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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掐著點兒，戴雨農剛到辦公室，還不等坐下，喝上一口熱茶，毛齊五就從外面進來，敲了敲門扉。

「毒牙是個人才，我還想把人弄到重慶好好的在磨練一下的，既然他想要，那就給他吧。」戴雨農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那戴老闆，如何回電？」

「是。」

「成交！」

「嘿嘿，您還是喜歡他的。」

「督察處福利待遇好，不是更加能吸引人來？」陳明初嘿嘿一笑，「你看看，多少人羡慕你們督察處的待遇，估計，你們下一次招人考試的時候，那人能把你的人事股的門都擠爆了。」

「督察處發年貨了！」

「喂，督察處我是陳三水……」

不患寡，患不均。

丟不丟人？

「這麼多年了，這小子的脾氣還是一點兒都沒改。」戴雨農一點兒都不為忤的苦笑一聲。

「看督察處那幫傢伙嘚瑟的，人家福利待遇是好，可是想進去可不容易。」

「齊五呀，你是一刻都不讓停下來呀？」戴雨農一看是自己最親信的部下，呵呵一笑道，「進來吧。」

「是呀，督察處太難進了，雖然每個月都有考試，只要通過都能進，可是十個才能進一兩個，太難了……」

戴老闆辦公室。

「誰讓你給明珠指派的這工作，我又沒多花你們督察處一分錢，完全按照你們給的標準發放的福利。」陳明初道。

「應該是想讓毒牙通過假叛變的方法也進入76號，然後暗中給他當助手。」毛齊五分析道。

陳淼可以跟陳明初抱怨，但到了林和*圖*書世群面前，那就是另外一種態度，督察處的福利不偷不搶，其他部門沒本事給自己人謀福利，到怪起他督察處來了？

「知道了，謝謝庄秘書，就說我們督察處到時候一定人員齊滿，準時參加。」

「屁，老子才不喜歡他呢，電令Queen，給我看住了這小子，別讓他給我胡來。」戴雨農命令道，「對了，那個鄭嘉元怎麼回事兒？」

「對了，那個反諜聯絡小組的事情，周先生已經同意了，由日本憲兵司令部，特高課以及76號三家聯合組建，特高課的池內櫻子小姐為組長，憲兵隊的中村少佐和你擔任副組長，任命不日就會下來。」林世群道。

「當然，先試著干一段時間，要是真行，我就下任命。」陳淼也不怕，一個採購股的股長而已，不算多大的官兒。

「算了吧，這事兒我知道了，錯不在你。」林世群想了一下，陳淼的意思他明白，借這個機會，清理出一批丁默涵的人。

「陳處長，主任讓我通知您，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在咱們總部大禮堂吃尾牙宴，凡組長以上的都有資格參加，到時候，每個人還會派發一份新年禮物。」陳淼上班，林世群的秘書庄瑩過來通知一聲。

這個時候，除非發生大案，那一般的案子基本上都停下來了，尤其是那種耗時間調查后，沒有進展的案子，擱置起來后，等過完年，那就基本無人問津了。

「沒錯，櫻子小姐推薦你，她說你跟她相熟，溝通也方便，地位也相當，十分和-圖-書適合這個位置。」林世群笑道，「三水，你魅力不淺呀，櫻子小姐看人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這小子，是不是在76號玩的有點兒大呀？」

但林世群明顯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丁默涵，免得再起波瀾。

憑什麼人家督察處那幫傢伙整天就是找自己人的麻煩，還有這麼好的福利，我們就拚死累活的啥都沒有？

「行，既然明珠小姐如此能幹，我督察處也不能浪費人才，今後就在總務科設立採購股，由陳明珠擔任採購股股長，明初兄，你覺得如何？」陳淼說道。

「戴老闆，這是昨天夜裡，上海方面發來的密電。」毛齊五打開文件夾，遞上剛剛放進去的一封電文。

「明初兄，你這是給我添亂呢，你讓兄弟處怎麼看我們督察處？」陳淼頭疼了，陳明初和陳明珠這對兄妹居然給他整了這麼一出。

「你說什麼？」

「那屬下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有人告狀，就算林世群再偏袒，也要將陳淼叫過去詢問一下情況。

「嗯，三水，如果真如你說的，那就是其他各處自己的問題了。」

當然，如果是處長以上的，那他們也要寫評語，送交特務委員會批複。

「你是不了解他，他這種人，骨子裡是有一股傲氣的，日本人能給他的，我戴雨農就不能給嗎？」戴雨農道，「不過，試一試也好，省的有些人說我故意偏袒他。」

一早，戴雨農的汽車剛進入局本部的操場，主任秘書毛齊五就得到了手下通知，迅速的準備好了一份電文和-圖-書，夾在藍色的機密文件夾里。

「那是他應該的，我不是給他晉陞一級了，提了校官了，多少人卡在這一級上不來，他不知道嗎？」戴雨農哼哼一聲。

「他要毒牙。」

「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解除鄭嘉元的禁令吧，給他在局本部先安排一個位置，容后再說。」戴雨農吩咐道，自己手下什麼德行，他最清楚了，鄭嘉元連脾氣古怪，獨斷專行的曹理君都能合作的不錯，怎麼跟陳宮澍合不來，應該是對上海區的工作理念的想法造成的。

「主任，您要是授權給我，我可以好好的查一查，這些人有沒有上下其手，中飽私囊，正好可以清理出一批人出去。」

「人家可是保住了大半個軍統上海區，這功勞還小？」

「King對您有些不滿，懷疑您不信任他，還把他在上海的上線給扣押起來。」毛齊五道。

一則通告貼在了76號辦公大院的告示欄上！

「你就給我添亂吧，我估計已經有人去主任那邊告我的狀了。」陳淼哼哼瞪了陳明初一眼。

重慶二路羅家灣十九號，軍統局本部。

「陳宮澍把他給告了，懷疑他私通76號，並且故意的放走了第四行動大隊大隊長萬盛和這個叛徒。」毛齊五道。

「還有麗都歌舞廳的舞票……」

「在那種環境下，他又對您滿肚子的怨氣，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督察處的這般傢伙的福利也太好了吧，簡直什麼都有，過個年年貨都不用自己置辦了？」

有的表示羡慕，有和_圖_書的則是酸溜溜的，挖苦諷刺，有的直接就開罵了，陳淼這麼做太不厚道了，簡直就是把其他部門架在火上烤，要是別的部門比督察處差的太多，下面的人豈不是要造反？

到了年末，督察處的工作變得異常繁忙，主要是要交各部門的人員的業績考核，這是個非常繁瑣的工作。

一個求穩，一個激進，當然不相容了。

「嗯，好的。」

「他還有說了什麼？」戴雨農斜睨了毛齊五一眼道。

「盧葦，給我辦公室的內線給我掐了！」陳淼實在是不厭其煩，短短十幾分鐘，七八個電話打進來了，全都是為了督察處發「年節」福利的事情。

「沒聽說，陳宮澍剛到上海那會兒，兩人合作挺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兩個人就鬧起了矛盾，以至於變得水火不相容。」毛齊五道。

「這就是你們今年福利的支出？」

「我的乖乖，督察處也太有錢了吧，發這麼多東西，女人還發化妝品，洗漱用品……」

「說什麼？」

「主任，真讓我當副組長？」陳淼驚訝道。

……

還附上了，年貨的種類和數量。

「是的，主任，我們並沒有比其他各處花更多的錢，而是每年年底這個發福利的錢那是一塊肥肉，很多人都盯著呢，所以，其實不並不是我督察處多有錢，發那麼多的福利，其實是我們把發福利的錢都真正的花出去了，而不是被截留或者被人上下揩油，到最後，真正用於購買年貨而發放福利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陳淼道。

「Queen。」

「和*圖*書……」

「喂……」

終於還是有人把狀告到林世群那裡去了。

「能不大嗎？」毛齊五笑道，「他現在都已經是76號督察處的處長，還兼任一處代理處長，汪偽給他實授的軍銜那都已經是上校了，我們，才給了一個中校，還是個職務軍銜，有些低了。」

「滴玲玲……」

別看組織「尾牙宴」這隻是小事兒，可他就只有正主任才有資格，去年就是丁默涵，今年則輪到林世群了。

「誰的？」

「難怪人家說你小氣……」

「他要毒牙幹什麼？」戴雨農驚訝的問道。

所以，一個字：忙！

要不要督察處把過去一年的調查卷宗拿過去跟他們說道說道，沒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為了這點兒小事兒還有臉告狀？

「行呀，只要你敢任命，我們就敢幹。」陳明初樂了，他還真不怕呢，一個採購股的股長，又不是督察處處長，有啥不敢幹的。

「大米五十斤，白面五十斤，豆油十斤，白糖六斤，生花生四斤，豬肉十斤，大鰱魚四條（二十斤）……」

「那能怎辦，我這個副局長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少將，他一個中校可以了，他立多少功了？」

快過年了，都有習俗，吃尾牙宴，76號這樣的特務機關也不例外，丁默涵還沒有正式辭職，但林世群已經正式的支持76號的全面工作了。

「他倆是不是有什麼仇怨？」

「沒什麼，那這毒牙是給還是不給？」

雖然很多細緻的工作不需要陳淼這個處長親自去做，但股長以上的業績考核評級需要他來簽字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