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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在行動方面，我可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生手，所以必須要藉助你。」西林龍夫道。

「有相關文件，可以分析一下嗎？」陳淼問道，他是做情報分析的，自然可以從各種看似不想乾的消息和文件中，能夠分析出真正的意圖。

「茅子明，今兒個是小年，一會兒你老婆孩子來，讓你們見一面。」陳淼走過去道，「坐下吧，這或許是你在督察處的最後一次提堂了。」

茅子明見到破漁網的一剎那，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嗯，我知道了，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話，請提前通知，我好做準備。」陳淼點了點頭。

「有什麼消息？」

「配合你行動？」陳淼一愣。

這是一件很普通的審訊室，沒有陰森恐怖的氛圍，牆壁上也沒有掛滿血跡斑斑的刑具，就是一個房間。

「想辦法接近和搞清楚此人跟汪氏秘密接觸的具體目的。」

「還有一件事，我的跟你說一聲，76號的林世群從青島轉機去日本了，見了東條英機，談了將近有兩個小時，據說是達成了一些口頭密約。」

「這種秘密談判，不是我這一層能夠接觸到的，我也只是從其他渠道探聽到一些消息。」西林龍夫道，「他們在香港秘密談判，負責人是中國派遣軍參謀部的情報部長今井武夫。」

「方先生來了。」

「收集倒是不難，可想要寄到上海，那可就有些難度了，你知道，日本國內的新聞管制也是非常嚴厲的，國內的報紙是不允許被帶出的，尤其是一些敏感的報道。」西林龍夫道。

「你hetｕbｏok.cｏｍ.coｍ把報紙收集好了，我來想辦法。」

而日本方面扶持汪氏，又暗中跟重慶談判，這說明了日本國內急於結束在中國的戰爭，他們想誘降重慶方面。

「西林先生謬讚了，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挺困惑的，所以，想請西林先生為我解惑。」陳淼忙道。

江志強提著一個袋子上前，在茅子明面前打開，冷冷一聲：「茅子明，你可認識這雙皮鞋？」

「這不是我的鞋，你們搞錯了吧……」

……

「陳三水，不，陳處長，你終於肯見我了，我是被冤枉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無辜的……」茅子明一見到陳淼，就激動的撲上來。

「西林先生，日本還有多大的戰爭潛力？」陳淼直接問了一個讓西林龍夫措手不及的問題。

「什麼意思，陳處長，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今天約你，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個『交子』計劃，據東京傳來的消息，『交子』計劃已經初步形成方案，但要進行這個計劃，得需要汪氏的新政府配合才行，所以，他們可能還會派出一個代表來秘密跟汪氏接觸。」

「茅子明，提堂了。」

這個海思棋社，其實過去就是陳淼一個消息的來源，當然，並不是直接的，間接的，能到棋社消遣的，那都是在滬的日本權貴，偶爾還能遇到穿便服的日軍軍管。

包廂里，焚上一爐安寧香。

那麼他們對日本軍方接下來的政策那是非常清楚的。

「西林先生，好久不見。」

比如要在某個方向採取軍事行動，和圖書那前期的部隊調動，移駐和換防那都是能看出端倪的。

「這個好像不太容易吧？」

「重慶方面呢？」

「這個我知道。」

與西林龍夫分開后，陳淼回到了「霖」記，在去76號總部吃小年夜飯之前，今天他還有一個工作，那就是把茅子明的案子給了結了。

跪坐軟塌之上。

「我們需要的是確切的消息，而不是這種模稜兩可的。」陳淼道。

「有耳聞。」

雖然西林龍夫給的並不算是準確的消息，但他的消息渠道是通著潛伏在東京內部的日本同志。

「算了，不要拷了！」陳淼進來，見到有人將茅子明摁在囚椅上，準備將他限制在椅子上。

「別擔心，要殺你，早殺了，不會等到現在，韓曉東失蹤的案子，還缺你的一些口供，你呢，配合我們把這個案子了結了，我們也就不會為難你了。」陳淼道。

「不行，我的身份，是觸及不到這些機密的，一旦有所動作，必然會被懷疑。」陳淼搖頭道，「倒是你之前提到過的『交子』計劃又眉目沒有？」

「那這個呢？」江志強一招手，門外有人將一張破漁網給送了進來，扔在了茅子明的腳下。

一張囚椅，一張桌子，一盞檯燈。

「是的，方先生。」西林龍夫微微一頷首，微笑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這一次，請方先生執黑子。」

「嗯。」陳淼在這裏，用的也是「方文」的化名，反正池內櫻子已經知道他過去的化名，也不用怕什麼，他在這裏也只是以棋會友，結交的都是在棋道和-圖-書上朋友，當然，多數是日本人。

「什麼？」

「什麼時間，什麼人？」

優雅的日本少女穿著和服躡手躡腳的進來，奉上香茗。

「好，我給國內拍電報，讓他們想想辦法，但是不能夠保證，你打算要什麼時間段的？」

「雖然我們不確定他們會派誰來，但對他們幾個備用的人選都做了詳細調查，必要的時候，我想請你配合我行動。」西林龍夫鄭重的請求道。

陳淼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主要還是太忙了，沒時間，不過，他是這裏的老會員了，一進來，早就有侍者迎上來。

茅子明臉色發白，趕緊又坐了回去。

「具體時間和人還沒定，但此人的身份一定不會太低。」西林龍夫道，「應該會在下個月初成行。」

「據說是財政部長宋子文先生的弟弟，西南運輸公司總經理，背後還有軍統的力量再推動。」西林龍夫落下一子兒道。

下棋就是日本國內，上至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愛的益智運動。

茅子明一瞅，臉色唰的一下子更白了，而且額頭和脖頸處更是滲出了汗珠，心慌的眼睛都走神了。

陳淼點了點頭，這些，他也能從接受的情報消息中判斷出來，但對於日本國內會對戰局做出怎樣的預判以及會採取什麼樣的政策？

「日軍軍方在香港秘密的跟重慶方面接觸，他們真是的目標是重慶的蔣先生，汪先生只不過是備選。」

「提堂？」茅子明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一亮，自從拒絕簽那個「自願接受戒煙治療」承諾書，就徹底沒人管他了，就連每日和圖書過來看他一眼，羞辱的那些人也不見了。

「你已經知道了？」西林龍夫驚訝一聲。

「往前看，最近半年的吧，官方主要的報紙，至少十種以上。」陳淼道，「廣告和無營養的緋聞故事就算了。」

「別激動，我們沒證據也不會找你談話了。」陳淼給江志強一個眼神。

除了韓曉東的身份之外，其他案子的基本情況都已經很清楚了，茅子明這一次不死也是要脫一層皮的。

「東京大本營判斷，歐洲今年的戰局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儘快從中國戰場抽身出來已經成為軍部的共識……」

「我們需要做什麼？」

「茅子明，如果你不想被犯人一樣對待，你最好坐回去，否則，我們可就對你採取強制措施了！」江志強從後面喝斥一聲。

軍統摻和，一來是為了保密，要是讓其他部門機構參与，那估計消息就滿天飛了，還有，這應該是那位老先生授意的。

「哦？」陳淼一愣，軍統是最抗日的，至少目前是如此，戴雨農雖然多疑又小氣，但是在抗日這方面，他可比許多國民黨將領堅定多了。

「據說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但具體是否達成協議，這還在保密階段。」西林龍夫道。

南京路上，海思棋社。

「當然不容易，不過如果由我提供你此人的相關資料，那就容易多了。」西林龍夫說道。

「這個，你可以查證一下？」

對弈，那是一種心靈的碰撞，是人與人不用說話就能交流的一種高級的方式，日本自古就是仰慕和學習中華問話，雖然他們現在全盤跟西方ｈt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學習科學，但有些傳統的活動還是保留了下來。

「好。」

「西林先生的意思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公布密約，雖然讓汪氏名聲受損以及國際上對日本的質疑，其實還是有好處的？」

自從每天定量的給茅子明煙土后，他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了一些。

「能不能給我從日本收集一些報紙給我，我想自己來分析一下？」陳淼道。

除了每天定點送飯和限量的大煙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跟他說話的人，他都快憋瘋了。

「什麼韓曉東失蹤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有什麼證據？」茅子明激動道，「告訴你們，我不知道韓曉東是軍統的人，你們別誣陷我……」

「怎麼，你該不會連自己的鞋都不認識吧？」

「好。」

「日汪密約中的那些苛刻條款，其實有故意的成分，日本軍方一直希望的跟重慶的蔣先生和談，但是，在近衛聲明中，提出不以『蔣政權』為和談對象，所以後續有些騎虎難下了……」

「日本軍方有意拖延汪氏新政府還都南京，這個情況你知道吧？」西林龍夫身子微微前傾，小聲問道。

「對，如果在密約的基礎上，在跟重慶方面簽訂和平條約中釋放出巨大的讓步……」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不能完全回答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數據，這些數據跟官方的披露的是有一些不一樣……」

「是。」

「方先生，您還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足可見，你是一個真正的戰略情報專家。」西林龍夫鄭重的道。

這跟圍棋在日本的流行和吹捧是不無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