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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凌若的眼睛已經被淚水盈滿，剛剛眨去，便再度盈滿，彷彿一眼永不幹涸的泉，眼中的他，朦朦朧朧，始終不能看得清楚。

許宣也是三步一回頭，許久才消失在路口。小白轉過身，微微揚眸，想了一想，忽地開心一笑，雙手負在身後，腳下竟有一種蹦跳的感覺，彷彿又變成了五百年前那個俏皮可愛的小姑娘。

竹榻光滑如玉、沁涼如水，時不時，她便會蜷起腿兒，然後又沿著那光滑的竹席，纖秀的足再一寸寸地重新滑下去，那輕輕移動的優美……

自然而然，許宣輕聲喚道：「白娘子……」

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兩個人的步子也不禁變得慵懶了，心境也無比的悠閑。

白素美目中柔波蕩漾，低低地道：「人家只想與許郎……中單獨一唔，不可以么？」

「許郎中……」一見許宣，白素臉上便泛起兩朵桃花，那嬌美的模樣看得許多人目光一直。

許宣引了白素進入側廳，眾人只道這是找許宣看病的顧客，也www.hetubook.com.com未生疑。白素偷笑了一下，微微低了頭，跟著許宣走進側廳，珠簾兒擺盪著，卻遮不住那一道倩影的裊娜。

許宣抬頭向外看了一眼，微微訝然道：「小青姑娘呢？我看娘子與她素來形影不離，今日怎麼沒有同行？」

鳳鞋拋合縫，羅襪卸輕霜；誰將換白玉，雕出軟鉤香。

井沿兒邊，三個婦人正在一邊濯菜，一邊說著話兒。三人中，兩個中年婦人，另一個穿紅衫的鬢邊插著一朵紅花，顯然是個剛過門兒的新媳婦。

此時葯堂中人正多著，許宣警醒過來，忙肅手道：「白娘子，這邊請。」

小青一向不喜歡看話本兒，對姐姐動輒看本閑書便哭天抹淚的作派感到非常幼稚，如今實在無聊，拿起一本兒來瞧瞧，漸漸竟也看出了味道。

小白好快活。

小青剛想再翻開那書繼續看下去，動作突然一頓，心中生起一絲疑惑，就姐姐那種性子，怎麼可能一個人在屋裡呆得如此安靜？

小青不m.hetubook.com.com許白素再去見許宣，小白熬得了一日兩日，再久了如何捱得？便打算鬼鬼祟祟偷溜出去，卻不想小青早在盯著她，直接把姐姐抓回來，推進了房間，窗也封了，門也鎖了，自己守在外邊。

快到許宣所居的巷子，白素才站住腳步，兩人依依道別，眸中儘是不舍。情緣初締，總是這般，就似被膠黏在了一起，縱然扯開了，也是絲絲相連。

就只是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許宣為病人診治、開方，看了許久也不厭。

兩個人被網子束住，都不能動，但他們的手都在腰間，李魚抓住第五凌若的手，就像當年他扮布衣神相，潛入歸來客棧，執著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三個字：『帶你走！』

……

她的腳形纖秀如玉筍。美人之手其實還較常見，最難得的便是一雙美足，因為雙足承擔重量及行走的磨擦擠壓，很難做到潔、白、粉、嫩、柔、纖的標準。

小青四下看了半天，慢慢仰起頭來，看著屋ｍ.ｈｅｔuboｏk•coｍ•ｃｏｍ頂。那裡有一處瓦沒有蓋嚴，一道光從那裡照了進來。小青慢慢地吐出一口長氣，下一回，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會打狗洞了？

正值黃昏時分，炊煙裊裊，小巷中少有人行，小白正開心地向前走著，忽然，她站住了。

兩個婦人似乎在開葷腔打趣那新媳婦兒，新媳婦兒的臉蛋被她們的說話臊得像一朵盛開的小紅花。

話本兒看到這裏，小青竟也不由得心中一燙，鼻子一酸，有種說不出的辛酸、欣慰與歡喜。

「可以，可以，求之不得！」

人間煙火氣，十丈軟紅塵。

「這書有毒！人家再不要看了，免得變成姐姐那樣無腦的白痴！」小青懊惱地想把書丟出去，可即將脫手之際卻又一把抓住。罷了，就只看這本，權當解悶好了。

房中無人應聲，很快，門打開了，小青快步走進房去。窗子還是封好的，門當然也才打開，可白素不見了，她從哪兒離開的？

一道人影冉冉地從樹上降落下來，正站在她的對面，堵住了她的和*圖*書去路。

榻邊有一張矮几，几上放著一盤泉水浸過的櫻桃，小青愜意地倚在榻上，一手拿著卷書，一手不時拈起一枚櫻桃，遞到她那小巧的嘴巴里，無比恬然。

「白娘子，你怎來了，幾日不見你，我還道斷橋一別，再不能相見了。」

晚風有些清涼，旁邊不遠處就有一條河，小船兒在河中輕輕飄過，河邊垂柳隨風拂動，一隻大黃狗懶洋洋地趴在柳樹下。兩三個穿著開襠褲、豎著朝天辮兒的小傢伙，被一頭大白鵝追得嘎嘎笑著逃去。

白素見他真情流露，也不禁心中一熱，柔聲道：「那日虧得郎中，奴與妹妹再得脫身，其實這幾日一直想來當面道謝……」

而小青的一雙美足卻是完全達到了這一標準。她沒有塗蔻丹，足趾趾甲是天然的肉色，美玉一般沒有絲毫瑕疵的足背，一彎新月似的優美足弓，喇叭口的松腿褲兒褪出嬌細的足踝，與那美足天衣無縫。

小青急忙放下書，趿上鞋子，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側耳聽聽其中動靜，忍不住喚道：「姐姐？」和_圖_書

寫完這三個字，李魚的淚也禁不住淌了下來，哽咽地道：『對不起，讓你……等了十年！』」

男女情愫，那一張窗戶紙極易捅破，只要一破，這感情便水到渠成。二人四目一對，許多話兒無須再說，心中已是瞭然。

……

白素在房中央求了許久，小青優哉游哉地也不理她，為了解悶兒，還把姐姐平素看的閑書拿來解悶兒。

兩人坐在桌邊，藉著號脈的動作，許宣情不自禁，一把握住白素的柔荑，激動地說著。

小青正堵著白素的門呢，門上好大一把鎖頭，鑰匙就在榻旁案頭，放在那盤紅櫻桃旁，觸手可及。

白素含情脈脈地道：「許郎……」

臨近黃昏時，藥鋪打了烊，小白陪著許宣走在臨安街頭。

小青躺在一張湘妃竹榻上，一雙天足，素白如脂。

在她身後不遠處，頭戴竹笠的楊瀚悄無聲息地躡了上去，白素卻全無察覺。

這個話本兒寫的是一個唐朝傳奇故事，名字叫《十年》，講的是李魚和第五凌若這對青年男女穿梭時空、互成因果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