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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隊員說：「報告隊長，我叫姚家更，來自於B集團軍6師233團。」

姚家更壓根兒沒想到韓自詡會回答得如此刁鑽。

韓自詡大致地看了看，說：「不多，不多，把手放下。」

趕緊跑到放置餐托的地方，抓起個不鏽鋼托，然後拿起一個湯匙，筷子都不拿了，衝到長桌前。

「你們誰認識這個玩意？」韓自詡忽然指著不遠處一根圓木，問大家：「誰玩過這種玩意？」

蘇卉開猛地點頭，表示同意莊嚴的看法：「對對對，媽的，不知道待會兒還會整什麼鬼幺蛾子。」

其他人紛紛起身，跟著在莊嚴身後，做了同一件事。

回到飯桌旁，莊嚴看了看自己的托盆里，已經沒多少菜，不過飯還有些。

韓自詡說：「你們好像很怕我，不要怕我，我只是你們的選訓連連長，只是你們的帶路人，如果你們將來幸運地進入了特種大隊，我就是你們的作訓參謀和射擊教員。」

蘇卉開大聲道：「報告隊長，圓木訓練主要是訓練團隊協作精神、練的是士兵的耐力。目的就是提高體能，鍛煉團隊協作精神。」

燈光照耀下的大操場如同白晝。

「姚家更……姚家更……」韓自詡背著手，走到姚家更面前，說：「舉個例子，打仗的時候，你的後勤跟不上，沒東西吃了，是不是跟對面的敵人說不打了？回家吃飽飯再打？」

莊嚴對面坐的就是大個子蘇卉開，伸出蒲扇大的手，遞了過來。

這傢伙既和_圖_書然說別的連隊先吃完了，能不能吃到晚餐靠本事，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

他回頭看了看遠處，又道：「你們也許看到了，那裡有很多圓木，我們的倉庫里還有好幾種規格的圓木，輕的一百斤，重的兩百公斤。有單人用的，也有多人用的，就像我們這裏的障礙，你們那些來自野戰軍部隊的兵可能跑的是400米障礙，有些來自於沿海作戰部隊的會跑400米登島障礙，但是我這裏的障礙從200米起，到2000米的綜合特種演練都有，而且不少的障礙還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當你們要成為一名特種兵之前，首先要想想這些障礙是不是能撐得住。撐不住，最好自己選擇退出，總比我趕你走要好。」

所有人站在草皮上，彼此都能聞到對放身上的汗臭味，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沒錯，即便是一顆飯粒，都要吃下去。

「走吧，洗完盆子放回去，集合了。」嚴肅用舌頭舔掉托盆里的飯菜殘渣，站起來走向外面的洗碗槽。

一定有事！

莊嚴樂了，說：「不是，業餘小愛好，打打沙袋而已。」

忽然伸出手，指著蘇卉開道：「蘇卉開，說說圓木訓練有什麼作用？」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上尉參謀。

莊嚴笑著伸出手，握住了蘇卉開的手，倆人搖了一下。

韓自詡說：「沒錯，看來集團軍偵察大隊出來的兵對這種東西是比較熟悉了。不過我這裏和圖書的圓木和你們的有些不同……」

韓自詡的瞳孔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面上還是冷冰冰的，說：「你們有權放回去，但是記住，只有一次機會取食物，放回去之後，吃不飽也不能再拿。」

愣了一下才道：「隊長，現在不是打仗。」

莊嚴衝進飯堂，裏面空蕩蕩的，昏黃的燈光照在偌大的空間里，靜得有些可怕。

其中居然有嚴肅。

「完成了！」

「我叫蘇卉開，A集團軍偵察大隊。」

選訓隊足足有兩個連隊，這點飯菜，估計只夠大半個連隊的人正常食用。

莊嚴沒玩過，所以莊嚴也不敢回答。

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韓自詡下一個「節目」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韓自詡說：「可以，去吧。」

「可對於我來說，就是打仗！練為戰！作為我們軍人來說，一切的訓練都為打贏戰爭做準備！一切的訓練都必須按照打仗為前提來準備！」韓自詡的語氣越來越重，逼問著姚家更：「回答我！是不是沒飯吃你就投降了！？」

「你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營區周圍的山地，所以今晚我就不打算帶你們出去瞎逛了，咱們還是在自己的營區里練練就好，沒必要搞得那麼艱苦，對吧？」

莊嚴也算是第一次見識了韓自詡的兇悍。

因為沒人知道如果回答之後，韓自詡會搞什麼出人意料的把戲。

門口，傳來了韓自詡的聲音。

飯菜很快一掃而空，有拿不到食物的人站在餐桌和_圖_書旁，欲哭無淚。

操！

他拿著那張汗津津的答卷，飛快跑到羅平安面前，把它交給這位班長。

韓自詡點點頭：「行，回去吧！」

這傢伙的殺氣真特么重！

雖然沒什麼菜，可是味道還真不錯，興許真的是餓慌了。

韓自詡扔下這句話，轉身出門，消失在飯堂的大門口。

蘇卉開說：「別蒙我，我可是專業的，來當兵前，我可是H省拳擊隊的隊員之一。你這種繭子，沒好好打上個一年是練不出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隊的？」韓自詡問。

已經將飯菜裝滿了自己餐托幾的個隊員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

莊嚴捧起餐托，離開餐桌回到長桌旁，將托盆里的飯菜倒回去一些。

隊伍中，漸漸有人開始舉手。

莊嚴把飯用湯汁攪拌一下，大口大口塞進嘴裏。

他說：「換種方法問吧，你們誰練過圓木的，舉手看看。」

但是作為戰友，都會想到其他人該怎麼辦？

沒人敢回答。

說到這，又開始用那雙目光如刀的眼睛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

其他人看到莊嚴第一個舉手報告，更著急了。

剛才，他對著姚家更吼出那番話的時候，後者明顯被他的氣勢絕對性壓倒，即便是個老兵，又是個部隊里的尖子，仍舊難免在韓自詡犀利的目光和如同刀鋒一樣的語言之下感到如同泰山般的壓迫力，彷彿你站在錢塘江的堤壩上，看著原本看似安靜的小浪花層層疊疊突然成了巨浪滔天，向你和-圖-書撲面而來。

他朝炊事班通往飯堂的門看了一眼，門關著。

莊嚴趕緊將自己的餐托打滿了飯菜，走到桌子前放下，然後回頭又去去了餐托，打算給嚴肅打上點飯菜。

「你幹什麼？」

韓自詡也不知道是不是針對莊嚴，又或者其他人，大聲道：「每個人拿到自己的食物自己吃，不能多拿，多拿讓我看到了馬上把你趕出選訓隊！餐托里剩下一點飯菜我也會讓你滾蛋！」

莊嚴舉起了手。

莊嚴的軍旅生涯中遇到過不少人，不少嚴厲的班長、排長、連長，不過，韓自詡是他見過最有氣勢的一個。

後面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潮水一樣湧進來。

他摸到了莊嚴手掌上，長在指關節上的繭子。

「有人想退出嗎？想的只要舉個手，現在營房裡已經有幾十個喝飽吃足只等著明天車來就走的人了，你們不會孤單，有人陪著，也不算丟臉。」

莊嚴看到自己桌上的所有人都在做同一個動作——舔盆子。

早點交卷絕對有好處。

這就是熱量，即便為數不多，但是在這個基地里，必須珍惜哪怕是一丁點連老鼠都看不上的食物。

「不！我錯了，隊長！」

莊嚴忽然站了起來，問韓自詡道：「隊長，我們能不能把自己的食物放回去一些？」

莊嚴轉身，撒開腿，兔子一樣朝飯堂跑。

「報告隊長，我要求加點飯菜！」有個隊員忍不住了，站在空空蕩蕩的飯盆前面抗議道：「我們不能餓著肚子參加選訓！」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oｍ

飯堂里靜悄悄的，再也沒人敢吭氣。

「老莊，有種！」

「我可以去吃飯了嗎？」莊嚴問。

相信韓自詡自己也知道，只不過問只是一種習慣性的模式，就像國人喜歡見面就說一聲「吃了沒」。

然後又衝進了幾個人。

他抬起頭，環視整個飯堂，聲音如同一條狼：「記住！像剛才姚家更提出的這種愚蠢的問題只允許問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人問我這麼白痴的問題，我就讓他立即滾蛋！」

莊嚴也毫不猶豫，三下五除二舔乾淨了自己的不鏽鋼餐托，趕緊跟著大夥離開飯堂。

「五分鐘后，我要在大操場上見到你們！」

他相信韓自詡的話。

作為個人，先進來的當然可以填飽肚子。

之前不止一個人有莊嚴這種心思，現在韓自詡的話徹底澆滅了所有人心中那點小聰明。

蘇卉開說：「喲！練家子？」

上面十幾個大菜盆里都是殘羹冷飯，而且每一個盆子里的食物顯然都沒剩下多少。

都是廢話而已。

「報告！」

莊嚴發現韓自詡從來都喜歡詢問自己手下的兵，可莊嚴覺得這種破爛問題壓根兒是沒有人會回答的。

現在所有人面臨一個最大的問題——雖然所有人都可以輕鬆吃掉滿滿一個餐托的食物，但只要自己多吃，後面的人無可避免地會少一分食物。

姚家更的嘴皮子在微微地翕動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殺氣！

「吃飯，吃飯。」莊嚴說：「抓緊時間吃飯沒錯，待會兒不知道還有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