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特種歲月
第六百七十章 談話
韓自詡也在桌邊坐下，隨手抄起桌上的水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好一陣，終於平復了一些，這才說道：「我是沒去，不過我去了地方醫院。」
嘭——
腦子裡早已經是漿糊一團，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語言都組織不起來。
韓自詡出現在門口，喊了徐興國的名字。
嘭——
面前的這個驚慌失措的士兵，是隊里訓練排在前列的士兵，是自己給予厚望的士兵。
「我知道你很想要這次機會，很想去總部參選，不過我韓自詡不會拿士兵的一輩子的健康去賭！你徐興國是不是想將我韓自詡置於不義之地？是不是想別人指著我的脊梁骨說我為了成績為了臉面，連自己手下士兵的傷痛都不顧了！？你混蛋！」
「我扔了……」
韓自詡看到已經嚇壞的徐興國，口氣緩和了一些，說：「你是不是沒有去軍區總醫院，也沒有去野戰醫院wｗｗ.heｔｕbｏｏｋ•ｃom.ｃｏｍ？」
「還不出來！？跑步！」
他感覺自己的臉皮有一種發麻的感覺，整個人的四肢正在發僵，動都動不了。
一直懸在頭頂上的那把鋒利的劍終於落下，將自己斬得體無完膚……
到了韓自詡的房間，推門進去。
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隱瞞了自己的傷勢。
「不用保證了！傷得嚴重不嚴重不是我說了算，但是你一直瞞著我，就有問題，你跟我怎麼說的？你說你去過總醫院，醫生說是小問題，敷藥就能解決！好哇！連我你都騙？！」
總部選訓是殘酷的，一旦在選訓中出現了任何差錯，那麼韓自詡會自責一輩子！
「出來。」
「徐興國！」
徐興國心裏七上八下，坐進了那張屬於客人的椅子里。
徐興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快步跑了出去。
「隊長，我求求你，我ｍ.hｅｔuｂｏok.ｃｏｍ•cｏm真的很想去總部，求求你給我這次機會，我六個選拔項目都熬過來了，我是忍著痛熬過來的，我真的很痛很痛，但是我忍住了，我只想去參加選拔，我想當軍官！我想在部隊干一輩子，像你一樣！」
作戰靴踩在樓梯上，一聲聲低沉的聲音，彷彿每一下都踩在心上。
他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隊長……我……我……」
這是徐興國走過最艱難的樓梯。
韓自詡的水杯重重地砸在了桌上，裏面的茶水跳了起了一些，灑在了桌上。
獵人分隊住在一棟三層的小樓房裡。
在部隊，瞞騙上級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關於自己的傷勢……
「你還打算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好在現在並沒有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否則可以紀律處置。
平時三五步就可以上半層，這次走得卻是那麼的艱難……
一張給自己坐，一和*圖*書張來人的時候讓別人坐。
徐興國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目光不由自主朝莊嚴所在的方向投射過來。
「隊長，我……不是很明白你說什麼。」
最後一句「你混蛋」出口，全都一下子砸在桌子上。
樓道里的燈光十分昏暗。
徐興國從自己的儲物櫃旁站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韓自詡。
徐興國的嘴唇不斷地翕動著，卻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
徐興國不想，也不願意提及最不想提及的那件事。
「隊長……」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這幾天韓閻王心情很好，見人帶著三分笑意，這種黑漆漆如同灶膛灰一樣的表情已經有幾天沒見了。
韓自詡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了進來。
「地方醫院怎麼說的？診斷單呢？有沒有？」
韓自詡看起來有些痛心疾首。
這水杯看起來有些年月，上面印的紅字已經剝落不少，依稀可見是——XXX陸軍學院比和*圖*書武一等獎的字樣。
隊長知道了。
「當軍官有很多辦法，你可以留下來考軍校，就算考不上，以你的素質當個士官綽綽有餘！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一定要去總部參加選訓！？」
即便韓自詡的話很有道理，在徐興國聽來，也如同世界末日。
莊嚴抬起頭，看到了韓自詡臉上烏雲密布。
尤其是這個兵居然隱瞞了真相，對自己都撒了謊。
「到！」
出事了！
莊嚴立刻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僥倖的心理還是在作祟。
徐興國感覺眼前一黑。
呷了一口水，韓自詡也不看徐興國，只是淡淡地問了句：「徐興國，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麼事要跟我說說？」
跟在韓自詡的身後，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照在地上，拖得長長的。
他既不希望，可是也希望是那件事。
……
這一下，徐興國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從眼角滑落。
韓自詡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兩和-圖-書張椅子。
徐興國的內心狂震，他感覺自己的嘴唇發乾，渾身有些僵硬。
韓自詡看起來很生氣。
「不！」徐興國抬起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的傷不嚴重，一點都不嚴重……不信，隊長你現在讓我去給你拉一練習，我保證……」
事情還是出現了意外的變化。
世界崩塌了……
完了。
莊嚴一臉無辜，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當天晚上，當所有準備明天出發去總部的隊員們都在排房裡收拾著自己的行囊事，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隨著水杯砸在桌上，徐興國的心臟也蹦一下，差點跳出嗓子眼。
「你胡說！」韓自詡冷冷地打斷了徐興國，將他那一點點最後的僥倖全部踩進了泥里：「你的傷很嚴重是不是！？」
韓自詡扔下兩個字，轉身退出門外。
他的聲音忽然哽噎起來，喉嚨里似乎被人生生塞進了一團麻，堵得慌，說不出話來。
他想。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