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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的話，直接擊中了閆明的內心。

「看來比我預想的時間還是慢了點啊。」老白毛忽然感慨地望著路的遠方。

會上首長說了，這是第一次和T國進行軍事交流，務必展現我軍良好形象，也務必派最優秀的年輕軍官和士兵去學習國外先進的特戰理念。

莊嚴也忍不住了，閆明的拒絕讓他感到惱火。

在體能上，他真的比不上這些入伍三年的年輕士兵。

莊嚴上去又搶閆明的背包，閆明一把將莊嚴推開，本來就累七葷八素的莊嚴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草叢裡去。

閆明沒說話，彎著腰，撐著膝蓋。

每一個人都到了體能消耗的最極限。

他把自熱食品袋送到老白毛面前。

「行，第一支到達的分隊，檢查下他們的資料登記卡，核對下原始情報，看看能對上不，能對上登記下來，給高分。」

老白毛說：「得，不是迫不得已，我可不吃那玩意，前段時間在戈壁里蹲了十幾天，天天這玩意，吃得我想吐。」

老白毛從面前的和圖書攜帶型煤油爐子上取下軍用罐頭，用湯匙慢慢舀出裏面的紅燒雞翅，放進嘴裏。

「怎麼了？」莊嚴也只好停下。

夜裡的10點50分，周圍的黑暗如同墨汁一樣。

分扣到一定的程度，對於隊員們來說是危險的。

實戰不是拍電影，沒有那麼多的孤膽英雄，蘭博這種神話也只能存在於電影里，如果在真實戰場中，蘭博的墳頭草早已三尺高。

這話雖然很鼓舞人心，不過，閆明卻忽然在路邊停了下來。

雖然都是特種兵，但也是人類。

1號教官忽然停下了手，看著老白毛，眉頭皺了起來。

都到了預備隊，怎麼可能是廢人？

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到了夜晚的十點零五分。

如果有差錯，會扣分。

所幸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之後，地勢忽然平坦了，全是鄉間土路，四個人兩前兩后，沿著路一直跑。

「一天八十公里，還要有偵察任務，沒那麼快的，又不是單純的長途奔襲。」1號教官埋頭吃東西：「最近上面和圖書的意思好像覺得人手不足，要成立3分隊。」

1號教官笑了笑，沒再說話，自顧自吃。

「我說，為啥全軍集訓老派我們來啊？怎麼不派他們1隊的來？每次都是我們2隊過來？我們又不是訓練官。」

夜視儀不能長期開著，因為電池的效力只能維持4－5個小時。

審核是嚴格的。

連續50公里奔襲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加上開始一段都是山路，人幾乎崩潰了。

1號教官走到老白毛身旁，盤腿在路邊坐下。

偵察任務按照既定的規定，每一個資料卡上的數據都會被和原始的資料一起核對。

閆明喘著粗氣，口氣里有些火藥味。

所以莊嚴把戰術手電筒直接用迷彩方巾扎在了頭盔上，這樣一來，等同一個小礦燈，能照亮前面上百米的路。

「忙……」

這裡是今晚的集合點。

對於特種作戰，T國極其重視士兵的協作。

莊嚴低頭一看，白光之下，閆明的右腿在微微發抖。

他意識到自己的師傅和-圖-書恐怕是舊傷複發了。

油滋滋香噴噴的雞中翅鬆軟無比，湯汁配味恰到好處，至少很適合老白毛的口味。

5天的野外訓練，不光考驗隊員個人的單兵素質，也考驗著他們的協作能力——這一點，老白毛來預備隊擔任總教官之前去總部開過會。

1號教官趕緊扒拉完自熱袋裡的麵條，人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去。」

這種正規軍工企業出品的罐頭，用料上還是比市面的罐頭良心不少。

「怎麼吃起罐頭來了？」

1號教官欲言又止。

那裡黑乎乎一片，幾輛保障用的軍車靜靜停在路邊。

老白毛依舊津津有味地啃著雞中翅，頭也不抬道：「行了，別抱怨了，人家1隊比我們忙不是？」

「好。」1號教官一邊應著，一邊抹了抹嘴角的油，朝終點跑去。

這些去的人，都是火種。

想想，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於是降了幾度道：「莊嚴，我沒事，能保持速度。」

總教官老白毛一身迷彩，搬個軍用小馬扎坐在了路邊。

「要不要和圖書試試這個？」

「師傅，你咋樣了？」

閆明的情況很不好。

「3分隊？」老白毛愣了一下，旋即又開始吃雞翅：「人手是不足，成立也好，多點新鮮血液。其實，如果不是隊長硬要我來，我才不來……」

「把你的背囊給我，我幫你背。」

「十點半了，居然還沒有一個隊伍回來。」

閆明忽然猛地推開莊嚴：「我沒事！」

「一邊去！」

「有人回來了？」

他拆開時手裡的自熱食品，用叉子叉了一點點麵條送進嘴裏。

「吃東西吧，待會兒還不知道要整到什麼時候，吃點東西墊吧墊吧。」

伴隨著體力上的巨大消耗，個人的脾氣自然也變得暴躁起來。

夜晚山間的風有些冷，氣溫降到了13度，今晚沒有星星，雲都遮住了天空。

按照要求，12點前，所有參加選訓的小組必須回到這裏集合，並且向教官們提交上各自任務里規定偵察到的資料。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了人聲。

他不想被人當做廢人看待。

一口一口慢慢地享受著連骨頭和-圖-書都酥軟的雞中翅，老白毛感到無比的滿足。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

「來，背囊給我。」

一直陪伴在旁邊的莊嚴明顯感受到了閆明速度上的放緩。

今天一共跑了將近八十公里，從昨晚夜裡到現在，整整24小時沒合眼。

……

堂堂一個上尉，居然要上等兵照顧，要上等兵給自己背背包，這事怎麼都覺得丟份！

右腳的膝蓋里有些滾燙的感覺，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摩擦產生的刺痛，彷彿能感受到骨頭在嘎吱嘎吱地蹭，感覺很不好。

說到底，自己就是放不下軍官的面子。

他再次看了看表。

「師父，這不是要面子的時候，咱們一個組！一個組就得相互幫忙，不然分組幹嘛？這裏沒有軍官士兵之分，你也沒必要抬著自己軍官的架子放不開！沒人會笑你！」

莊嚴二話不說，上去脫閆明的背囊。

「快到了！」跑在最前面的嚴肅回過頭大聲喊：「還有最後的一公里！」

尤其是小分隊的隊員之間配合，在一場高危險的特種作戰任務里顯得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