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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歲月

作者:嚴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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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特種歲月 第七百二十八章 爭吵

第三卷 特種歲月

第七百二十八章 爭吵

莊嚴忽然覺得庄不平很陌生。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他想起了老迷糊,心裏湧上了一股無名之火。
「嗯。」
時間過得很快。
「就今天這頓飯,能吃他三個月的工資你信不信?」
莊嚴有些不高興了,說:「哥,我也有兩枚軍功章,你是不是也覺得是破銅爛鐵?」
莊嚴猛地從椅子里唰地站了起來:「有些東西不是用錢來衡量的!你能不能別那麼俗?!」
說著,目光移到莊嚴的臉上。
莊嚴說:「爸也不錯……」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心裏卻十分平靜。
庄不平也徹底爆發了。
莊家兩兄弟回到飯桌旁,雖然還是強作笑顏,但早已經貌合神離。
因為事情沒那麼簡單。
老白毛說:「不多留幾天?」
莊嚴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剛才自己和哥哥的爭吵被父親聽見了?
「哥,直說好了,別繞彎子,你不煩我也煩。」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想想剛才沒有看到父親出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忽然,猛地將手裡的ZI和*圖*書PPO火機摔進旁邊的錦鯉池裡,罵了一句:「艹!都瘋了!老的瘋了,小的也瘋了!」
自己了解庄不平。
想想這幾年,自己的確沒為家裡做過啥有幫助的事情,里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是庄不平在打理。
莊嚴咬咬牙道:「爸,我其實很想留在身邊照顧你……」
何況,自己和哥哥畢竟還是親兄弟,雖然價值觀上有所差異,可沒必要鬧得跟仇人似的。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彷彿也感到了陌生。
「哥,我想在部隊里幹下去。」
庄不平一切都基於商業利益考慮。
「許信?」
莊嚴點點頭:「想!」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我有單位,不需要你照顧。」庄振國說:「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當個職業軍人。」
庄不平有他的道理。
「不錯?」庄不平說:「你以前是怎麼說他的?說他就是個軍閥,是個獨裁者,是個自私鬼,眼裡只有自己!再說了,咱們以前當兵打仗,你說有啥好?落一身的傷不說,換幾枚hetubook.com.com破銅爛鐵和幾張證書,回來進個單位還低配,工資說白了……」
庄不平說:「是許胖子,不過現在人家可不同了,是大老闆了,他最近在咱們市裡紅得很,一半的政府市場工程都是他在做,而且他們家也在建商品房樓盤。我知道你跟他關係特別好,這兩年商品房交易政策開始放寬,濱海市到處都在大興土木,這裏面大有可為。你和許胖子從前是穿一條褲子的,回來找找他,咱們強強聯手,合作一下大有可為。」
庄不平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實話跟你說吧,你同學許信,有印象吧?」
「是這樣,你退伍回來,我在公司里給你留個位置,你當我的左膀右臂,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現在是撈錢的好時代,咱們聯手打天下,怎樣?」
那頓飯,庄振國和老白毛吃得很愉快。
許胖子做的是建築和房地產,庄不平做的是建材批發和運輸,其實按照庄不平的構想,這筆生意倒不是不能做。
他指著飯店hetubook.com.com裡面。
「我不會退伍的,我打算在部隊里干一輩子!」
「啊?」庄不平手裡的ZIPPO火機都差點掉到地上去:「你瘋了啊!?你不會真的將爸那一套都學了個十足吧?」
可在自己親哥哥的眼裡,那不過是一枚破銅爛鐵。
莊嚴不動聲色。
「你跟我裝清高是吧?錢不能衡量?你也不想想,當年咱爸一年能回一次家嗎?你病了,誰照顧你的?你放學,誰帶著你回家的?你念書那會兒,誰給你零花錢的?!當兵前,你那輛大黑鯊,一萬二,不是錢?你的大哥大,一萬九,不是錢!?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錢?都是用廁紙買來的?你現在跟我來視錢財如糞土那套嗎?你說我俗?行!我俗,你清高!你莊嚴有資格跟我說清高嗎!?這麼多年,你也不想想是誰在照顧這個家?爸病的時候,你這個清高的人回來幾次?就一次!一次!不到一個禮拜就走了!是我,是我這個俗人用你鄙視的金錢請的護工,是我花錢買那些昂貴又不和_圖_書能報銷的進口葯!是我這個俗人,用錢讓咱爸今天還能坐在這裏戳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新興的資本家』!你們都清高,就我俗!」
庄振國笑道:「我又不是沒當過兵,你們這種集訓有多忙我就不說了,還是走吧,不耽誤你們訓練,也不給自己兒子添麻煩。」
兩父子走到停車場的角落裡。
庄不平呆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鐘。
莊嚴最後扔下一句話,轉身朝飯店裡走,很快消失在庄不平的視線里。
換做兩年多前,莊嚴聽到這個消息能樂得一晚上睡不著。
老迷糊這輩子只想立功一次,最後成了,但那是用命換的。
看著莊嚴,庄振國十分嚴肅地問道:「他怎麼想我不管,畢竟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看法很正常,我也管不住他。但是,我想問問你自己的看法。兒子,你想在部隊里還是想回地方去?」
看到莊嚴發火,庄不平更加錯愕。
他還是不想瞞著父親,於是點頭承認。
庄振國說:「都一家人,知子莫若父。你跟你哥是兩類人,你哥尾巴翹起來,我hetubook.com.com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那幾天,我看到他和你的同學許信聯繫很頻密,加上經常旁敲側擊探我口風,老說你快要服役期滿了,是不是讓你退伍回家,我心想就是這事了。」
「爸你是怎麼知道的?」
午飯吃完,庄振國提出要走。
庄不平將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過來,我跟你說幾句。」
庄不平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算了!咱們談不到一塊去!」莊嚴努力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怒火,想停止這場爭吵。
當然,不是說他沒親情,可就算要關照弟弟,也不急於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動員自己退伍。
在道理上,爭不過庄不平。
曾經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哥哥,忽然變得如此遙遠,彷彿兩個世界的人,根本無法溝通。
沒錯,這些年,家裡的環境好,庄不平居功至偉。
莊嚴立即脫口而出:「你說許胖子?」
庄振國開口就問:「你哥讓你退伍?」
「爸是老古董,難道你也是?」庄不平說:「你說說,你那兩枚功章,能換啥?拿去賣,能值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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