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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看看表，這才八點十分。

這路，可真不好走。

在新的機場下了運輸機，又在機場的某個倉庫里一直待到下午四點，莊嚴所在的分隊再次被通知登機。

……

莊嚴靠過去，看了一眼地圖。

四個小組，在相隔上百公里的不同的四個點上索降完畢。

每周上課、訓練六天，其中文化課佔了四天，兩天是軍事專業訓練和體能訓練，包括一次50公里負重行軍，周日休息一天。

外語培訓階段的體能訓練強度相比之前只能用「溫柔」來形容。

天色蒙蒙亮，田邊朝陽初升，巨大的伊爾76身軀橫在停機坪上，頂部被晨光鍍上一層金邊。

按照受過的訓練，他和老白毛倆人分別蹲在降落點的兩側不同方向，端著95式自動步槍警戒。

一架伊爾76運輸機停在停機坪上。

老白毛率先站了起來。

機艙里忽然閃起了黃燈。

山連著山，到處都是地球巨大的溝壑。

起飛后，透過機艙舷窗，莊嚴看到外面的景色越來越荒涼。

可只要一張口說英語，石頭都會笑和圖書得蹦出個孫悟空來。

莊嚴低著頭，螺旋槳掀起巨大的氣流將凍得硬梆梆的地面上的沙子吹起。

早上例行一次十公里越野，回來做做俯卧撐，跑跑折返跑。

「23號，我們天亮之前，必須進入預定的伏擊點。」

太遠，前面出點事後面還沒弄清發生啥就已經太遲了。

26個字母倒是認得挺全的，普通的單詞也會一丟丟。

就連全部的教官都集體離開，換了新的教官。

彷彿整個世界只有自己和老白毛兩個人。

一行人不再多說，徑直出了倉庫門，朝停機坪走去。

因為他的外語水平可以說慘不忍睹。

不到十秒，倆人已經索降完成。

這一次，換乘的已經不是運輸機，是一架S－70C－2美製黑鷹直升機。

太近，如果遇敵會輕易被一個掃射一鍋端。

坐在伊爾76寬敞的機艙里，莊嚴在軍用飛機那種並不平穩的微微顛簸種一路搖晃，朝著另一個機場飛去。

好在夜視儀有足夠的備用電池，不需要省著用，今晚的天氣尚算不錯，hｔｔps://wwｗ.ｈetubｏoｋ.com.ｃom真是天公作美。

下午兩節課，到了四點拉到射擊場，各種槍械各種武器一通乒乒乓乓，然後一直維持到吃飯時間。

在距離地面十米的地方，艙門被拉開，繩索投下。

一路如同母雞下蛋，小組一個個投放完畢。

「不錯，能睡得這麼踏實。」3號教官看到莊嚴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對老白毛笑道：「是個干特戰的好苗子。」

大地一片黑蒙蒙，隱約可以看到皚皚的白雪，還有光禿禿的山。

其實，蘇卉開更願意體能訓練繼續下去。

他搖搖頭：「沒有，狀態好得很，今天算是休息夠了。」

白天上課。

在這種野外夜間的行進隊形，太近不行，太遠也不行。

蘇卉開總覺得莊嚴沒跟自己說實話。

好在體校對文化課倒不是很重視，所以畢業證是順利拿到，但那一口「蘇式」英語，卻一直保留到現在。

「檢查裝備，4組，準備落地。」

5號教官站在機艙邊，朝所有人豎了豎大拇指。

看著蚊帳頂，蘇卉開想了很久，httｐs://ｗｗｗ•hｅｔuｂook.com•cｏｍ還是沒有答案。

他心裏罵了一句，又倒回了床上。

一個先鋒，一個殿後。

因為蘇卉開的英語口語完全是另闢蹊徑，混合了H省方言和英語組合，外帶普通話諧音練成，自成一派。

入夜，天色暗了下來。

隊形就是一前一後，很簡單。

莊嚴醒了。

蘇卉開覺得這樣也挺好，總得有恢復期，不能一天到晚往死里訓練，那樣人沒到國外，兵就都廢了。

去研究所實驗新槍？

小組一共4個，莊嚴和老白毛是1組，降落順序按照4、3、2、1倒序進行。

由於老白毛他們已經離開，教官換了人，加上體能訓練階段已經過去，從訓練計劃上看，今天進入了外語培訓階段。

晚上一個小時高強度體能訓練，然後開始自習外語。

摸出枕頭邊的手錶，看了一眼，凌晨四點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由於昨晚睡得不是很好，蘇卉開哈欠連連。

但是今天晚上，他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人在床鋪上猛地坐了起來。

「大家準備下，到了。」

根據經驗，距離https://m.hetubook.com.com伏擊點有大約4公里。

他手上戴著滑降手套，抓住繩索麻利地往外輕輕一蹬，雙腳夾住繩索，唰一下消失在機艙外。

「別高興太早。」老白毛收起地圖和定位儀，看了看周圍：「這裏海拔很高，體力耗費極大，到了預定設伏點，還要構築一個長期的狙擊陣地。」

運輸八個人，用了一架伊爾76，可見老白毛隸屬的部隊有著某種巨大的特權。

蘇卉開從來不失眠。

一老一少兩個最頂尖的特戰隊員走在荒野之間，天地一色。

「兄弟們！祝大家好運！」

莊嚴離開已經有兩天。

只有偶爾遠處傳來一聲不知名的鳥叫，在這個空曠而靜謐的世界里聽起來如此瘮人。

「小意思。」

摸了摸額頭上，居然都是汗。

此時，整個共和國都在沉睡中，數千公裡外的大都市裡，人們豐富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繁華盛宴，燈紅酒綠，歌舞昇平。

「那就走吧，沿著山脊暗面走，別暴露了。」老白毛說完，第一個站起來，主動走在前頭帶路。

但他自己對出國並不抱希望，畢竟口語實在差得離和*圖*書譜。

這種日子，簡直也美滋滋的彷彿天堂一般。

莊嚴一咕嚕爬起來，抓起放在身後的背囊，拿起武器，戴上泥黃色的無檐絨帽。

還有十多個小時呢。

「走，我們該換個地方了。」

他是被老白毛叫醒的。

直升機消失后，老白毛拿出地圖和GPS定位儀擺弄了一陣，然後扭頭朝莊嚴做了個手勢。

S－70C－2直升機開始懸停，莊嚴再次從舷窗里朝外看。

這事，在體校那會兒蘇卉開就已經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蘇卉開怎麼都睡不著了。

外語培訓一共兩門課程，一門是T國語言，一門是英語。

這裏靜得可怕。

S－70C－2直升機的機工長收起滑索，直升機輕點機頭，朝著新的方向飛去。

典型的二人小組隊形。

天亮？

登上飛機，裏面空蕩蕩的。

該死！

頭頂是高高的雪山，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粉身碎骨。

打量了一下莊嚴，又問：「你沒問題吧？有沒有高反？」

莊嚴還真沒覺得有啥問題。

沒道理啊……

實驗一支新槍，非得那麼多教官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