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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會吹牛！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面，你也不臉紅。」馬月娥白了自己老伴一眼。

一身陸軍常服，戴著一副眼鏡，皮膚白凈，頭髮一看就不是戰鬥部隊那種類似鍋蓋一樣的板寸。

「我說劉洋，你是技術軍官吧？」

「你學什麼專業的？」唐文凱有些好奇。

「小夥子不要害羞。」唐恆陽看出了劉洋有些局促，於是說安慰道：「菲菲算是我半個女兒，你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

只是，86A已經不是國內最先進的步戰車，新款的04式早已經開始陸續裝備部隊，但是為了配合比賽規則，也只能用86A。

「是。」劉洋點了點頭，埋頭扒拉飯，沒再回答。

唐文凱想了想，覺得自己父親說的也沒錯。

而唐文凱和許二倆人千辛萬苦擠到了2班。

劉洋趕緊伸出手，和軍長握了握。

現在看到自己固執的老伴認錯，憋在心裏的那口氣，總算煙消雲散。

如果在混搭訓練里出錯，會被視為無法和其他隊友默契配合而被登記在冊作為扣分記錄，這個記錄，會直接影響到最後自己的出線機會。

「裝備部？好地方。」

家宴過後，李菲菲和劉洋陪著馬月娥在客廳聊天，唐恆陽意猶未盡，拉著莊嚴和唐文凱又在書房裡細談了足足兩個小時，最後時間到了四點多才放人。

按照訓練計劃，這個月進行了最後一輪淘汰賽。

說到這，嘆了口氣。

他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李菲菲身上。

「這個問題我是知道的，從一開始組建集訓隊的時候就已經討論過了。但是你們放心吧，已經和E方溝通過了，他們允許我們自帶裝備，你們現在訓練用的裝備，到時候可以帶過去直接用，不需要更換。」唐恆陽說。

唐恆陽笑道：「又不是部隊里集合吃飯，還講什麼話，吃吧，吃吧！都拿起筷子，吃飯，吃菜，吃飽喝足才不辜負你們馬阿姨的手藝。」

唐恆陽伸出手，劉洋愣了一下，旁邊的李菲菲趕緊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他。

這是唐文凱一輩子里最難熬的半個月。

所謂的混搭訓練和-圖-書，就是將2班成績不錯的隊員嘗試性挑選到1班裡訓練，將1班訓練成績不穩定或者落後的人放回2班。

這次淘汰賽結束之後，一共留下兩個班24人進行最後的混搭訓練。

唐恆陽顯得有些尷尬。

吃著吃著，唐恆陽的話匣子又打開了，開始詢問兒子集訓上的事情。

唐文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成敗在這最後的一個月里會見到分曉。

在不知不覺中，大家已經撐過了第7輪淘汰。

提起集訓，唐文凱開始訴苦。

桌旁的小輩們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唐棠聞言，忍不住埋汰自己的哥哥：「哥，比整天強調你職務和軍銜，俗不俗啊！就你那軍銜，也好意思吹噓！你看看人家劉洋哥哥，也是少校，可是年齡比你小兩歲呢！」

他雖然對李菲菲沒什麼念想，但是挺好奇李菲菲的未婚夫。

大家逐一見過，並且相互介紹之後，馬月娥招呼所有人入座。

唐恆陽說：「就這一點點差距，你就不能用自己的實力來彌補？總比讓你去了E國才利用那十天八天的適應期來熟悉BMP－2要好多了吧？現在不是人家不讓你用，給你用，你想用嗎？」

「今天，我很高興。」

偵察兵比賽科目都按照E國給國內發過來的比賽規則去量身定做的。

「我為我過去的固執向菲菲和二妮表示歉意，希望你們不要跟我一個老頭子計較。菲菲，今天從我這裏回去之後，你趕緊向自己的單位申請結婚，你的婚禮我一定到。還有二妮，從今往後，你有空就多回家裡，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來，甚至回來長住也行。如果工作忙，那就每個禮拜的雙休日回來。」

馬月娥說：「老唐，大家都等你說話，就說幾句好讓大家開飯吧。」

對於他們來說，這將是一次最重要的挑戰。

唐文凱眼睛一下子圓了，愣了片刻才道：「牛！原來是個高級人才。」

這是因為86A式步戰車是在86式步戰車基礎上改裝而來，而86式步戰車是從BMP－1步戰車放之仿製而來，底盤和*圖*書技術和BMP－1毫無二致。

可是也有人提過，如果使用86A是不是會吃虧？

唐恆陽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年輕人。

從前他喜歡把部隊的那套搬到家裡來，吃飯前也喜歡先說幾句。唐文凱和唐棠還小的時候就總結一天的學習情況，長大了，到部隊了，又會講幾句鼓勵和批評的話。

說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老伴。

這也是不少隊員擔心的問題。

「動力系統、底盤上就有一點。」唐文凱說：「這比賽啊，都是高手對決，差一點就差很遠了好吧。」

雖然PLA對86A步戰車進行過一定的改進，但始終在最高速度和發動機馬力上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雖然不大，可事實上是存在的。

在之前已經打聽過劉洋情況的唐棠在一旁補充：「人家是雙碩士。」

「是啊，說起這事我就頭疼。他們E國這個比賽要求用他們的俄式裝備。可是我們在國內訓練的時候要使用他們的裝備，這裝備上哪找去？例如他們要求戰車相關的科目全部使用他們的BMP－2步戰車，我們哪來的BMP－2步戰車？難道去他們那裡買幾台來練？所以暫時用的是86A步戰車來訓練，畢竟也是BMP的血統。還有就是火箭筒項目，他們自己使用RPG－7，要求我們也用，我們上哪找RPG－7？所以我們只能用40火，反正也是差不多的東西。還有就是狙擊槍，他們使用的是SVD，要求我們也用，槍這東西，還是自己用的順手，所以我們暫時用85式代替。」

「好了好了，都大半輩子夫妻了，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往後啊，還是我給你做飯。」

「哈哈哈哈！」

那天，唐恆陽父子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一起聊天了，所以成了飯桌上最活躍的兩個人。

集訓隊的訓練和淘汰依舊很殘酷。

「還是老婆子的菜炒得好啊，比司令部的小灶都好吃。」

這天，唐文凱等來了一個最重要的機會——模擬隱秘伏擊任務。

夾在兩群神仙之間，可憐的師級偵察兵們必須夾和*圖*書縫求生，爭奪從老特們手指縫裡漏出的幾個名額。

反觀各師的偵察兵，既要和老特們磨合，又要和其他部隊的偵察兵們磨合，獲得好成績的難度會比老特更大一些。

不然，PLA的隊員如果開個比BMP－3步戰車都先進的04式去比賽，讓開BMP－2的大毛們情何以堪？

唐恆陽端起了飲料杯。

回歸集訓隊，唐文凱又脫掉常服，穿上沒有軍銜的迷彩服，再次恢復成一名普通的集訓隊員。

「唐叔叔。」

今天這個話，看來是非講不可了……

「這兩年，我天天都在司令部飯堂里吃飯，今天才算吃上了一口家裡的飯菜，也算是對我的懲罰了。來吧，碰個杯，喝完飲料，以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有些事只能將就，不可能絕對公平，好歹那邊是人家的主場，主場就有主場的優勢，東道主也不是白當的。

雖然他經過幾個月的訓練，體能上逐漸追了上來。可是他的心理壓力依舊很大，能不能穩定成績，能不能保持高壓訓練下的冷靜心態獲得最好的成績，這完全要依靠他個人，誰都幫不了誰。

「吃吧！吃吧！敞開吃！」

此次參加競賽的86A式步戰車，等同用BMP－1的底盤和別人先進一代的BMP－2步戰車進行比賽。

但他要面臨的壓力依舊存在，正如唐恆陽對兒子說的那樣，你能在集訓隊熬到最後再說。

在這些人里，陳政是步戰車駕駛員，精通86A步戰車的駕駛。

李菲菲說：「文凱哥，劉洋不是沒禮貌，只是他的性子內向，他只會在計算機面前才顯得活躍一些，你別見怪。」

幾個月後，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集訓隊最後的衝刺階段終於到來。

劉洋也不說話，只朝唐文凱點了點頭。

「但是，今天不能喝酒，現在部隊規定。咱們今天以飲料代酒，待會兒吃完飯，你們就要返回部隊了，我作為一軍之長，可不能讓你們這些小年輕犯錯誤。」

說罷，討好般把目光投向馬月娥。

如果在為期半個月的磨合期內，倆人被認為不能和1班和_圖_書的戰友完美搭配達到最好效果，他們將會成為被淘汰者。

如果放到1班的成員能夠保持訓練綜合分，跟上1班的訓練節奏，那麼可以長期留在1班，直至最後。

如果讓PLA帶最新裝備過去，E國大毛子也拿自己的最新裝備，那就成武器對抗賽了，不是比拼士兵個人素質的比賽了。

看到大傢伙都等著，他也無奈地放下了筷子。

這時候，距離集訓隊結束已經剩下一個月，而4師的10個兵已經被淘汰了一半，只剩下莊嚴、唐文凱、牛世林、陳政、許二五人。

李菲菲和她的男朋友見唐恆陽從樓上下來，趕緊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例如戰車駕駛相關的項目，E國要求使用俄制的BMP－2戰車，可是國內沒有，所以PLA和E軍溝通最後確定不使用BMP－2步戰車，改為自己國產的86A步戰車。

也正因為老特們佔據的比例比較大，他們之間的磨合更容易達到默契，因為畢竟彼此之間太熟悉對方。

畢竟壓在心頭多年的大石頭終於卸下了，擱在兩父子之間的那座冰山也被曬化，不復存在了。

現在1班和2班的24人中大部分都是紅箭大隊和C集團軍特種大隊的成員，4師偵察營算是個異類，居然有5人成功撐到現在，其他師級的偵察部隊，統共不超過5個人，而剩餘12人，全是兩個特種部隊的老特們。

「你們不回來，她也不肯回來了……」

老特們的平時接受的訓練強度和個人軍事素養肯定比偵察兵高，因此他們發揮的穩定度都很好，不會輕易出狀況。

馬月娥說：「我記得以前吃飯之前你還挺喜歡說話的，今天最該說，卻不說了？」

下了樓，剛才沒什麼人的客廳里早已變得十分熱鬧。

從家裡回來之後，唐文凱的心情極好。

「菲菲，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唐文凱說：「如果是這樣倒也不錯，至少自己的東西自己比較熟悉，可是有點兒吃虧，畢竟性能上存在一定的差異，但又不讓我們用最新的裝備。」

很多科目涉及的裝備和如今PLA部隊的裝備hetubook.com.com都有了一定的出入。

「唐叔叔，他叫劉洋，在咱們軍區裝備部工作。」

莊嚴、牛世林目前在1班，一直保持著。

唐文凱看了一眼劉洋，的確，劉洋掛著少校軍銜。

這一年多來，馬月娥和唐恆陽徹底鬧翻之後，她直接搬到單位的宿舍里住，偶爾去兒子在臨海的家裡小住，但就是不回家，算是把唐恆陽徹底晾起來了。

唐恆陽問兒子：「文凱，你們集訓隊現在科目訓練開展得怎樣了？能適應E國的比賽標準嗎？之前我看過你們集訓隊一個報告，裏面提及了一些情況，例如裝備上的差異，也許會在出國參加競賽的時候造成一些差異。」

李菲菲扯了扯身旁的男朋友，拉著他一起走到唐恆陽面前。

這頓飯一直吃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才算完事。

在這裏，他是主人家，當然不光是輩分。

「我今天可要好好補充補充營養，你們是真不知道，集訓隊那個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熬下去的。別的不說，就我這種年紀的軍官，隨便你換誰去，在那裡都只有被蹂躪的份。好在我是能吃苦又素質好，不然可丟了盡我們4師的臉了，好歹我也是4師最年輕的營長啊！」

唐文凱說：「不不不，我哪會見怪。人家是斯文人，哪像我這種大老粗，見誰都稀里馬大哈的。」

大家還是沒動筷。

所有人趕緊舉杯，和軍長輪流碰了一下。

見父親說起這個，唐文凱來勁了。

放下杯子，唐恆陽率先拿著筷子，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塞進嘴裏嚼得滿嘴冒油。

做落後，都看著唐恆陽。

唐文凱和許二在這個禮拜都被分配到1班進行適應性訓練。

「計算機和自動化與指揮。」劉洋說。

如果不是趕著回集訓隊銷假，恐怕唐軍長要留莊嚴在那裡吃了晚飯再走。

唐恆陽忍不住批評道：「文凱，你這種想法就是不對，裝備也是人用的，人的因素最關鍵。當然了，你說的差距也存在，但是畢竟不大嘛！你說這個86A和BMP－2，它們能有多大的差距？何況出國比賽，關鍵是要開闊眼界，取長補短，儘力而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