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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對，但是流量模式沒有長尾。說直白點，賺的是衛視和網站的錢，所謂『未播先賺』，對吧？我不是怕坑衛視坑網站，但是這種算是賺快錢您明白吧？就算賺的多，和我的利益相衝突。我不是不想賺錢，我是要這個故事足夠吸引人，能夠說的足夠長，能說十年二十年。所以我需要這個劇播完，讓觀眾一提起來都是好評，就像《雍正王朝》和《琅琊榜》那樣。」

「微信公眾號，就這種。」楚垣夕說著打開手機一通操作，點開發布《亂世出山》的服務號，「每周更新一次，連載的形式，關注了公眾號的人會得到這個漫畫的推送。」

聲叔大有同感：「我也是，被他從音樂工作室里弄出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微信還能這麼玩。聽說您早些年是練武生的？」

「這位就是雷先生。」楚垣夕給聲叔指了指，然後熄火下車。

聲叔抱拳：「辛苦辛苦。」

這個判斷讓楚垣夕心中一沉。只追求自身完美的人，兩腳踏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幾多愁，捨棄了一些，但底線更堅挺。想請他演男主應該是有可能的，至少雷大龍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態度，但是想讓他代言手游，打動他的難度比想象中更高，恐怕只能使用欲擒故縱的辦法，讓他自己產生興趣？

雷大龍「刷」的一下也把眉毛立起來，他的眉毛比聲叔更長也更濃，立起來之後眉間擰成「川」字型，和聲叔「面面相覷」和-圖-書，極具喜感。

「這位是？」雷大龍禮貌的伸手往座位上一讓，楚垣夕趕緊說：「黃路軍，我們這個故事的主創，也是音樂唱作。我覺得你們都是搞藝術的可能有共同語言，就把老黃也叫來了。」

聲叔對於影視圈是相當陌生，流量小生小鮮肉都叫不出幾個來，認識的大多數是葛優姜文還有六小齡童這種老一輩或者兩輩的明星，對雷大龍是影帝還是小透明完全沒概念，在車上臨陣磨槍惡補了一陣。

「卧槽，你還唱過京劇？」青衣是什麼楚垣夕倒是知道，問題是建國之後不就不許男的唱青衣了么？認識聲叔的時候聲叔還不到30歲，楚垣夕自以為比較了解他了，但他小時候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見到真人，和百度出來的感覺有很大的不同。聲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年輕的長者？或是睿智的帥哥？雷大龍網上的圖像中絕大多數是留著鬍鬚的，但今天梳著罕見的中分髮型，刮乾淨了鬍子，于厚重中透著一股清爽，于清爽中透著一股旁若無人的大氣，氣質跫然。

「行您說吧，應該解釋的袁苜都解釋過，這部分我聽明白了，就算我答應了也不一定是我。」

「看了看，故事還可以，就是寫的有點擰巴，編劇似乎不太懂劇本的格式，不應該找個職業點的編劇？」

「對對對。」聲叔附和，楚垣夕在IP上的玩法他跟到現在至少思路上是懂m.hｅtubｏoｋ•ｃｏm•com了，「如果這劇搞一堆流量過來，男的面癱女的瞪眼，就算短時間賺了錢了，一年之內觀眾只記得怎麼吐糟，要麼都忘光了。我們不想要這樣的效果。」

他趕緊跟著楚垣夕下來，雷大龍看看兩人的視線和眼神就知道是他們來了，站起來揚了揚手，楚垣夕趕緊加快腳步走過去：「雷先生，幸會幸會。」

楚垣夕心說你唱民謠不紅的原因找到了。

「女主我希望是《驢得水裡》的睡服女神張一曼或者《兩生花》里的蘇祁。」

「劇本您看了？」

「對，所以劇上我少賺一億都無所謂，只要能上星就行。」楚垣夕盡量斟酌詞句：「這也是我不能保證碼卡司權力的原因。上星我需要藉助合作方，所以對方可能會有自己要堅持的，利益訴求之類的。只能不盡量溝通。」

雷大龍自己就是武生，知道這門功課是武老生的標配。因為生旦凈丑同樣都是扮起來，武老生臉上只擦粉，因此必須要吊眉毛，反而是花臉因為臉上塗滿了塗裝，並不是一定要吊。久而久之武老生從髮際線往下到顴骨，這一片面部肌肉和皮膚都被抻開，不用吊都能把眉毛立起來，一般人是肯定不行的。

「漫畫，就是跟過去小人書似的，《封神演義》、《一休哥》。」

「找您，並不是我多麼追求藝術。這是我覺得最有利於本公司的方案，各個角度上，也包含經濟角度，我覺得m.hetubook.com.com這樣能賺的更多。」

楚垣夕一直都在察言觀色，結果雷大龍的經歷，他應該屬於一種「佛系完美型」的矛盾人格，原則性極強絕不妥協，做事喜歡追求完美，對自己的要求極高。但是生活已經把他朝外的那面磨平了，皂白分明的完美人格在不順暢的人生道路中不斷妥協，對別人的要求已經大幅度，不再追求讓整個世界都完美，別人完不完美無所謂，只要自己的世界完美就好。

「噢噢，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小時候老看。」雷大龍略顯尷尬，「聽說是發在微信上邊的？怎麼微信上還能發漫畫啊？」

怎麼叫立起來？就是兩根眉毛往上挑，呈V字型，夾角60度。

聲叔一抬頭：「睡服女神張一曼？長的像島國男棋手井山裕太的那個？」

聲叔有些不解：「咱們不是IP巨硬么？咱們這麼好的條件，又不差錢，還不能佔主動？」

很快，兩人驅車來到一處星巴克。楚垣夕把車停在路邊，拿眼一看，只見星巴克門外的小桌旁坐著一個魁梧的男人，穿著緊緻的體恤衫，西褲上還掛著兩根背帶，國內已經很少有人這麼穿了，這套打扮再戴個鴨舌帽的話，倒是在民國時代的電影里經常能夠看到。

「我應該了解了。」雷大龍不動聲色，失笑著說：「老闆夠大氣的啊，少賺一個億都無所謂，這話讓影視圈某些人聽見不得氣死？」

雷大龍聽聲叔「道辛苦」，似ｗwｗ.ｈetubｏｏｋ•com•coｍ乎很意外，眉稍跟著挑了挑，也抱了抱拳，然後才坐下。「您們搞的這個故事是什麼啊？《亂世出山》是小說還是什麼？我在網上找來找去，找到的全是廣告？」

雷大龍拿著楚垣夕的手機研究了半天，最終尷尬的一笑：「我連微信都不怎麼玩，應該搞不懂這些新潮的玩意。」

「哎，既在江湖內，都是苦命人啊。」雷大龍感慨一聲，問：「那，你們這個影視化，應該找誰做女主啊？」

聲叔沉重的一點頭：「男旦沒前途，所以後來乾脆改唱民謠了。」

「您這應該就有點矯情了吧？」雷大龍似笑非笑，「你別看我老了，我可是業內人士，流量賺錢的模式我賊清楚。」

「黃先生還會下圍棋？」雷大龍更加意外了，別看聲叔是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文鄒鄒的有點意思。「我不是流量小鮮肉，她們倆也都不是流量小花。楚總不應該逆大勢而行吧？我比較意外。」

「哈哈哈那是漫畫劇本，不是影視劇本，我們影視化還沒真正啟動，所以也沒出影視劇本，您看的是老黃寫的。」楚垣夕趕緊解釋一下，「這個卡司吧，我跟您實話實說，因為影視那邊的合作方和具體模式都沒定呢，到時候碼卡司是按照我的意願來碼，還是合作方主導，現在我還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說我心目中傾向於誰。」

「唉，咱們自己知道自己IP巨硬，別人不知道啊，衛視也不見得認，就算認，現在的IP改編劇哪和圖書個不硬？從外觀上看都非常硬。《鬥氣化馬》硬不硬？比咱們硬吧？開播一個月，都變成梗了。所以這就矛盾了，合作方的資質弱了對咱們沒用，強了搶咱們話語權，說到底還是咱們本身底蘊差點，這是第一個正經走影視的項目。」

只聽聲叔自言自語：「小時候我也在少年宮唱鬚生，可惜倒倉之後這嗓子就變形了，只能改唱青衣。」

兩人幾乎同時哈哈大笑，惹得星巴克里一群人往外看。楚垣夕是看得雲里霧裡，完全不懂他們這是鬧哪樣？心說螞蟻之間是用觸角碰撞傳遞信息的，難道他們這是一種仿生學？

他知道袁苜走的是夫人路線，不然人家不見得樂意見他，於是很有B數的沒有提「聲叔」這種匪號，而是直接報名。

「嗨，那都八九十年代的事了。」雷大龍正說著極其遙遠的事情，忽然目光一凝，只見聲叔的兩道眉毛突然立了起來。

雷大龍談話以來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

「哈哈哈哈找我演男主角可不就應該是外行么？」雷大龍果斷自黑，爽朗而凄涼。

因此楚垣夕說：「這個不是大氣的問題，50集的劇，網站採購每集降100萬，衛視採購也降100萬，不就一個億了么？不過這個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找到一個讓合作方不吃虧的辦法就行了。我賺錢靠IP開發，不靠電視劇，我對投資人承諾每年賺9個億，寫在合同里的，電視劇賺多賺少也不趕趟。」

「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