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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調崗到小康，巴人這邊離職。」楚垣夕說著拿出一個表格。他之前操作過一批員工從巴人調崗到小康，但都不是核心層級的，主要是廖星星手下的地推員，還有巴拿拿的店員，這都沒什麼利益關係。但郭江勇不一樣，他是有期權的，其中一部分已經十分臨近轉為股權了，吃虧在不是《亂世出山》組的成員，期權數量不多。

結果郭江勇一聽調崗，以為是調去趙傑那裡開發平台呢，完全沒想到是調崗到小康？

這樣他也不會跟著巴人遊戲轉去靈犀，沒有身份問題，今天楚垣夕要跟他談談調崗小康這個選項。

「關於小康那邊的情況，因為咱們一直都是一起辦公的，你肯定也聽說過一點，不知道具體了解到什麼程度。」楚垣夕說著，看到郭江勇已經在認真看表了。表格中是小康那邊的情況，包括薪資、福利，以及OKR制度下的期權獲取方式等等，還有最關鍵的，楚垣夕打算給他的崗位是移動支付項目組經理。

再說了，帶兵打仗的精髓在於將要精兵要蠢，這樣才能指哪打哪。項目經理仍然屬於兵的範疇，班長排長而已，要是心思特別活份，都跟國慶節后被開的金旭似的有經驗，每天光琢磨怎麼搶友軍的軍功，吃空額喝兵血，那還打個屁的仗，學常凱申日記強國吧！

因此這個邏輯裏面有什麼問題需要跟攻城獅好好討論討論。微信這種龐然大物做了很多年的支付，被傑克譽為「偷襲珍珠港」的，都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何況自己呢？

「其實把巴人遊戲後面本來有不少可以走的路，但是已經有一個這麼成功的項目了，怎麼走？很多本來可以走的路，一下顯得LOW了，封死了。

實際上雖然第一波山寨《亂世出山》的項目死的死撲的撲，連企鵝也沒倖免，但是那是社交鄙視鏈在發威。可社交鄙視鏈也是有強度的，山寨掛的多了自然就會有人跨過去，山寨不見得不好玩，人家山寨者也要不斷迭代微創新的。當年《我叫MT》以一當百，甚至製造出山寨者永遠無法跨越的錯覺，結果轉瞬間就被《放開那三國》跨過去了就是例子。

正在楚垣夕給劉璐發微信的時候，于婭楠終於放棄了，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四仰八叉的躺下，發出一聲不解的嘆息：「你說為什麼用錢買不到快樂？」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十號，楚垣夕一邊安排劉璐提前招聘，一邊把原先隸屬於巴人遊戲聯ｈttｐs://ｗｗw.ｈｅtubｏoｋ•cｏm•cｏm運部門的一位後端主程郭江勇請到茶室。

「楚總，我，我沒有做項目經理的經驗啊，這個項目又這麼關鍵，我行么？」

「哎，楚總，說到toC，為啥我聽傑克馬他們演講，總說未來是toB的啊？」

所以楚垣夕只好給出一個不太滿意的方式：「你的期權，第一年馬上到期了，就確認為巴人集團的股權給你保留，剩下的按照巴人集團和小康目前的估值轉換成等值的小康期權，分4年轉股。估值就按照小康的A+輪和巴人集團給遊戲公司兄弟們做股權回購的估值走，這樣可以吧？」

「沒有誰是天生什麼都會的。你跟我差不多大，沒有管理經驗還沒有社會經驗啊？多學習，沒什麼難的。」楚垣夕呵呵一笑，他選人的時候能力和品德都非常重要，管理經驗排在後邊，特別是對研發部門來說，工作經驗非常重要，管理經驗可以用其他方式來彌補。

然而從今晚的表現來看，微信似乎不是，因此也沒有原路退款這一說？

「不虧啊，確實不虧。」楚垣夕還能不知道他想什麼呢？「小康招人中層以下基本都不給期權，而是打成OKR的任務包，讓員工自己去掙。」

然而，待在巴人，未來他還有可能拿到更多的股權，以及項目組的分紅和DKP，只要《羅馬之敵》能成功的話。

但是看著群信息，楚垣夕的臉色變得很詭異，于婭楠捅了捅他：「怎麼了？」

「沒有沒有。」郭江勇尷尬的一笑，剛才某一時刻他確實覺得有問題，因為創業公司招人不都是要給期權的么？換言之小康這不是用本來就要給的期權讓巴人剩下一筆？

「那期權？」

郭江勇肯定是意動的，因為這就算是提幹了，進入中層管理崗。而且移動支付這玩意，只要腦子清醒一點，對天朝移動版圖有點了解的都知道有多麼重要。郭江勇顯然也不是傻的，這個項目組的經理，未來升級為事業群幾乎是必然的，小康的管理層級又不多，再往上走一走就是副總裁了。

……

原本以為似乎沒什麼太難的技術問題，難點在於推廣自己的支付手段，讓用戶使用，讓商家使用，接入銀行卡信用卡，這三者同時都要推廣開才是難點，差了任何一塊，移動支付的開發都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這麼一看，似乎開發本身也不是沒有難點啊，至少不像想象中的容易。別看微信跟支付ｍ•hetuｂｏoｋ.coｍ•ｃom寶平時並稱帝國雙壁，支付寶至少支付邏輯沒毛病，不但有「支付失敗」的概念而已全額都是直接原路退款的。

因此從淺層邏輯上來說，手游的支付只要能做，移動支付就能做。但微信今晚的崩潰暴露出似乎還有深層次的問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楚垣夕得感謝于婭楠，讓他「親臨現場」圍觀了這場崩潰，而不是等到事後聽別人彙報，或者看網上的帖子去體會。

不過招高管還是要給一點期權的，比如CTO周鳴鈞的入職，CSO曹翔的入職等等。

直播鏡頭前，房詩菱頓時面無表情，宛如覆蓋萬年冰霜一樣，特別是這一聲「主播」叫的，一看就不是自己的粉絲。那麼這個人是誰呢？一個狡詐決絕的形象頓時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但是，但是……」

看郭江勇愣了一下，楚垣夕一聳肩：「你是不是覺得吃虧了？」

這就帶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制定的里程碑計劃表中，里程碑6先上城市寶藏，然後上移動支付，最後在里程碑7里大力推廣小康支付。

聯運部門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已經開發好的遊戲接各個渠道的SDK，其中最關鍵的部分就是充值系統的接入。手機遊戲早期，發行商們還沒大量崛起的時候，各家遊戲公司都是自建聯運部門的，把產品接入到各大渠道，直接跟渠道分賬。

但巴人是個自帶巨大流量池的遊戲公司，根本不會找發行，所以接渠道的工作一直都是自己搭建聯運團隊。

有一種辦法，叫做『找到了成功的方法論』，其實就是不斷重複自己之前的套路，沒有任何追求一心一意的恰飯。

楚垣夕感覺沒什麼意思，關掉了抖音，然後立刻聽到于婭楠又發出一串驚呼：「微信支付恢復了，但是我的錢沒退回來！我支付了兩次，哎微信的客服呢？怎麼沒客服啊？」

郭江勇在聯運做主程的時候楚垣夕就知道這個人，非常擅長接SDK，做充值從來不掉單，給測試組剩下很多心力。這樣的人做個移動支付之類的楚垣夕感覺應該是靠譜的。

于文輝之前一直是《亂世出山》的項目經理，也知道他的能力，所以後來組建《羅馬之敵》雙端團隊的時候就把他抽調了過去。這對郭江勇來說算是從聯運晉陞到項目組裡了，因此相當樂意，但是後來風雲突變，《羅馬之敵》暫停，本來他做後端的應該回聯運，或者編入巴人遊戲，但是于文輝捨不得，於www.hetubook.com.com是把他留在了集團里。

不管怎麼說，郭江勇去年入職的時候還是個大頭兵呢，是在巴人提到主程的位置上，開始管理別人的代碼，沒想到一年過去，有可能管人了？

其實楚垣夕想到了非常嚴峻的問題，綜合各個群里水友的吐糟，微信似乎是沒有支付失敗這個概念的？所謂的支付失敗都是類似餘額不足導致的不成功，而是不錢打出去了但是沒進對方賬戶的失敗。這問題就嚴重了。

然而他其實想多了，今天劉璐身上的一個OKR被提升到最高優先順序，為小康尋找一個有著技術開發底子同時也有移動支付落地經驗的副總裁級別高管，劉璐不能再慢慢悠悠等到時候再說了，突然之間，今天就變成了「時候」。

「沒什麼。」

可以說一般公司根本沒這種盼頭，當然，小康不是一般公司。

其實這就相當於小康用一筆期權為入職獎勵拉攏新人入職，很多創業小公司一無所有隻有期權的都這麼干，別說招項目經理，就是招程序猿都給予大筆的期權。

現在他想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技術上的難點比他預計的難的多，怎麼辦？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原世界里他沒幹過。光看別人干，覺得好簡單，自己一上手，360度無死角撲街，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啊，比如公孫老師。自己憑什麼一定順利呢？

郭江勇的關係在巴人集團，現在屬於《羅馬之敵》項目組。

如果萬一找不到人呢？楚垣夕先兼這條產品線。能力就是這麼鍛鍊出來的，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所有安卓手機的遊戲其實都是移動支付，只不過商品價格只有那幾個固定檔位，習慣性的把最高檔位設為648。一般玩家充值的時候都會選擇支付寶或者微信，但是手游標配中必然包括玩家直接通過銀行卡進行支。

這個工作相當枯燥，而且不能出錯，遊戲本身出個BUG，無非是給玩家道歉，發補償禮包，但接SDK出錯，把玩家充值訂單給弄沒了，那樂子就大了！因此聯運團隊是個不起眼但是非常關鍵的環節。

開發計劃必須提前。好在都在一個裡程碑里，連預算都不用改，楚垣夕打定主意明天就跟劉璐聊，不，現在就通知劉璐，開始準備招聘。

「並不是用錢買不到快樂，而是你那點錢買不到。」

當然這不是劉璐一個人的工作，因為楚垣夕突然把優先順序提到了最高，要的也最急，所有人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幫助公和_圖_書司舉薦合適的人都能拿到一筆期權，只要舉薦就有，成功入職獎勵更高。

「但是啥啊，你以為企鵝不急啊？等官方解決吧。吞你的錢不太可能。」楚垣夕說著打開手機看看群，發現這場崩潰竟然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群里有人犀利的吐糟：微信一視同仁，不止我們用戶聯繫不上客服，企鵝內部也一樣聯繫不上！

為什麼楚垣夕以及小康上下沒人覺得移動支付難？因為楚垣夕可是做手游的，搞手機遊戲的人對安卓端的移動支付實在是太熟不過了！不就是氪金嗎？

因此移動支付的研發按原計劃是里程碑4的後半部分開始研發，里程碑5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等到里程碑5再研發就來不及了，還要給測試留出時間。另外還有申請支付牌照的問題，雖然目前這個問題的難度非常小，但也要防一下意外。

「好的好的我沒問題。」郭江勇趕緊雙手擺出ok，不然楚總誤會了就不好了。

其實這也是楚垣夕肯賣巴人遊戲的一個重要原因。此時郭江勇一聽，不得不連連點頭。

說完之後他突然感到放鬆了很多，「其實吧，楚總，其實我倒是覺得趙傑那個平台計劃挺有魅力的，本來我都想問問可不可以轉到那去。話說您遊戲做的很賺錢，為什麼想搞一個平台啊？」

「至於你在巴人的期權和DKP，我是這麼想的，DKP等額轉到小康去。小康現在沒有使用DKP制度，但是並不是不提供孵化環境，所以如果你未來某天想要在小康內部創業，這個DKP的帳小康認。而且你這個作為Case記錄到小康那邊，作為今後轉崗的樣本參照，制度化。」

「我咬死你！」

看著于婭楠在微信里狂點，找來找去就是沒有任何頁面顯示客服，楚垣夕趕緊對她招招手。于婭楠像條魚一樣順著沙發游過來，只聽楚垣夕說：「你省省吧，微信沒客服不知道嗎？你以為是支付寶啊。」

和光同塵當然是楚垣夕了，于婭楠趴在他後背上看了半天了，此時一看楚垣夕發的彈幕頓時「咯咯咯」狂笑。

楚垣夕心說賺錢當然好了，問題是，賣掉巴人遊戲錢就已經足夠了，繼續按照每個月幾個億的速度賺錢不能滿足我啊！「總之，小康是一個強烈的toC的企業，你後端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相應的，OKR任務獎勵也會非常豐厚，多努力吧。」

她迅速切換了話題，而且完全罔顧了直播界的行規——像這種大額打賞最少都是要瘋狂感謝一番的，無論是w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om多麼大牌的主播，就算斗鯊一姐小團團也一樣要感謝。

像微信這種已經做成的支付還好，只有被傷到的用戶才會心有餘悸。新進場做支付的缺乏基礎的用戶信任，畢竟是事關現金的大事，萬一小康今後推支付的時候來這麼一下子，基本上就要黃了，估值都要血崩。

這種事情必須聊，不是楚垣夕大筆一揮能夠直接定了的，涉及到員工個人的利益和趣向。這方面楚垣夕一向都保持著尊重。

「來啊。」

這條路靠慣性能混幾年，但是只是變現一些錢，而且肯定是越來越混不下去，不可能一招讓你吃一輩子。且不說用戶煩不煩，能忍你的套路忍多久，山寨的也不可能放咱們一家吃啊，你表演了成功方法論肯定一群人衝進來，利潤肯定要縮。」

他也打算做移動支付的，但是原世界小康沒做過移動支付，他對移動支付完全都是紙上談兵。

後來產業鏈的運轉模式漸漸精細化，發行商更懂流量和運營，逐漸勢大，於是形成產業分工，研發方一般都要找到強力的發行商代理髮行，自己只負責做出優質的遊戲產品。因而聯運工作基本都是發行商來做。

「期權沒法制度化，你這個期權還挺不好弄，是按價值發的。」

「為什麼？因為《亂世出山》太成功。」楚垣夕搞定一個關鍵崗位也算了卻一樁心事，正好趁閑聊能夠更加了解一下郭江勇，說不定今後是自己心腹呢，不能一直停留在認識的程度。

「你聽他們胡咧咧！」楚垣夕心說郭江勇還挺好學，可惜學到的東西流於表面。「你得學會獨立思考，什麼未來在toB之類的，你得看是誰在忽悠。他們toC做到頂了只好做toB你明白嗎？」

所謂按價值發，就是給予價值多少萬的期權，而不是給予多少股。股數的話處理起來就簡單了，價值則是按行權時候的估值和行權價折算。巴人後來極速膨脹之後已經不適合按數量發了，所以很多人都是這麼發的，現在要轉崗卻變成了問題。

其實想想也是，用戶體驗上，平時感覺微信跟支付寶沒什麼區別，但是能一樣么？支付寶是專業玩錢的，而微信的專業是社交，玩錢只是副業而已。

「所以，像《羅馬之敵》這樣目標出海的是一條出路，國內總是要做一些和《亂世出山》不一樣並且也很偉大的工作吧？那不如就轉一下思路，以遊戲帶動平台，我看就很好，更上檔次。」

郭江勇赧然一笑：「其實我覺得，悶頭賺錢也挺好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