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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楚垣夕關上了微信，因為新情況出現了。

在今年年初，《亂世出山》經由奈特碼寶運營在島國上線，巴人這邊也不可能不聞不問，必然要跑起來品評一二，因此一來二去就把小姐姐的聯繫方式留下了。這時陸羽發出簽約提示，對面一看薪水十分誘人，而且還有大名鼎鼎的鈴木裕以及十幾個人的團隊在彼，於是動了心了。

楚垣夕心說你看不懂就對了！

正在這時，楚垣夕轉過來一篇頭條文章，名叫《致敬這個時代》。張銘點開一看，居然是巴人發在頭條大號上的彩虹屁，用來吹捧抖音生態的。說是抖音有便捷而易用的功能，搭的結構使得我們UGC可以搞出這麼盛大的自發的活動，在國內首屈一指云云。沒有任何其它平台有這麼強大的內生性，能夠自我演化到這種地步。

「怎麼處理？當然是把人簽過來啦。」陸羽開心的說，妹子還在島國呢，也不太可能知道自己已經在抖音上火了，這不是非常使得簽約的狀態嗎？

是技術問題或者產品質量問題嗎？人家獲得了谷歌的「頂尖開發者」頭銜。

然而Tik Tok雖然被稱為社交新貴，在海外攻城略地，在島國區還衍生出大型線上異性|交友的社區氛圍。但是用戶密度無論如何也沒法跟國內相比，而且被各個老牌海派自媒體所排斥，用戶想要在Tik Tok和其它社交平台之間相互流竄被人為的設置了許多障礙。

是赤城科技方法不對路嗎？人家使用了「copy from China」的辦法，把國內由頭條系印證成功的方法論搬到海外，但是實際效果需要重新認識。

巴人這邊經過一段時間的投放之後，最大的爆款沒出自李子風的古裝視頻，沒出自巴人自己的大主播和藝人，也沒齣子其它形式下的製作比如椒圖的漫畫之類的，反而在從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個作品異軍突起。

楚垣夕本來以為跟張銘客氣一下就可以了，有這麼一來一去的足以維繫住巴人和頭條系的感情。畢竟從根源上來說這個活動是活躍抖音用戶的行為，對抖音本身是有益的，也並沒有冒犯誰。只是比較突然，而且帶動的流量有點大，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遐思。

頭條系是用頭條APP、抖音火山西瓜等等一拖拉機的應用組成APP矩陣，之後把流量通過頭條系引以為傲的機器演算法也就是所謂的AI引擎，在廣告平台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內進行分發，這個廣告平台就是大名鼎鼎的「巨量引擎」，也是頭條系主要收入來源。

他的答覆是：在國內搞自媒體為了什麼，在海外就是為了什麼。國內花錢推廣自己帳號的自媒體也不在少數啊。

張銘心說這特么完全不一樣好不好？國內自媒體怎麼做廣告我還不知道嗎？就沒見過一個像你這麼搞的。

女：我的王子殿下，臣妾來遲了。

這就充分說明了一個情況，在外海市場做應用並不好搞。

楚垣夕敲了敲他的桌子：「你有點法律意識沒有啊你？你把人家應聘投稿的東西給發抖音上了你就不怕產生點什麼糾紛？」

想到此處，他又問：你就不想在海外推點APP做點應用之類的？你知道有一家叫做赤城科技的公司嗎，馬上都要IPO了。

張銘看了哭笑不得，不過這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快手雖然什麼功能都有，但它那個生態就搞不起來這種活動！

楚垣夕心說你牛逼！人家自己發這個作品最少能薅到五十萬粉絲以上啊……巴人賺大了！

這種惡劣的情況傳導到上游，使得很多經紀公司一年沒簽人，或者只簽一個兩個，因為資源實在太有限了。但網路投放的能力在今年變成了「資源」，於是，巴人今年可真沒少簽人，朱魑成了藝人就業市場上的另類。

於是他問：喂，你了解赤城科技嘛你就反面典型？

此時的《無道昏君》好歹也是2000萬DAU啊，都快趕上一些吃雞手遊了，雖然在做收入方面菜的跟雞一樣，但是體量在這呢，突然給抖音引流而且不收廣告費，估計很多人會有想法，進而影響到巴人集團的陣營屬性和操作空間，甚至影響到小康。

對巴人來說，別說任何新套路，就算是復刻當初《亂世出山》這個IP的打造之路，沒有一定濃度，沒有一個方便梳理粉絲，調整帳號粉絲調性的環境也是肯定不行的。這些情況張銘沒有仔細調研過，但是憑著世界頂級產品經理的感覺也能猜到一二。

這個作品，來自島國一位非著名聲優，名叫野竹千香，內容是一段島國語配音的動畫片剪輯二次製作，是用來應聘巴人信息的。

不過到島國的員工確實和國朝不太一樣，整體的精氣神上有明顯的差異，所以對方可能確實不會介意。

然後站在近水樓台上的就是這位給《亂世出山》手游島國版配過音的小hetubook.com.com姐姐。

關掉這篇熱情洋溢的文章，張銘把整件事放下繼續他的工作，殊不知楚垣夕發在微博上的文章可就不是這麼寫的。微博上的標題叫《不錯，我乾的》，巴人高聲幺兒，號召《無道昏君》的玩家參与進來。

他的回復是：不做不做，赤城明明是個反面教材。

楚垣夕：我還真了解過，我要決定投不投他們的廣告啊。他們所有APP加一起只有3500萬DAU。

島國程序猿有兩種工作關係，一種叫做正社員，一種叫做派遣，而且派遣的比例非常之大，國朝這邊很難想象一個IT企業一百個程序猿里有九十個是派遣，只有十個屬於自己的公司。

野竹千香的資歷不足，沒有經歷這個環節，而是直接進入普通的音樂音效公司從事專門的配音工作，也沒給動畫配過音，反而命中《亂世出山》。不過這也是個普通的幕後工作，連名字都不會出現的那種。

赤城科技，實際上被稱為海外版頭條系，因為和頭條系採取的戰術從模型到框架幾乎一般無二，都是打造APP大軍，只是具體的應用不一樣，市場環境也不同。

實際上這些天鈴木裕的團隊已經開始了工作，巴人這邊能夠明顯感到團隊文化的不同，給楚垣夕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

總之楚垣夕跟這個島國來的開發組混熟了之後發現確實比較容易指揮，非常服從指令，就是喜歡過分小題大做讓他有些不適應。國朝這邊的辦公流程相對而言就顯得太鬆了。

其實對張銘來說，抖音傾向於明星的運營策略下，明星和藝人的生態本來也是他關注的，只不過優先順序不高而已，特別是頭條系6月份還開展了「聯合製片人」計劃。所以他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只不過看到楚垣夕花幾百萬就把事兒給辦了，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辦的特大……

這套體系被投資圈稱為「CBA」模式，C端B端+AI。有頭條系珠玉在前，750億$的估值讓人怦然心動，赤城自然得到得到資本的大量追捧，上市之路一片坦途。

可是冷靜下來看，即便馬上IPO了，赤城科技的市值能有多少呢？無非二三十億而已，巴人集團可以買十個！

實際上廣告費怎麼花應該是莫妮卡來決定，但是這件事必須楚垣夕來拍板，因為這不單是撒錢的問題，還隱含著應該把保護費交給誰。

不過真說起來，還有一個巨大的流量池是巴人hetubook.com.com沒有動用的，那就是《無道昏君》手游里的玩家。現在掛機的玩家DAU已經達到兩千萬，而且誠如當初預測的那樣，增長勢頭已經快速下跌，顯得後繼乏力了，因此才要未雨綢繆的組織這場活動。

而在楚垣夕的評判標準中，赤城的IPO操作確實做的漂亮，問題是這個企業已經做了七年啦，整個應用矩陣加起來才3500萬的日活躍，做這種事情有多大意思呢？全部應用加起來和《亂世出山》手游的DAU差相彷彿，《無道昏君》今天搞完活動，不知道DAU能到多少，但也不會差太多。

張銘心說合著這還是我的錯嘍？

而赤城科技的廣告引擎就天然不具備這種優勢，因為他們的APP是單純的應用而不是平台，不存在違規不違規的問題，也就沒有所謂的白名單。

從微博、微信公眾號上往抖音引流，或者反過來，其實都沒什麼問題，是MCN機構梳理自媒體矩陣內部的粉絲。從這些帳號上給自己APP引流也算天經地義，但是反過來，從自己的商業化APP里給別人引流，楚垣夕絕對不敢擅自操作。

島國的知名聲優通常是通過音樂事務所的層層選拔甚至比賽簽約的，類似於國內所熟知的「出道」，然後開始聲優和歌手兩個方向同時發展，在歌壇一展才藝，並且給動畫片配音。

要不然《演員請到位》這樣的網綜也不至於這麼紅，大量藝人都開始轉變思路往網上擠，甚至造成踩踏。

最終，因為考慮到給社交媒體平台撒錢，巴人集團整體能上他們的白名單，今後即便有什麼違規之處也不至於被封殺，所以決定還是把廣告投給谷歌、臉書和推特。這個紅利是打公司標籤的，不但是現在的APP，今後推出的APP也能享受到紅利待遇。

結果就是這麼一段短短的連十秒鐘都不到的內容，上傳就炸裂，很快拿了300萬贊，後面大概還會上漲，從經驗來看最少也會達到500萬贊的感覺，在巴人積累了這麼久的抖音作品中都能排到前邊。這就使得楚垣夕不得不中止和張銘瞎白話，跑去詢問陸羽接下來準備怎麼處理？

只見楚垣夕接著又說：國外推廣的成本實在太高了，遠遠不如國內滋潤啊！用戶口味也拿不準，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貿然照搬國內的辦法做號，一旦水土不服效果更差。要是Tik Tok在海外也有在國內這麼ｗww.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猛，我就舒服了，也不用當奇葩！

按說以《亂世出山》這個咖位和收入規模，無論如何也是應該找名優的。別說在島國本地發行了，就算二次元手游在國內發行，從島國請名優的比比皆是，而且費用非常經濟實惠。一度國產手游爭相請名優，互相抬價把島國的配音生態搞的一團糟，當然聲優們非常興奮。

而開發階段，文檔的詳細程度讓于文輝咋舌。他這邊的文檔在巴人的所有項目里都算細緻的，但是島國程序猿看了之後直接崩潰，說根本做不到環環相扣層層遞進，沒法走流程……

沒想到張銘忽然問：話說你們在海外搞自媒體到底是為什麼啊？我是說像你們這種方式，砸錢買量搞自媒體，看不懂啊。

其實玩家勢力才是主體，因為數量大。抖音生態的特點就是——只要發的多，總會出爆款，這一點跟快手還不一樣。因此只要參与活動的用戶數量上來，出爆款的幾率就是百分之幾百，總會出幾個大爆款的。

當然這種「過分寬鬆」的辦公環境可能也讓對方不適應，雙方都需要磨合。

他倒是知道巴人偷偷摸摸的在海外開了幾組主打中餐的視頻，有Tik Tok，也有其它平台，乾的還挺不賴的。只是和當初巴人娛樂在抖音平台上大肆跑馬圈地相比就差了幾個等級。

而赤城的APP矩陣包括谷歌商店2015年度全球最佳應用「鎖屏大師」、帶有搜索引擎和信息流推薦屬性的「Solo桌面」、「應用鎖」等等一系列應用和遊戲，然後同樣把流量歸集到AI引擎Solo Aware里，和廣告平台進行對接。

「這正是本公司客觀評判應聘者的方法啊。」陸羽理所當然的說，「這不就因為無差別的推送之下她的作品火了我們才簽她么？怎麼會有糾紛呢？如果真有糾紛就是兩國文化差異造成的。」

因此打造海外版頭條系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但楚垣夕處於一種外人看來好高騖遠的狀態，難度大，性價比低，對他來說就變得缺乏價值。

正好陸羽趕上做《無道昏君》的活動，於是順手出了個《無道昏君》的題目作為考核。

陸羽這個考核可以說是非常不走心了，根本沒有原創任何內容，直接摘了一個抖音上最近非常火的小橋段發了過去，讓妹子根據語境和場景配成島國語，並且自製畫面。對白只有兩句，一男一女。

但是唯獨《亂世出山》不行，因為沒有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固定文本，對白都是AI隨機生成的。因此遊戲中的角色對白只能留空沒法配詞，只有「音效」需要配，比如戰鬥中的呼號、劇情中可能頻繁出現的尖叫、加油等等。

但是無論哪種員工，都要遵守嚴格或者說死板的規矩，不止是考勤方面，研發流程也是一樣。

男：跪下！

陸羽搞B站虛擬偶像的戰術是直接從島國簽聲優，但是簽誰是個問題。因為剛剛產生這個動議，也來不及刷人，於是陸羽準備普遍撒網，當好一個海王。

但是這個池子不能動，一動，就變成了巴人的手游給抖音引流。

在很久很久以前，《無道昏君》遊戲上線之前，這個IP最先是在微博和抖音里做預熱的，發了許多短視頻，因此微博粉絲中的玩家應該也有不少。這批用戶，以及抖音中潛伏的《無道昏君》種子用戶就是本次活動預設的第三波火力，以此構成整個活動的三級火箭動力體系。

這種配音再請名優就太二了，只好委託普通的音效公司。

張銘心說你這話被人聽見非得氣死不可，什麼叫「只」有3500萬DAU？3500萬很少嗎？啊——

這倒不是楚垣夕找轍，而是這個市場今年萎縮的速度是肉眼可見的，項目在快速減少，新項目不立，甚至老項目也紛紛被砍。從一線到三線，從老人到新秀，藝人能接到的戲是越來越少，很多大明星一整年沒接到活兒，連霍建華這種大咖都在自嘲失業。

但她的音色很好，御姐音有很強的特質，聽到的聲音很乾脆，但聽完之後如同餘音在耳，非常值得回味。

經過巴人遊戲的出售之後現在巴人在天朝互聯網版圖中的陣營屬性肯定是偏阿里的，說不定已經踩到雷池上了，再動一動就越界，必須謹小慎微，這是出手巴人遊戲不得不承擔的後果。

張銘就覺得他好高騖遠了，連赤城科技這麼鮮亮俊俏的廣告平台都看不上？

島國的IT項目流程從系統策劃開始，需要經過概念定義和設計，然後才是敲代碼和測試，而且測試非常細緻，花費時間極多，對測試的設計工作是重頭戲。據說只有這樣才能有目的的測試，使得系統BUG漏網之魚最少。

楚垣夕：你看看你，這就不懂了吧？很多都是PY交易。再說，你先好好了解一下藝人市場吧……

楚垣夕在網路那邊點了點頭，倒不是認可張銘的說法，而是覺得張銘看好赤城科技這件事情順理成章；覺得張銘就差說一句：那是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