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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對於這種情況楚垣夕也早有預案。因此當康黎來找他的時候，楚垣夕只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比如說，造謠？不行不行！」楚垣夕斷然拒絕。

換言之這種導演能夠給演員的演技帶來buff。

如果是別的檔期，楚垣夕甚至可以接受《大聖歸來》式的走勢。當年大聖既不是大公司也沒有明星配音，宣發預算都很低，怎麼辦？唯一辦法就是口碑發酵。所以上映前做了大規模的點映，三周點映用於聚集人氣，就這樣，正式上映之後都得等同期的片子往下走，他們才主動發力，把排片逆襲過來。

問題是特么剛點映就這麼搞？你說氣人不氣人？

實際上，他進小康的時間不長，但和楚垣夕交流過的次數不少，別人可能怎麼做，不是沒有推演過。

關係好的，比如張咚咚，也就是恭維一下巴人拿龍標和安排檔期這兩件事的速度與執行力。楚垣夕一般也就回一句都靠鄭德給力，靠朋友們幫襯，以維持一個和諧融洽的關係。

這就是江湖，要分清楚院線的利益和院線經理的利益不是一個利益。在各家片子的發行條件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偷票房本身對院線並沒什麼好處，但是偷出來的票房，返點可是返到個人頭上的。

而且你是有多不要臉，敢給自己刷到7分以上？要知道水軍可是影視圈裡的傳統藝能，特別是黑水，那是必修課！巴人這是十足的挑釁！

這種場面，打開香江導演的作品幾乎比比皆是，比如人臉兩側一邊是暖光，一邊是冷光，就顯得非常有層次感，使得眉弓、眼輪等等骨骼的轉折變得極為明晰，在大熒幕上呈現給觀眾的時候自然忽略掉肌膚沒有紋理的違和感，只會注意到演員的表情，以及體現出的情感。

其中最最言之有物的就是楚垣夕跟別人罵戰的時候！你打破我粉絲濾鏡是吧？我特么打破你KOL的身份！解決不了問題我還解決不了提出問題的人嗎？

能夠參与賀歲片的必然是重頭戲，不自量力上去搶錢的古已有之，基本都摔得鼻青臉腫。真說起來，《哪吒》的出品方可以說是自信心爆棚了，從發行操作上都能感受得到，但是也沒有沖春節檔。因此除了有恩怨的少數人，大部分都說一聲少年人不知敬畏，都不怎麼當回事。

電影圈是一個非常講交情的圈子，這也是楚垣夕這邊的劣勢hetubook.com.com。引入類似康黎的圈內精英並且許以高位，一半是能力，一半是因為人家的交情在哪呢。

傳統影視圈，搞水軍黑人可能比較擅長，寫點宣發軟文也還可以，刷微博數據更是在行，隨便弄個通稿，轉發能給弄到一億。乃至於有人形容傳媒公司組織水軍和粉絲就像軍事化管理一樣搞笑。

因此小康在戰鬥中擁有類似主場優勢的地位，手上有大量的資源，比點映中放出的成片多的多！

楚垣夕害怕的是監管層面的，比如被「窗口指導」，其它方面的小動作都有信心克服。這也是他不走尋常路，乾脆搞點映的原因，點映數據代替預售更有說服力！

這也使得短短兩天之內楚垣夕對黑子們連聲道謝，是真的在微博上致謝。單方面惡炒十分低效且丟失路人緣，但有人配合的對戰很自然，你來我往使得電影相關的視頻播放量又走上一個新的台階。因此必須要感謝對方配合，熱熱鬧鬧的把事情搞起來，小康本來也是要找大V們幫助宣傳的，這就省了一筆推廣費用，十分感謝。

但是，要形成真正的觸達用戶層面的PK，要鼓動百萬級別以上的真人參與，真正像行軍打仗一樣硬碰硬，巴人集團能給把他們打花了！巴人的操刀手們不但懂得利用網路熱點，還懂得製造網路熱點，能夠非常嫻熟的製作視頻、音頻乃至漫畫等等素材去戰鬥的，還能進行穿插和混剪，進行各式配音，觸達用戶的效率極高，什麼叫專業團隊啊？

至於某瓣評分？水軍呢？給我上！

都已經準備好砸錢了，自信點，我們可以砸的更多！

本來，所謂隔行如隔山，《我服了》這個片在電影圈看來就是個湊份子的。巴人集團的炒作能力在電影圈來說當然是有所耳聞，特別是在抖音上呼風喚雨已經三年，做電影的看著眼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換成其它檔期，可能還能有些作為，但是春節檔？賀歲片？你在搞笑嗎？

實際上發行中的道道只會比一般人想象中更多，比如說易拉寶放在影院門外還是門裡，對觀眾的吸量效果都不一樣，這種物料方面的細節只有擁有大量地面人力，同時還有豐富的經驗才能處理得好。

講交情就是江湖，具體到影視圈內就是喝酒。包貝邇賣他的《歡樂獵人》賣了四年賣不出去，但是四年之間喝了和-圖-書無數酒，喝出了無數的交情。朱魑和其它主創包括導演在內一起出去跑路演其實也是喝酒，一家一家喝過去，全國幾十個重點城市，一個又一個院線，什麼是路演？

在春節之前這個特殊的時點上人心思走，大小企業有的提前放假，有的還在崗位上激戰，全國人民處於一片繁忙之中。因此基本上整個社會層面上都以歡樂祥和為主，就連全年征戰的企業也極少有在這個時候還在加碼的，一般都是鎮之以靜。

這個片肯定是有亮點的，香江導演的普遍特色就是鏡頭感強，善於打光。

他倒是相信手下人絕對可以做得天衣無縫，讓人抓不住把柄，但是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爽是一時之爽，但是不符合巴人集團的價值觀。

然而他這種手段不是每次都有可實現的餘地，查了一查發現對方好像沒什麼黑料，除了這個人和春節某檔電影有一些利益關聯之外沒什麼值得一黑的，還真不好解決……

好在這是官方控制的社交場景，注入信息的方式可以更恰當，比如說提示用戶注意，小康本次更新APP版本之後多出了電影票務活動。這算是一種功能提示，不會引起用戶的不滿，然後順著這個由頭把話題往《我服了》的亮點上拉。

但是當巴人搞點映、可能實行全票補的消息傳出之後，不但衝刺新春檔的利益相關者心存芥蒂，圈裡圈外並沒有在本次新春檔中上映作品的人也有點坐不住了，世上就沒有這麼乾的啊！這是碾壓電影圈的架勢嗎？

比如說偷票房，這也是電影圈的傳統藝能。發行方的爛片為什麼能搞定院線經理呢？經理不知道給爛片排片等於損失嗎？當然知道了，但是多排片、沒人看，還可以偷票房呀……

按理說春節檔電影，各家發行跑院線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春節檔又不會安排「批片」，也就是外國電影引進片，怎麼可能不跑院線？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康黎也是圈內的老人了，很快接到線報，有人在靠交情推動一些對小康大電影不利的事情。

果然，很快康黎傳來消息，有人開始在院線層面進行活動。

《我服了》這個片子的點映，某瓣評分居然有7.1，可能非常非常出乎圈子裡某些人的預料。因為春節檔還要搞點映這不是明顯信心不足的表現嗎？結果居然超過7分，這還了得了？

比如和-圖-書說《新龍門客棧》里的金鑲玉，張蔓玉的臉半隱藏在陰暗中，但是一邊是表達窗外的月色的冷光，一邊閃爍著屋內溫暖的燭光，使得這個角色僅僅一個斜視的表情就顯得亦正亦邪。再加上張蔓玉裸|露著一身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皮相潤澤，不但有質感還有慾望。

在這種氣氛中《我服了》的宣發和黑水之間的戰鬥成了網路上一道風景，一方氣勢洶洶而來，很快潰不成軍，讓看熱鬧的都有些意外。

通常一部片子拉排片最有力的手段是上線之前拿著幾天來的預售票房去跟院線們加急談一場。這個數據非常有說服力，雖然也有自己買票房的，還有鎖場的，但是院線經理們比較認可。作假並沒有什麼好處，院線調整排片非常靈敏，就算一開始排片很好，很快就會發現到底是不是真賣座，兩天之內就會把排片撤下來。

電影的製作工藝中奇妙的地方就在於，膠片總量基本上是剪輯后成片的十倍，然後剪為成片。這就是為什麼同一個電影會出現「導演剪輯版」和「製片人剪輯版」，而且觀影體驗完全不一樣，為什麼《復聯4》可以復播，因為拍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結局。

實際上有人對小康下黑手是必然的事情，就算電影圈不搞動作也會有別人搞，互聯網圈對小康虎視眈眈的多了去了，其中涉及到電影和院線相關業務的也不少。

「真的要這樣嘛？」康黎還是有點不甘心，執行這個方案讓他感到自己的工作沒價值，之前談分成、談票補、談物料，付出這麼多的努力，有什麼意義呢？真要說起來，發行跟院線談判就兩件事，分成和票補，如果執行楚垣夕的方案，他感覺換任何人來都能做的好。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電影宣發階段主投影視公眾號的原因，也是微信雄文被限制轉發使得楚垣夕暴跳如雷的由來，相對而言微博上這點風浪根本就沒的比。正因為如此，原本小康沒打算破壞康康內部用戶體驗，但現在也不得不開始向其中注入信息了。

其實事情的另一面是微博現在對於電影宣發並不是很重要，比抖音差著數量級呢。抖音可稱最強媒介，其次是其它短視頻平台，但口碑發酵要靠朋友圈，微博的力量微乎其微。

小康大電影里的李導也繼承了這一脈的基因，整部片子里有許多的亮點。而朱魑基本上演的就是自己，如果和*圖*書今後繼續拍影視劇倒是有可能陷入類似著名演員靳冬演誰都像自己的怪圈，但是這一部肯定是超水平發揮的，有頗多經得起推敲的場面。

不是不能，而是時間來不及，這個時點已經不可能先調查他三天再安排了。楚垣夕不得不讚歎對手做事縝密，居然找到一個第一眼看不到什麼毛病的大V，奇迹呀。

「要是實在被人逼到牆角沒辦法了，那所有選項都是開放的，現在還不至於，咱們見招拆招就是了。巴人已經是待上市企業了，萬一因為造謠而翻船，實在是得不償失。」

因此剛剛點映沒幾天，一邊是影視大V下場狂批，用放大鏡找影片中的瑕疵，一邊是萬V齊轉，彷彿這種名場面可以釋放出KOL的力量，誓要打破粉絲濾鏡！

這叫神馬？還用問？要不就是加了粉絲濾鏡的評分，要麼就是水軍，或者兩者兼備！反正巴人搞傳媒的還能沒點水軍？搞網紅的還能沒點粉絲？呵！

反觀對手，超能力基本停留在造謠的層面上，這在以視頻作為武器的戰場中根本不好使。短視頻的曝光量那麼高，你黑我哪裡我就放一段能夠蓋住黑點的電影片段，產品自己會說話。

以至於有人說這是國內第一次出現輿論戰中大規模使用視頻武器，花樣百出，秩序井然，殺傷力極強。要知道輿論戰不是為了駁倒對手，而是為了征服旁觀者，光是這份組織力就不是烏合之眾可以挑釁的。

在巴人這邊當然是享受勝利的喜悅了，時間已經來到2月6號，距離正式上映只有5天，我們優勢很大！

於是，這場PK很快變成了巴人與傳統影視圈內某些單元的聲量之間的較量，也就相當於將對手拉到自己擅長的陣地上，然後靠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手。

但是這種劣勢在別人使用交情的時候自然會放大，而小康又不是那種大型頭部的發行機構，至少現在還不是，不能威脅院線。一年發幾十個片子的發行，有控渠道的能力，你不給我好好排片，下次我有好片就不上你的院線了。

康康還是一個新生的社交生態，此時注入官方信息是一種和「變現」相類似的行為，並不適合。但為了電影能夠形成口碑發酵，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注入。

但是楚垣夕怕啊，他的計劃肯定要提前曝光，曝光了就會被人研究。而預售主要是在哪裡呢？淘票和虎眼，一家屬於阿里wwｗ•heｔubｏｏk.coｍ.cｏｍ一家名義獨立實際深度綁定企鵝。這預售能好就見鬼了，楚垣夕甚至擔心兩家會不會聯手製造一些小BUG，和諧掉《我服了》的電影票務，讓觀眾只能去影院現場買票……

有些電影確實需要靠濾鏡磨皮磨掉演員皮膚上的瑕疵，用以營造特殊觀影感受，但是肌膚紋理被磨掉之後怎麼才能不損害畫面的質感呢？靠打光。

巴人信息中其實不乏經驗豐富者，問他們的楚總：「是不是可以用點下三路的辦法？」

楚垣夕也看出了康黎的情緒，趕忙安慰他：「老康你不用這麼想，發行的道道還是挺多的，沒你這種老司機帶隊我們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效率。」

因此巴人信息實行的策略是你黑你的，我吹我的，你不是批我的黑點么？我就吹爆亮點，在微博吹，在抖音吹，在頭條APP上吹，在康康里吹……

但是楚垣夕可不敢掉以輕心，要是電影圈對小康大電影的干擾只有這種程度，那不就成了過家家了嗎？這一仗頂多就是打個熱鬧，怎麼可能這麼輕鬆過關呢？

然而影視圈很多人並不知道巴人不但在抖音興風作浪，在微博上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因為基本沒有買熱搜的需求，所以外人感受不到罷了。巴人傳媒這個影視微博一般般，但巴人娛樂大號從來不按什麼圈子的規矩發博，既不發通稿，也不拉踩，但是無論閱讀轉發還是評論並不低，因為幾乎每篇都言之有物，關係到某個群體的粉絲。

小康大電影天生有劣勢，比如說預售就是巨大劣勢。

但春節檔不是這個玩法，所以楚垣夕給出一個巨簡單的方案，也就是《小時代》曾經使用過的、被圈內人戟指痛罵的方案，名為讓利，實為前兩天不分成，收益全歸院線。為什麼痛罵呢？因為這不是鼓勵院線偷別人的票房嗎？

去影院放片然後搞見面會？並不是，跟影院經理們喝酒拉排片才是路演。這算是電影圈的獨特風光，排片這麼大的利益，可以靠把酒喝好了來解決。當然想要喝成這頓酒，本身也得有點交情才可以，否則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

要知道某瓣可是非常崇洋的地方，無論島國片、宇宙片還是印度片拿個7分以上都如同探囊取物。就連電影記者以行為藝術的方式憑空編出來的外國電影，只要把包裝糊弄好，都能得到8.9的高分，然而到了國產片這可就不是這樣了，先扣3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