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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什麼都沒說，就是問老於有沒找我，以及你有沒找我。」

第一句，是愛合不合；第二句，是合併也好。

所以楚垣夕這麼糾結的五個字其實就是否決了。之所以糾結，是因為他本來想著先不否決，以模稜兩可的方式應付一下，以觀其變。但是轉念一想，黃團比自己的修行年份可高不少，這點小花招使出來恐怕貽笑大方，不可能靠它來拖延什麼。

甚至於楚垣夕還做好了節后立刻接到證監會聆訊的思想準備，但是其實這都不是事，因為最終大獎肯定發不出去。

最終小康的排片穩定在31%。院線不會因為賣座而無限制增加排片，而是細膩的根據觀眾的觀影意願調整各個片子的比例，否則，無非就是好片子的上座率下滑，空出更多的非最佳觀影位置，並不符合院線的利益。

但是一想到做出這種決策的是財大氣粗的巴人，特別是那些被當韭菜賣過一回的玩家感覺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所以他接下來又加了一個問句：「對方有幾分誠意，能告訴我嗎？」

新滴滴再強，沒法撼動AT分毫，但新黃團可以咬傷阿里。

這麼多人上下一心，努力的方向是什麼？轉化，這些拿著票根到小康門店進行兌現的用戶，要把他們留住，用移動互聯網的指標來講就是留存率。

這是初八，2月19號，理論上的工作日，理論上春節檔數據快要開始暴跌的日子。按照影視圈的經驗，22號周一，春節效應就應該徹底過去，上座率回復日常狀態，您的好戲還沒開始？是表演上座率花式跳水嗎？

楚垣夕唯一感到對不起的其實是相關股票的股民，因為他們沒理由反應的那麼快，看好的影片買入相關公司股票已經成了最近幾年的常態。因此即便有些股民順著網線罵過來，他也罕見的沒有還嘴。

楚垣夕看著這條微信半晌無語，想來想去，敲進去非常糾結的五個字：「我不是張hetubook.com.com韜。」

看到徐欣的話，他當然會想到大約不到六年前的國朝史上最重要的合併案，也就是黃團與點評的合併。點評的張韜合併之後沒多久就退出了實際業務，退到董事長的位置上掛個虛銜過度。

但是在外界特別是釋放政策紅利的有關部門看來，表現可以簡單的總結為小康帶頭在荒漠中走出一條路。

于文輝作為操刀手當然知道這是楚垣夕的拖刀計，虛晃一招其實就是拖，拖到三月份奧斯卡頒獎的時候沒《羅馬之敵》什麼事，無非就是很遺憾唄。丟人是肯定丟人，但是小康的危險時間混過去了啊。再說，這個時候誰敢說《羅馬之敵》沒可能得獎的？獲得提名的就有可能得獎，只有沒獲得提名的才不可能得獎，比如友商們的作品……

也就是，在2018年底，小康還沒有啟航的時間點上，帝都一共只有2600間便利店，經過短短兩年，小康佔據了25%左右的佔比，就帝都本地來說可謂是虎踞龍盤，影響非常廣泛。

以老張的年齡，做個財務自由的閑雲野鶴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因此，在點評最健康最強勢的時間，老張當年對於合併意向的答覆是兩句話。

這也是藍餓後來極為尷尬的原因，當時黃團點評的合併中藍餓跟他們談崩了。因此，藍餓必須立刻接受阿里的投資，否則沒有任何財務投資人膽敢繼續投它。因為阿里在黃團那邊已經三振出局了，企鵝的影響力盡情的彰顯，百度自己下場，藍餓已經失去了給力的爸爸，必須再找一個爸爸。

這種聲量理所當然會破圈，因為事件被人打上了#巴人遊戲求破產#的標籤，而巴人可正在申請IPO呢，那這標籤可就變得相當給力。

這個活動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也足以讓人好好想清楚。畢竟奧斯卡還是金字招牌，那麼到底誰才是代表國朝影視發展的先進方向咧？

為什和*圖*書麼要將全國布局割裂，單獨列舉在帝都取得的成績呢？因為監管部門都在帝都，他們也是要生活的。

要知道就算強如小破球也就維持了整個春節檔的高上座率，一共46億的票房在拐點到來之前貢獻了38億，時間一過一樣要拐下來。

那麼自己是想拖延什麼呢？從剛才起，直覺上就一直告訴他自己，可能是要開戰了……吧？戰什麼不知道，反正黃團大概率要採取動作。

一旦矇混過關，小康上下看著排片曲線全都發出嚎叫：「春節檔是我們的了！」春節檔排片決定票房，小康的票房排名也從第五名一路逆襲，初四這天正式登頂，然後賴住不動。

老於是黃團負責總體運營的，阿里中供鐵軍出身，走地面是一把好手，但是為什麼要找我呢？是為了巴人還是為了小康？

這個數據對很多人是個刺|激，其實對小康也是，因為一天就能給小康帶來600多萬用戶。因此小康這邊有些員工的放假計劃在節前就被閹割了，做好心理準備，回家探探親就得回來上工。

「在你面前可不敢妄稱燒錢大師！」楚垣夕先恭維一句，心裏還有點小興奮，「黃團的老於為什麼要找我啊？」

正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張銘又發一條：「那徐大姐也沒找你？」

「我研究的就是這個！」

但是那些驚呼起來沒完的就不能不懟了！在愧疚的心情中，他披掛上陣再次登上微博，這回是自己的大號，說：且慢驚呼，後面還有奇觀。《我服了》註定要成為一個打破偏見的電影，好戲才剛剛開始。

楚垣夕當場愣住，這話不同尋常啊！「有什麼消息嗎？」

小康的崛起時間恰好百分百踩准帝都的政策紅利節奏，彷彿提前拿到了所有標記好日期的紅頭文件（作者君自己也很意外）。無論是開放鮮食審批還是地鐵站附近的商鋪入住，過去都是極其嚴格的。還有最重要的《推動便利店品牌化連鎖化發展的通知和_圖_書》，2019年7月開始帝都開放各類社區房產，專門給予品牌連鎖便利店以進駐的便利，以實現便利店對社區的覆蓋。

當年，黃團點評兩家開戰只是因為一件事——團購，這事兒不是不可以談的。但楚垣夕比張韜年輕了接近20年，是絕對不可能退出的，沒的談！

因此，作為最快速吃到紅利的人，小康在紅利開始釋放時手裡正好現金充沛，於是一路披荊斬棘快速完成華麗變身。而這段時間也正是便利店在帝都高速發展的區間，在帝都，便利店對北漂來說不僅是一個溫暖的角落，同時也讓城市的運轉更加圓潤。

因此楚垣夕負責出面吵吵，整個公司上下負責保留存，結果在這份熱火朝天中，還沒等到22號正式復工，楚垣夕忽然看到張銘發來一條微信：「燒錢大師，黃團的老於找過你沒？」

那麼藍餓管誰叫爸爸呢？是點評。而且點評是真正的戰投，這聲爸爸叫得不虧。想當年點評對藍餓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給它送去了巨大的流量，迅速將藍餓從一個主要用戶群體是學生軍的外賣變成了學生+白領們的即時送餐工具，用戶數翻著跟頭上漲。

這種事情必須復盤到當年才能說的清，比如說現在是企鵝投黃團，阿里併購藍餓，但當年則是企鵝投點評，阿里投黃團，百度自己下場做外賣，BAT沒一家投籃餓。

但是合併也好，因為兩家本身的屬性是互補的。用戶屬性點評主要在一二線而黃團下沉；基因上點評是偏媒體屬性的UGC信息社區，而黃團是走地面干臟活累活的一把好手。因此，黃團和點評的合併比滴滴和快滴更重要，後者無非是壟斷市場，而前者可以達到1+1大於2的效果，催生出後來的黃團，一個有互聯網基因但沒有邊界的地面怪物。

最後，他問資本的良心會痛嗎？楚垣夕被袁苜等等一干人攔著，只好罵罵咧咧的把微博切成小號上去發：「春節檔要是和_圖_書有小破球，你看小康還能不能囂張了？讓你們整個圈子當年集體黑小破球！百因必有果，打擊騙錢人人有責！」

「你可以直接問徐大姐。」

「為什麼？」

袁苜看了這條之後頓時一愣：「哎，楚垣夕，要是真有《小破球2》之類的上春節檔，咱們怎麼辦啊？」

「嚯，這樣啊。」徐欣微信打字還加語氣祝詞很罕見，稍等片刻，楚垣夕看到她發送過來的是：「黃團那邊有人想撮合小康和黃團合併，我要研究研究。」

而且，電影圈肯定意識不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知不覺之間小康在帝都的布局已經快要1500間店面了，這是什麼概念呢？

之所以愛合不合，是因為急於合併的是黃團。點評是有自己造血能力的，它跟黃團打起來也是心裏有底。反觀黃團，直到今天，真正能賺錢的業務還是當年從點評那邊接過來的低頻、高毛利、並不性感的業務，也就是醫美、裝修和婚慶等等。

「是因為咱們定檔晚啊。我也要看看競爭對手，真有這麼牛的我就不上春節檔了唄。」

也有人發微博說要是知道有一天會被資本用這種方式暴打，我年輕的時候保證不選擇電影行業。聲音中充滿無奈，配合上詞情並茂的圖片，怎樣從去年對電影行業來說大滅絕式的打擊中緩過一口氣，然後搶破頭擠進春節檔，滿心歡喜變成一聲嘆息。

徐欣當場宕機，因為這個簡單的問題中涉及的概念和信息實在是有點多。

為什麼能混過去？因為這個活動就不是做給影視圈看的，雖然影視圈頓時為之集體噤聲。

這種聲音被楚垣夕斥為敗犬的哀鳴，正好小康也是周一復工，到時候用數據亮瞎你們，哼！所謂數據自然是觀影人數和票房了，最近這幾天的排片已經穩定在31%，上座率也穩定在65%左右，每天票房不到2.5億。

即便如此，31%的排片在春節檔也是霸主級別，比不了小破球橫壓一檔的40%，不至於hetubook.com.com讓人無法呼吸，但也大出許多人的意料。有人含淚驚呼，有人悲憤欲絕，有人想要跳樓，有人是股價下跌喜迎開門綠。

一時間所有遊戲相關論壇都開始爆出各種帖子，預測到底能不能獲獎，因為獲獎的話這遊戲還想從老玩家手裡賺錢似乎很難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良心確實不應該痛，因為發行方案總是這個方案，不上春節檔無非就是去其它檔期擠占其它影片的播放資源唄。

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這種無形無質的心理砝碼，在很多時候其實影響非常大，比如矇混過關的時候。

外界也在哀嚎：「這個春節檔沒法看了！」

甚至於，黃團拋出來的合併意向也只是個煙霧彈，也難講是不是和開戰相配合的戰術動作。

找爸爸不尷尬，極端尷尬之處在於點評還是藍餓的投資機構，因此阿里投資藍餓的所有文件都必須交由點評過目並簽字。而那個時候點評已經跟了黃團了，藍餓跟黃團打了一溜夠，這些文件到底是誰來過目呢？

「我看您也甭研究了。」打定主意的楚垣夕不再糾結，思路也變得清晰，問：「徐姐，你想一個問題，當年點評為什麼要與黃團合併，而不是和藍餓？」

帝都被稱為便利店荒漠不是沒道理的，堂堂首善之區，便利店人均佔有量是東莞的十分之一。有人說是因為沒有夜生活的習慣，或者深宅大院太多了導致出街文化缺失，還有人說是因為路太寬了導致街邊便利店對馬路對面綿長莫及的。其實，政策才是主導，之前政策沒那麼好，資本自然是去政策好的地方，那當然就荒了。

多到什麼程度呢？需要翻小本本和投資日曆，回溯當年的投資狀態。

袁苜立刻遁走……

其實楚垣夕發微信是不帶等的，張銘回復之前已經給徐欣發消息了，很快徐欣回復：「誰跟你說什麼了？」

「哎呀姐姐！」楚垣夕驚呼之後為這個問題沉默了21秒，「別人定檔都比咱們早，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