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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瑞點了點頭：「有的！」

順著邊瑞手指的方向，趙大有發現了一個調料盒，說是一個其實是一組，三個一個架子，三個一個架子差不多有十個金屬的小罐子。

按著習慣，邊瑞輕輕的撕下了一塊雞翅膀，放到了嘴裏開口輕嚼慢品起來，皮上的味道很好，皮很脆肉也很鮮嫩，不過再下面肉質明顯就不行了，不是說肉的質量不行，而是鹽味道浸不進去，雞肉沒什麼味道，那吃起來跟嚼臘也差不多了。

「您還是讓我看看您都採到了什麼好東西吧」邊瑞說道。

「野雞！吃這個東西犯法吧？」邊瑞說道。

從趙大有的手中接過了半片子雞，邊瑞把雞肉放到火上燎。

趙大有聽了扭身把自己身後的行囊給拿了過來擺到了腿上，打開了行囊開並且從行囊里拎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藤編盒子。

「那您抓這隻是？」邊瑞試探著問道。

見邊瑞不說話，趙大有道：「這雞就得這麼吃，你要是洗了，剁了再加上料，味道就要差上幾分了，等會兒皮燎的開始微微有點發黃，你用鹽搓一下之後繼續烤到熟，那就是這大山裡最好的美味」。

到了冬日，鮮貨極大減少的時候，像趙大有這樣的人便拿起钁頭帶著牲口進山，出來的時候，一沓沓的票子就會揣進腰裡，這也是他這樣老跑山的生存之道。

邊瑞聽了立刻擺了一下手：「我完全沒有那意思，其實我更喜歡咱們現在這樣直來直往的，談話痛快」。

邊瑞拱了一下篝火堆，讓火燒的更旺一些，趙大有則是搓和圖書著手蹲在火堆旁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邊瑞。

說著趙大有衝著邊瑞豎起了大拇指。

尤其是在近幾年，大傢伙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了，外面冬日來收山貨給的價格也越來越高，更是讓趙大有三天兩頭往林子里鑽。

所以現在就有了這樣的情況，進老林子的人隨意吃，出了老林子大家就算是吃也偷偷摸摸的，怕被警察同志找上門，抓進去吃牢飯。

如果你連蘑菇都分不清有毒無毒，你還進的哪門子老林子，直接回家睡大頭覺不是更好？

大的差不多有家裡暖水瓶那麼大，小的也有巴掌心那麼大，整個行囊里全是這樣的小盒子。

在這位地圖中，哪個山溝的那一片積雪下面溫度合適，可以長出山菇。哪一片地下有熱泉經過，四周能長出羊肚菌這樣的山珍，所有的一切都在趙大有的腦瓜子里。就像是每一個年長的跑山人一樣。

邊瑞也不想和這個趙叔抬杠，直接嗯了一聲。

「不洗？」

邊瑞這時已經把雞架子上好吃的肉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直接扔給了卧在旁邊的大黑，然後等著趙大有看他的收穫。

山裡的野雞以前都是捉來吃的，不過現在國家抓的嚴了，別說是野雞了，連野兔都成了保護動物，所以野雞就很少見村裡人吃了。

聽到邊瑞這麼說，趙大有深有意味的笑了笑：「你一個人進來當然什麼都沒有了，要是你爺或者你爹帶著你進來就好多了，在這上面你爸都要差一些，你爺那一輩邊家村人進老林子那可都是這個ｍ.hｅtuｂooｋ.cｏｍ.ｃｏm！」

「您這孫子都有了？」邊瑞吃驚的問道。

「笑話我？」趙大有有點不開心了，他以為邊瑞是在笑話自己。

「對了，有你鹽吧？」

一個老跑山人身上是不會帶這麼多香料的，老師傅帶徒弟頭次進山，就會跟徒弟說明進山只許帶兩樣調味的，一種是鹽另外一種是酒，除了這兩個什麼花椒啊一律不準帶，就是怕山裡的動物嗅到味道。

趙大有到是吃的挺開心，很快風捲殘雲一般把半隻雞給送進了肚子里，喝了一口水，抹了一把嘴之後，趙大有等著邊瑞吃完。

「有道理！」邊瑞聽了哈哈笑道。

趙大有就這麼多少抓著雞身子，抖了兩下一邊抖一邊拍打著雞身子，過了差不多三分多鍾，老頭才繼續宰雞，片刻之間，雞就成了兩瓣，最後被趙大有給穿到了兩根樹枝上。

現在趙大有覺得邊瑞的爺親心可真大啊，讓那麼一個小毛頭進老林子，這天氣來采山貨，那不是開玩笑嘛。

學著趙大有的樣子，邊瑞給烤半拉生的雞搓上一層鹽，然後繼續放到火上烤，有了鹽之後，雞油更快的逼出來了，時不時能夠聽到雞身上的油滴到柴火上發出啪的一聲。

鹽一上去，不到五分鐘，那種誘人的雞肉香味便不可扼制的衝進了邊瑞的鼻子里。

「被抓住了才犯法，抓不住你吃個一隻兩隻的有什麼問題。還有，這可不是一般的野雞，我跟你說味鮮著呢，我剛才吃了你一碗粥，半隻野雞就算是我給你的報酬」趙大有一邊說一邊麻利和_圖_書的開始往野雞的身上擦雪花。

冬天進老林子采山貨的全都是老跑山人，別說三十多歲，就算是四十來歲也都是花架子，要想在寒冬臘月的山上找出山貨來，最為重要的就是經驗，幾十年的時間讓趙大有在心間擁有了一份『地圖』。

「你這是出來跑山啊，還是野著玩？帶這麼多的調料進山，要都是你這樣的人，山裡的野獸可就開心嘍」趙大有說道。

不是邊瑞的爺爺不想和孫子一起來，而是邊瑞不想讓老爺子跟著來，邊瑞這次進山就是過來摸底的，原本以為老祖留下來的幾個點上差不多都能有點東西，現在一看啥也沒有，從進山到現在邊瑞只辦了兩件事情，一件就是把空間里積累下來的木料垃圾給扔了，第二就是把養的巨大的虎刺魚給放出來。除此之外，什麼事也沒有干成。

「太浪費了！」趙大有望著把雞骨咬的嘎吱響的大黑說道。

邊瑞這時候才發現野雞並沒有死，兩條腿還一蹬一蹬的。

正聊著呢，野雞烤好了，邊瑞端著雞肉到鼻子前嗅了一下，頓時就被這雞肉的香氣給迷住了。

但是冬天就完全不一樣了，所有的山貨都是長於特殊的地形地勢中，這需要的不光是運氣更多的還是經驗。

「還有別的事？」邊瑞聞言笑著問道。

「別看我，我結婚原本就比你爸早一些，我兒子十八歲也結婚了……」趙大有說道。

「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方法就能做出么這香的東西吧？」趙大有帶著一點得色衝著邊瑞說道。

你讓他們帶吃的進山？那真和圖書是想多了。再說了山高林密的誰來抓他們啊。

「見過這東西沒有？」

邊瑞笑了笑，沒有接話。

不知道這位剛認識的趙叔要做什麼，邊瑞只得坐在旁邊，縮著腦袋一邊烤火一邊看趙大友的動作。

「哇，真的好香啊」邊瑞不由自主地說道。

趙大有說道：「本來準備抓回去給老伴補補身子的，不過既然吃了你的粥，那就還你半片雞，等著吃完了雞，咱們才好談別的事」。

但是有野外生活經驗和這個時節進山采山貨那是兩碼事情。夏天的時候，只要能進老林子並且完好的出去，怎麼說也能弄點東西，再不行，蘑菇總行吧？

趙大有通過觀察，覺得邊瑞一定是有很不錯野外生活經驗的，比如挑的這個下營的地方吧，背風雪也吹不到，帳篷搭的位置也挺不錯的。

邊瑞可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趙叔，心下對自己不是那麼看好了，覺于自家的老子生了一個不講規矩的騷包小子。

趙大有扭頭從自己的馬背囊中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拎出了一隻野雞在邊瑞的面前豎了一下。

從腰間抽出了刀的趙大有手起刀落，雞頭和雞腚就直接落到了地上，雞血瞬間就滋出了好遠，嚇的邊瑞一跳，生怕濺到了自己身上。

邊瑞笑著搖了一下頭：「什麼都沒有找到，就找到了一些干野果，也不值什麼錢」。

「收穫怎麼樣？」趙大有衝著邊瑞問道。

好傢夥，自己閨女這才幾歲，人家和自家的老爹同齡，現在連孫子都上大學了，自己和人家差了整整一輩人啊。

趙大有又張口說道和-圖-書：「只是可惜嘍，這東西就得在這裏吃的到，要是去了外面，你要是吃這麼一個傢伙，抓到你怎麼說也得坐上一兩年的牢」。

不過對於這些老跑山的來說，野雞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食物，如果不讓吃野雞野兔這些東西，他們吃什麼？難道什麼東西都要往林子裡帶？那也太扯了吧。他們進山帶個火機，一些鋪蓋，出去的時候就能換上錢了！

很多動物視力並不好，但是嗅覺相當敏銳，身上帶點兒香料，人或許聞不出來，但是動物一定嗅的出來，因此對於帶著這麼多調料的邊瑞，趙大有心中又看低了一分。

趙大友把整團整團的雪揉進野雞的毛里，過了沒有一會兒，便見趙大有輕輕這麼一抓，一大片野雞毛就這麼脫落了下來，幾把抓過整隻雞身上只有腦袋還有屁股上殘留幾根雞毛，整個雞身體沒了毛的保護，被寒風這麼一凍都有點兒發青了。

趙大有說道：「你覺得河水比這雞乾淨？」

邊瑞明白了，原來這家傳統生的早婚，個個老是十幾歲結婚生子，可不是得比邊瑞家多出一輩人么。

野雞是山裡常見的野雞，至於什麼品種邊瑞就不知道了，這玩意邊瑞認識的就兩三種，現在趙大有手中抓著的，邊瑞並不認識，全身都是白毛，像只拖了長尾的大鴿子似的。

趙大有說道：「我也想不痛快呢，但是不痛快不行，小兒子要結婚買房子，大孫子要上大學，哪一樣不要錢？」

趙大有正色說道：「自然是有的，你進山來找山珍，我這邊有山珍，價格合適的話我幹什麼不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