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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軍連聲道謝。

小丫頭想了一下說道：「他這麼拽張菁菁的辮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他只拽張菁菁的辮子，旁邊還有幾個也有辮子的他為什麼不拽，不就是因為張菁菁在學校里沒有哥哥姐姐么，像這種人你要是不給他點厲害看看他是不會改的，老師最多說他兩句，下次該拉的時候還是拉的，所以太爺爺說遇到一個惡人，你就要比他還惡，這樣他就不敢再欺負你啦！」

聽到張亞軍這麼一說邊瑞知道他手上的老繭子是怎麼來的了。

張亞軍看到閨女臉上乞求的表情，立下終於一軟，點頭答應了下來：「不過別太久了，就二十分鐘，咱們現在回去就已經很晚了」。

見母親猛的回過臉來，瞪向自己，邊瑞臉上露出了訕笑：「沒有，我說也不知道我家養的小雞小鵝什麼的能不能放出去跑跑了」。

不是邊瑞不禮貌，而是像張亞軍這樣的莊稼漢子你弄的太正式了，他反而覺得彆扭渾身不自在，還不如現在這樣大家都輕鬆一些，別搞那麼多形式。

邊瑞想了一下覺得也行，大不了等著逢年過節的時候給父母多置辦一些東西，反正現在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了，剛收了一百萬的琴錢，大頭還在口袋裡揣著呢。

「你說什麼？」

邊瑞道：「菁菁這孩子很懂事！」

「嗯，在城裡給人裝空調，運冰箱什麼的」張亞軍說道。

張亞軍不知道的是對於女兒張菁菁來說，彈琴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因為只有在彈琴的時候，她才是最出色的那個學生，她才能覺得有一種特別的自信。

「苦了這孩子了，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村裡那幾畝地哪裡夠生活的，別的好事咱們家也插不上腳，只ｍ•hｅｔubｏok.ｃom.ｃoｍ得憑著一把子力氣去干氣力活。如果不在邊小的教育好，我其實早就帶著孩子在縣城租個房子生活了……」張亞軍說道。

張亞軍聽了放下了手中的懷子，衝著邊瑞拱了一下手：「那我這裏謝謝您了」。

張菁菁其實也挺喜歡在邊瑞家的，越是敏感的小孩子越是對人的微觀感受很強烈，菁菁就覺得不光邊靖是個開朗熱情的人，邊瑞也是個特別平和大氣的長輩。其對自己沒有憐憫，就是人一聽說這小姑娘母親改嫁了，和父親一人生活啊真可憐之類的，而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孩子來看待的。

「不用，你留著吧，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用什麼錢，等著用了再找你拿就是了」邊瑞的母親說道。

邊瑞不是誇菁菁這孩子，也不是貶自家在閨女，兩個孩子懂事的方面是不一樣的，菁菁是知道自己的條件差，所以一有機會學東西的時候就非常的投入認真，而自家閨女的懂事是體現在她可以處理父母因為離異對她造成感情上的傷害上。

在接茶的時候，邊瑞感覺到了張亞軍的手像是砂紙一樣粗糙的讓人不適應。

張菁菁一聽立刻和邊靖繼續去擺弄小狗去了。

「沒事，以後菁菁可以常來我們家，正好也給我們家孩子當個伴」邊瑞笑著說道。

「才九點不到！」

都不用問，邊瑞知道這是張菁菁的父親來了，因為除了他別人也不可能這個點兒來。

「明天見！」小丫頭擺著手。

張菁菁站到摩托車的踏板台上，衝著邊瑞父子揮手告別：「邊叔叔再見，邊靖再見！」

「過幾天，等著毛都換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放出去了」邊瑞的母親說道。

邊瑞聽了說道：「那我和圖書過兩天取給您！」

邊瑞母親說的小院是指巫老爺子兩口子那邊的小院子，反正都是按著統一的制式來的，邊瑞蓋了兩間，以後就算是不住人，也可以放點料子，到時候荊鹿和莫笙兩個徒弟過來，順帶也能給自己看看東西，總不能什麼活都不幹，白學本事吧，要這樣誰還想當師傅，當師傅的最大快|感不就是便喚徒弟么？

「九點還早？明天還要上學呢！」邊瑞的母親一聽立刻橫了兒子一眼，然後笑眯眯的拽住了孫女往屋裡去。

一邊走一邊父女兩個聊著天，主要是小丫頭說今天有個男孩如何欺負張菁菁，自己又如何大顯身手，英雄救人的。

這一下子把邊瑞的母親給帶歪了。

「不了，真的不了，這回去就已經很晚了」張亞軍說道。

張亞軍聽了想了一下說道：「我自然是願意的，但是這學費我可出不了太多」。

邊瑞這邊則是用茶壺沏好了一杯茶，等著張亞軍走過來便遞給了他。

臨山村離著邊家村其實並不是太遠，不過山路一般都繞，像是張亞軍這樣騎著小摩托的估計要四十來分鐘，這距離在城裡看起來挺遠的了，但是對於鄉下漢子來說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怕邊瑞讓他進正屋裡，一脫鞋自己的腳丫子上還掛著黑灰呢，而且襪子也是破的，脫下來一股子味道，別把人家這蹭亮的木地板給踩髒了，現在邊瑞這麼隨意的一坐正好化解了張亞軍脫鞋的尷尬。

張亞軍憨厚一笑：「辛苦點怕什麼，我現在怕的就是沒錢可賺！咱們莊戶人家也沒什麼文化，還好有把子力氣，死命往裡賣力氣就是了。我現在別的不想就是想著讓孩子好好讀書，以後有了知識就不像我現在這麼辛苦和圖書了」。

「爸爸，邊叔叔還教我彈琴呢，邊叔叔的琴彈的可好了，比我們學校的李老師彈的都好」張菁菁抬頭望著父親說道。

張菁菁這時拉著父親的胳膊輕輕的搖了一道：「爸爸，再讓我玩一會唄，邊靖家的小狗好好玩啊」。

邊瑞聽了腦門上幾道黑線立刻掛了下來，心道：哎喲喂，我的爺爺您這教孩子習武的時候能不能別扯這些東西，你看把孩子教的！

一進了院子，張亞軍便伸手攬住了撲向自己的閨女，然後抬頭衝著邊瑞客氣的笑了笑。

張亞軍聞言笑了笑：「還是有些打擾您了，一般我都讓孩子直接回家的」。

邊瑞也可以理解，畢竟張菁菁的學籍在是鄉里，上邊家村小學不用交錢，鄉小學也不用交錢，但是到了縣裡那可就是借讀了，如果是好學校一年沒個一兩萬你也別說這事兒，就算是有一兩萬你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去央著人才能在好學校借讀，而邊家村小學的教育質量一點不差縣小，而且教出來的學生在禮儀禮貌上還勝齣兒籌。

大人們談了一會兒，這二十分鐘就過去了，張亞軍帶著有點不舍的張菁菁出了院子，邊瑞和閨女把父女倆送到了門口。

「您好，您好，我是張菁菁的爸爸，我叫張亞軍，孩子今天麻煩您了……」張亞軍說道。

當然了，邊瑞是沒有膽兒當著自家爺爺面說這話的，連點苗頭都不敢有，只能現在在肚子里過過嘴癮，還不敢說出來，要不指不定自己就能被騎在脖子上的閨女給賣了。

「你在縣城裡幹活？」邊瑞示意張亞軍直接就在正屋的檻上坐下來。

「再見！」

「怎麼現在才回來，這幾點了！昨天孩子就沒怎麼睡好……」。

邊瑞笑道：「哪有什和圖書麼麻煩，菁菁這孩子不錯，我挺喜歡的，又是我們家靖靖的同學。忘了說了，我們家靖靖今天是第一天上學，能交個朋友挺不錯的」。

到了院子門口，把孩子放下來牽在手上進了院子。

張亞軍說道：「現在不好，空調的生意要到入夏的時候才好，冰箱電器什麼的都太小，賺不來什麼辛苦錢」。

邊瑞聞言大聲回了一句：「是的，請進！」

邊瑞進門還沒有說什麼呢，首先就受到了自己老娘的一萬點暴擊。

張亞軍不知道邊瑞彈琴的水平怎麼樣，但是再差也比自家的閨女好吧，而且他也知道自家的閨女喜歡彈琴，每到上琴課的時候，閨女回來都能說好久，說老師是如何誇她的，讓其他的同學都向她學習之類的。

「不客氣，咱們也算是鄉里鄉親的」邊瑞笑道。

「現在生意怎麼樣？」邊瑞隨意問道。

「學費就不用了，我也是順順手！」邊瑞說道。

張亞軍的確像是邊瑞所說的，他進了院子就知道自己家和人家在富有程度上差的太遠了，不說別的，只說人家這小院子里，深檐幽廊的一看就知道透著一種大氣的文化味道，而自己家呢？一個小院子，三間大瓦房和人家比不了。

「若是以後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你也放心的話，放學時候可以讓菁菁和我閨女一起來我家，每天一起跟我學一個小時的琴，如果你要是不樂意那就算了」邊瑞說道。

果不其實，邊瑞這裏的話還沒有落音呢，張菁菁開心的站了起來，眼睛直直的望著門口的影壁方向。

「以後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要多想一想，除了用拳頭解決問題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習武不是為了欺負人，更不是為了一有事情就揮拳頭，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www•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m洗膽煉魂。像是今天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訴老師，讓老師來解決，而不是第一時間衝上前去揍人……」邊瑞說道。

「請問，這裡是邊瑞，邊先生家么？」

邊瑞其實心中挺想讓菁菁這個孩子每天都來的，因為有她在，自家的閨女似乎學琴要更認真一些，和能讓自家的閨女學琴認真一些相比，每天菁菁這小姑娘消耗的晚飯就不值一提了。

「那你這每天來回跑也挺辛苦的吧？」邊瑞又問道。

「對了，你那邊的小院子錢剛才你爸替你交了，你不用去交了」。

「謝謝！謝謝！」

晚上約八點多鍾的時候，邊瑞院子的門口這才響起了一聲陌生的男聲。

張亞軍輕輕的撫了一下閨女的後腦勺，憨厚的笑了兩下沒有多話。

像是張亞軍這樣的在城裡討生活的，從城裡回來估計就得一個多小時。

「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

邊瑞一見這人便知道這是位老實的本份人，說話不緊不慢的，臉上帶著種煦的忠厚笑容，目光很正，而且並不向兩邊瞄，屬於心正人善的那一類人。

當摩托車消失在坡下的時候，邊靖父女兩回頭關上了門，邊瑞把閨女叉了起來放到肩上，讓閨女騎著自己的脖子一起往邊瑞父母家的小院走去。

邊瑞見了，衝著張亞軍說道：「進來喝點茶水再走，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半會的」。

邊瑞嘀咕了一句：您孫女才上幼兒園，猛一聽還以為她明天高考呢！

大門並沒有關，只是壓了一條縫，張菁莫的父親推著自己的小摩托，進了院子，進了院子也沒有多走，直接就把小摩托停在了門口。小摩托挺舊的，看樣子跑了很久了，不過擦試的也還到是乾淨，上面的灰塵什麼的都是新弄的，可見平常保養的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