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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接觸魔法，到晉級傳奇，我花了三十二年，難道我們還有三十二年等他么？」巫王薩魯曼花了一點時間才回憶起自己不是巫王時的記憶。

「我們本身已經是個閉合的封閉空間，而他就像掉進油鍋里的冷水滴，打破了這個世界永不改變的輪迴，我們要藉著他的存在，把油花濺起來，就算不能開天闢地，也要燙的那幾個操鍋人滿臉傷痕。」巫王李聃的語氣中帶著憧憬：「而且，他未必就只是一滴水，如果他是一碗水，甚至他是塊石頭呢？打碎這口老鍋，讓這天地徹底被攪碎，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巫王薩魯曼就像生吞了一顆雞蛋一樣，指了指李聃，再也不吭聲了。

相比于閻摩會所的規模，巫王們才是真正把殺戮化為工業的行家，整套系統是由多位巫王聯手打造的，巫王薩魯曼曾經使用這套系統創下過一天之內捕獲蟲族個體三十萬的壯舉。

「是的，如果有https://m.hetubook.com.com人為了一己私慾想苟且偷生，我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巫王李聃的聲音在面具後傳出，猶如亘古寒風，沒人知道這位可能最年長的巫王到底在新大陸布下了多少後手。

「你真的覺得這麼一個思維簡單的個體，會成為混沌邪神無法算入定量的異數？」巫王薩魯曼在高台上看著下方不斷殺戮的賽里斯人：「通過短短几個小時的觀察，我就能模擬出一個對應的模型，如果我能得到他在自己世界的過往記錄，我甚至能模擬出一個和他百分之九十五相似的虛擬人格，通過設置外界環境，我就能模擬他在不同情況下的選擇和行為模式，人類只不過是複雜一點的動物而已，他們甚至沒有泰倫蟲族複雜。」

徐逸塵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聽見恐克斯氣勢如虹的嘲諷了，之前它一直忌憚著【燃血時刻】帶來的痛苦，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隻和-圖-書頗有些小聰明的嗜血者用自己的表現和徐逸塵之間建立了那麼一絲絲戰友的情誼，憑藉恐克斯的狡猾，它很快就抓住了徐逸塵的底線，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折磨他，因為那不符合徐逸塵的價值觀。

「我信任你，所以我站在你這邊。」巫王薩魯曼搖了搖頭，洒脫的說：「但說服其他人，絕不會這麼順利，因為在看見勝利之前，我們都會死，沒有了魔法，沒有了靈能，我們就像無根之水。」

它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永遠也回不去亞空間了，和這些玩家一樣，恐克斯只不過是過往歷史的影子，在亞空間里還有著另一個名為恐克斯的大嗜血者不斷咆哮著自己的威名。

金屬平台上的蟲子無窮無盡，徐逸塵從東側一直殺到了西側，在平台上留下了一條血肉之路，然後那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蟲族屍體很快就被腳下的金屬平台所吸收，伴隨著一道道召喚法術的閃光，新的蟲子在徐https://www.hetubook.com.com逸塵轉身之前就已經填補了空缺。

充滿科學實驗精神的巫王，習慣性用效率來衡量一個個體的價值，所以帶著變數身份的徐逸塵讓很多巫王都很不適應，這些巫王在過去千年時光中，唯二遇到的兩個無法用計算來預測行為的勢力分別是混沌和泰倫蟲族，現在他們的黑名單上又加上了徐逸塵。

「從理智的角度上來說，你沒有錯，對我們而言，他就像二維平面人物一樣簡單，不需要建立模型我就知道我大喊一聲立正，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會下意識做出反應。」巫王李聃笑了笑：「但我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身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世上哪有毫無代價的永生？為了維持我們的生命，我們已經荒蕪了整片大陸，這樣的生命有什麼意義？」巫王李聃洒脫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已經做好了長眠的準備，我們苟活到現在，不是為了被人崇拜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人敬畏的，一整個世界的犧牲成就了所謂的巫王，我們的天生就帶著使命，帶著原罪而來，我們是為了給人類文明帶來希望而來，現在為了希望而死，是我能想象最美好的結局了。」

然而就像恐克斯不斷發出的嘲諷一樣：「難道你就只會朝這些不會動彈的木頭人揮劍么？這太無聊了，我要是有個八百歲的奶奶，也能和你一樣干好這份工作！」

而此時，徐逸塵眼前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系統提示：「您現在擁有足夠的經驗來提升職業等級。」

「別那麼急躁，三十二年確實長了點，我還記得我當時月初聞道，月末悟道的歲月，我看他也頗有潛力，一個月足以了。」巫王李聃悠閑的品嘗著杯中幻化出來的茶水，他喝的不是茶葉，而是當年喝此茶時的記憶。

「別用我們的標準來衡量他們薩魯曼，想想在你還不是巫王的時候，你花了多久才從一個學徒晉陞到傳奇？」巫王李聃端著一盞茶看和圖書著下方未曾停歇過的徐逸塵：「他進入這個世界，從一介凡人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

而它將會在返回亞空間的一瞬間，成為真正恐克斯的一段記憶，這是恐克斯絕不願意接受的，即使只是一道影子，它也希望自己存在的時間越長越好。

而徐逸塵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只不過殺死了一千兩百七十一隻蟲子。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巫王薩魯曼沉默了下去。

徐逸塵機械的砍殺著眼前的蟲族個體，無論對方有著多麼兇惡的外觀，在【戰禍】大劍面前都會被粉碎，幾丁質裝甲被金屬無情的切割著。

「以他的個體實力而言，這已經是驚人的效率了。」巫王薩魯曼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人卻搖了搖頭：「但這還不夠，就算他是異民，憑藉這種手段晉級傳奇也還是太過漫長了。」

所以，恐克斯總是能巧妙的抓住徐逸塵不那麼在意的點，痛快一下自己的嘴，發泄一下自己靈魂深處的寂寞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