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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聖想了想道：「李師非在天道之中，何以行天道之事？況吾比林澤強，亦是天道。」

若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玉如意幾次欲躍出河面，卻被浩然正氣長河死死粘住，難以脫離。

儒聖只是搖頭：「過而不改，是謂過矣！」

儒聖舊話重提：「你隨本座回稷下學宮，面壁思過十年，為死去的儒家弟子贖罪，十年後，本座保證你安然無恙離開。」

可河面上白線交織而成的羅網實在太多，太極圖散發的五色光漸漸暗淡了下來。

林澤回道：「眼下還是我便已足矣。」

林澤思索了片刻，回道：「弟子會找個風水寶地，以諸侯之禮厚葬他們。」

林澤搖頭：「儒聖此舉有失公允，恕在下無法接受。」

儒聖神態堅決道：「李師昔日教導之恩，吾時刻銘記於心，些許繁文縟節，雖說不能表達萬分之一，但禮不可廢。」

道聖沉思片刻，從懷裡拿出玉如意，往外揮了一下，林澤與莊hetubook.com.com周身形憑空出現，落在浩然正氣長河上空。

林澤搖頭，不可置否道：「就算沒有老師，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因為儒聖不會想承受弒殺天命者的後果。」

不待道聖回答，林澤搶先道：「師命在前，身為弟子豈能朝三暮四？」

下一刻，一道身影來到浩然正氣長河上方，用手撥開層層羅網，將懸浮在河面之上的太極圖和玉如意撿起，放入懷中。

轉瞬之間，一支潔白無瑕的玉如意在浩然正氣長河中沉浮不定，似乎隨時會沉沒下去。

儒聖忽然不言，整個人不悲不喜，一直奔盪不息的浩然正氣長河，忽然風平浪靜。

莊周聞言一愣，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小師弟這說的什麼虎狼之辭？

儒聖面色微冷：「二十名儒家弟子無辜慘死，便是你之過。」

只見浩然正氣長河中冒出一條條白線，相互交織，編成一張張羅網，層層疊疊，將太極圖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及玉如意籠罩在內。

說完捲起太極圖和玉如意，消失不見。

道聖突然開口說道：「林澤，今後不得輕易對儒家天人境以下弟子出手。」

過了一會，未能沖開羅網的太極圖，不再往上沖，而是回落少許，剩餘的五色光圍繞本體不休，將逼近的羅網擋在三尺之外。

林澤語氣堅決道：「殺人者人恆殺之，先前分明是儒家弟子先出手襲擊西秦士兵，後為我所殺。儒聖曾有言以直報怨，在下以暴制暴，何錯之有？」

林澤神色一滯，笑道：「可我有老師。」

儒聖微微皺眉：「同階同戰？似乎不合乎天道。」

儒聖一臉平靜，語氣淡然且擲地有聲：「本座比你強。」

儒聖神色不動：「所以你不用死，只需面壁思過十年，若非如此，你早該死了。」

儒聖踩在河面上，神色不悲不喜道：「吾怎說也是聖人境，李師隔著萬里出手就像救人，未免小看了和*圖*書吾。」

道聖微微皺眉，似乎認可了儒聖的說法，問道：「你欲如何了結？」

「林澤，儒聖認為你殺儒家弟子一事需要做個了結，你覺得該如何了結？」道聖望著林澤，語氣淡然問道。

飛出河面的太極圖，猛然爆發出青、黃、赤、白、黑五色光，左突右突試圖將羅網沖開。

道聖依然沒有回應，不知何時，一張陰陽太極圖在浩然正氣長河中顯現，將玉如意托起。

林澤忍不住笑了笑：「原來儒聖也會開玩笑。我本無錯，為何要面壁思過？」

儒聖望著這幕，無聲笑了笑，沒有繼續出手，似乎對能困住太極圖和玉如意就已心滿意足。

儒聖點了點頭道：「二十條人命只換你面壁思過十年，的確有失公允，看在李師面上，儒家吃點虧又何妨？」

林澤見狀暗自嘆了口氣：沒打起來。

儒聖想了想，指著林澤問道：「李師能否約束此子？」

道聖神色平靜：「天道所以長且久者，以其不自和圖書生，故能長生。既是順應天道，又何錯之有？」

道聖淡然道：「你與貧道同為聖人境，地位一般無二，不必以半師之禮待貧道。」

遲遲得不到道聖回應的儒聖，身形忽然動了，跟著他一起動的，是那條懸挂在天際，波瀾壯闊的浩然正氣長河。

道聖神色漠然：「天道流轉，弱肉強食，殺就殺了，有什麼好了結的？」

「嘶啦」聲綿延不絕，一時不知多少張羅網被太極圖撕裂。

林澤毫不退讓道：「可我還活著。」

讓莊周更覺得崩潰的是，道聖十分認可回道：「不錯，塵歸塵，土歸土，符合天道流轉。儒聖以為如何？」

儒聖深深看了林澤一眼：「這便是你的倚仗？天命並非一成不變。」

林澤適時問道：「敢問儒聖，怎樣才夠？」

道聖看向儒聖：「宗師境不得輕易對宗師境以下凡人出手。」

儒聖沒有與之爭辯，而是直截了當回道：「不夠。」

儒聖看著裹著玉如意，試圖飛走的陰陽太極圖，和-圖-書神色肅穆道：「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道聖伸手拍了拍林澤的肩膀：「非有必要，莫要出手，當修身養性，積攢功德與氣運先。」

儒聖點了點頭，揮手將橫亘在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長河撤去：「但願如此。」

儒聖微微欠身一禮道：「見過李師。」

林澤沉默了一會，搖頭道：「西秦擋不住數千宗師境武者的衝擊。」

儒聖一臉認真道：「在李師離開之前，林澤殺儒家弟子一事需做個了結。」

道聖不以為意道：「且隨你吧，莊周和林澤貧道帶走了。」

儒聖微微欠身道：「李師既為長者，亦為林澤之師，當由李師來決斷。」

儒聖意味深長道：「秦皇剛轉世不久。」

林澤汗毛豎立，突然覺得風平浪靜的河面下，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恐怖。

道聖語氣淡然：「若不同階同戰，林澤此次無過。第三境天命者幾近無敵，依你看來，在他氣運耗盡前，可否讓儒家精英弟子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