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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朝忠哈哈一笑，又坐了下來，朝著舒爾茨豎了個大拇指，說道：「和你們洋人說話就是痛快，你知道，跟那些官僚說話可真是煩透了，動不動就來你猜我猜大家猜。怎麼著，舒爾茨先生，你開個條件，然後把北川交給我，我們做筆好生意，如何？」

舒爾茨的眼神里似乎閃爍著什麼東西。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順著舒爾茨所說的線索找一找，又不會損失什麼！

舒爾茨攤攤手，「日本人，你懂的，送走了肯定就不會回來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舒爾茨開口了，只是卻沒有耿朝忠想的那麼瘋狂。

耿朝忠又低下了頭。

耿朝忠又仔細回想了老德國發生的所有細節，只有一個事情沒有得到確認：

「這是島城最大的情報交流場所，每個國家的情報掮客都在那裡交換或者買賣情報，這個消息在那裡流傳已經超過十五年了。我從監獄出來的第二天就去了那裡，得到了這個消息。」

難道朱胖子告訴自己的事情是假的，那筆寶藏實有其物？

耿朝忠站起來就走。

「Schwein hund！」

耿朝忠搖搖頭，抱著腦袋冥思苦想。

「卧槽他老母！朱胖子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和-圖-書賤人！我叼他老母！我祝願他生個兒子沒屁|眼，他居然欺騙我！虧我還那麼相信他！」

「沒問題！這是小事，只要他在我手裡，什麼時候讓他死很簡單，我沒必要破壞我們的契約。」

舒爾茨一愣，臉上露出意外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神父是我的父親。這是朱胖子告訴你的？這件事只有他知道。」

「什麼債券？」

「這個消息我是從馬爾科姆咖啡館得到的，我相信朱胖子也是，劉一班也是，張好古依然是。」

侯春！

朱胖子！

兩個人罵了好一會兒，直到口乾舌燥聲音沙啞，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當時朱胖子告訴自己財寶不存在的時候，表情確實有點奇怪。不過那時自己卻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這裏面好像確實有點可疑——說實話，朱胖子說的話，他真的不敢全信，畢竟朱胖子騙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是又覺得，在神父寶藏這件事上，朱胖子又實在沒必要騙他。

「然後呢？」耿朝忠睜大了眼睛。

「別別別！」舒爾茨一把拉住耿朝忠，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意。

舒爾茨一頭霧水，看神色真看不出有作偽的痕迹。

「呵呵，這並不和-圖-書重要。在馬爾科姆咖啡館里有一項規則——永遠不要打聽別人的秘密，但你可以用秘密換取秘密，或者用金錢收買秘密。」

耿朝忠的腦袋亂了。

耿朝忠只好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他沒什麼可隱瞞的。

說完這句話，耿朝忠緊緊地盯著舒爾茨的臉，他很害怕，如果真的像朱胖子說的那樣，舒爾茨是不是會發瘋！

「走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這個俱樂部。他連接著東京，法蘭克福，倫敦和紐約，如果你在島城從事諜報工作還不知道這個地方，那我只能告訴你，你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菜鳥。」

舒爾茨一愣，不由得笑了起來。

耿朝忠又苦笑著點點頭，這當然沒什麼毛病。

只有這個可能！

耿朝忠不由得開口問道。

舒爾茨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來中國這麼多年，他最厭惡的就是和中國官員之間曖昧的談話，他還是更喜歡西方人的思維——交易就是交易。

柳老大手裡那張債券，舒爾茨竟然不知道！

「馬爾科姆咖啡館？」

舒爾茨脖子一縮，嘴裏突然冒出一句德語——根據耿朝忠有限的德語詞彙，這應該不是一句好話。

「那麼，」耿朝忠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你說的線索hｔｔｐs://ｗwｗ.ｈetubｏｏｋ•com.cｏｍ到底是什麼？」

柳直荀死，朱木運跑，這根本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自己只能選擇相信舒爾茨，假定這筆財富真的存在！

「別急，」舒爾茨同樣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你先把監獄里發生的一切都跟我說一遍。」

柳老大為什麼要騙自己？！他有什麼必要騙自己？！這裏面到底有什麼隱情？！

耿朝忠抬起頭，看著舒爾茨灼熱的眼睛，開口道：「在接受您的條件之前，我只有一個問題。柳老大手裡的那張債券，是不是您給的？」

沉吟了片刻，舒爾茨開出了條件。

舒爾茨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柳老大隻能跟你說債券是我給的，如果說是朱胖子給的，只會讓劉一班把視線聚集在朱胖子身上。」

耿朝忠靜靜地注視著舒爾茨，突然露出了笑容。

舒爾茨笑了笑，轉身從衣架上摘下禮帽，接著取下風衣披在身上。

耿朝忠點點頭，一咬牙繼續說道：「朱胖子還告訴我，這筆財富被你的父親送給了他的父親，然後又被他的父親在濰坊煙台濟南開了福利院，早就在十年前花的一乾二淨！」

耿朝忠臉紅脖子粗的咒罵著朱胖子，足足罵了5分鐘還沒有停歇和*圖*書，中華語言之博大精深，令舒爾茨相形見絀！

「我父親確實來監獄里見過我最後一面，但是他根本沒有給我任何一張債券，他們是在騙你。」

「等等，等等，容我想想。」

「我知道劉一班一直盯著我，並且北川如果死了，我也脫不開身。這樣吧，我把北川交給你，但你要保證在我離開之前他不能死。」

「這麼說，你也是那家咖啡館的常客，你的身份也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了？」

如果柳老大手裡那張債券不是舒爾茨給的，那會是誰？

「舒爾茨先生，」耿朝忠抬起了頭，「我知道的東西比您想象的要多一些，神父是您的父親，沒錯吧？」

「那我去看看北川！」

但是看著舒爾茨一臉的興奮之情，實在不像假裝。

「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北川那傢伙在監獄醫院呆不了多久了，日本領事幾次三番過來找我，說關押一個已經失去感知力的囚犯毫無意義，不如交給條件更好的日本陸軍醫院，如果有所好轉再送回來服刑。」

「你有線索？」耿朝忠滿臉詫異地問。

「我怕北川見了你都活不到明天，我可不想臨走前犯錯誤。」

「他真的這麼說？」

耿朝忠點點頭，沒錯，這很合理。

難道劉ｗwｗ.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ｃｏm一班的判斷是正確的，朱老大得到了那筆財富，就這麼跑路了？

「他的那個酒鬼老爸早在20年前就死了！按照他的說法，我的父親是把債券送到了天堂！哦不，不是天堂，他的老爸不配進天堂，他也不配！」

舒爾茨滔滔不絕的開始咒罵朱胖子，但是片刻后他就驚呆了，因為耿朝忠也開始了咒罵！

耿朝忠的心漸漸的沉下去，但是又慢慢的浮起來，他看著舒爾茨的眼睛，點了點頭。

舒爾茨睜大了眼睛，他的表情變得無比詫異，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鴨蛋，但是卻沒有絲毫沒有發瘋的跡象！

不過，在這件事之前，耿朝忠決定賭一把，看看舒爾茨事否真的一無所知！

舒爾茨重重地喘息了幾下之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開口就是連珠炮一樣的咒罵：「這個傢伙從小就很壞！真的很壞！他不停的給我惡作劇，他還往我的被子里塞老鼠！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棍！」

「嗯，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舒爾茨的眼睛里閃爍著灼熱的光芒，「你還要幫我找到那筆財富，我現在已經有了明確的線索！事成之後，我會把財寶分你一半，如何？」

柳直荀手裡的債券，到底是不是舒爾茨給的？

耿朝忠面色平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