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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33

作者:旅行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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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更深的紅 第3章 伍豪之劍

第一卷 更深的紅

第3章 伍豪之劍

「哎呦,就是養條狗,也比養個人管用啊!」趙春來絮絮叨叨的對耿朝忠表達著不滿。
「你確定,是伍豪先生這四個字?」朱木運瞪著眼睛盯著耿朝忠,而耿朝忠搗蒜般的點頭肯定。
小巡警臉上煞白,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殺手有沒有說什麼?」朱木運沉思片刻,又問。
「拍照,收集證物,記錄證詞,讓運屍房的人過來!」
PS:有讀者說民國沒有派出所,那樣的話,民國也沒有警察了……可以查民國南京警察日誌,民國很多名詞和機構都是沿襲日本,派出所這個名詞也是日文流過來的,建國后只是沿用。
「報告,死者是……」
「伍豪之劍!我就說,攤上大事了……」朱木運呢喃著,冷汗又開始一滴一滴往下冒。片刻后,朱木運終於恢復了常態,開始指揮若定。
「你懂個屁,孔明才不斷案,咱們老大是包公再世!」
不過眼下還得把這件事辦妥了,否則少不得擔一個治事不利的罪名。
「是誰?!怕什麼,天塌下來老子給你頂著!」
……
「老大您真是孔明再世,這麼短時間和圖書就破案,走遍全國都是獨一份!」
朱木運拿著證件,臉上陰晴不定,額頭一滴冷汗掉下來,又過了片刻,朱木運回頭看了看兩個死者頭上的血洞,額頭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落下,竟似止不住一樣。
「老子不是被嚇死也得被你這個狗籃子氣死!老子看你可憐,好心好意給你吃,給你穿,事到臨頭連個屁用都沒有!」趙春來戟指大罵,全然不顧旁邊正在研究現場的派出所長朱木運——他可是交過保護費的。
旁邊的趙春來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但是距離第一聲槍響已經過去了九分鐘。
耿朝忠看了朱木運一眼,老老實實把過程交代了一遍。
「是新任青島市國民黨組織部特派調查員,捕紅隊長王富元,這是他的證件。」
「老大,這就結了?」
朱木運渾身一抖,像受了驚嚇似的,嘴唇顫抖著說:「追?追你麻痹!知道是誰乾的嗎?就你們這幾顆大蔥,都不夠人就一個煎餅的!」
「好了兩位,出了這麼大事大家心情都不好,不過吵架可解決不了問題,這滿屋子血hetubook.com.com糊濺淋的,不趕快處理好,掌柜的您這生意還做不做得了啊!」
朱木運呆愣了好半晌才定下神來,這才想到要問問證人,看了看旁邊癱著的趙春來和站著的耿朝忠,向耿朝忠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有話要問。
朱木運的脾氣很好,倒不是因為趙春來交過保護費,而是因為趙春來平時認識的上流社會人物不少,萬一哪天做鞋的時候給哪個達官貴人多上一嘴,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再說了,也犯不著,自己可是堂堂四方路派出所所長,掌管著整個島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這位子可是肥缺,不知道多少眼紅心黑的人盯著自己呢。受點腌臢氣怕什麼,悶聲發大財才是惴惴好。
緊跟著,耿朝忠走到櫃檯前,撥通了附近派出所的電話。
「釵川金,破執位,諸事不宜啊!」
朱木運今年四十多歲,身高1米8,體態魁梧,白凈圓臉,穿著一身黑色的標準警察制服。自從德國人那時候起就在這裏當巡警,接著又是日本人,現在又是中華民國,如果放在古代他也算得上是三朝元和_圖_書老了。雖然這名頭不太好聽,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指著脊梁骨罵他三姓家奴,但是總得有人做事情,起碼在這個街面上,治安一直都很穩定,不管誰上台,都得用他這種「能吏」來穩定局勢。
在一片阿諛聲中,朱木運志得意滿地點點頭,挺胸凸肚地走出了門外。
「老大,要不要派人追?」旁邊有警員問。
全場再次噤若寒蟬。
「是他呀!」
所以當四方路派出所的巡警朱木運帶著幾個警員趕到現場的時候,「歹徒」早就不見了身影。
「狗還會叫幾聲呢哪!」趙春來氣得渾身發抖。
耿朝忠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雖然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但是看到殺人和被殺還是第一次,僅僅不到2分鐘,三條鮮活的生命就消失了這個世界上。但是出奇的,耿朝忠並沒有癱也沒有軟,對死過一回的他來說,生死之間的這點事已經失去了神秘感。
「狗可不會給派出所打電話。」
「幾頓饅頭一身衣服就想買老子的命啊,你個子不大胃口倒不小。」耿朝忠毫不示弱,反唇相譏。
「講講過程。」朱木運看著這和-圖-書個年輕小夥子還比較順眼,起碼這麼大場面還沒有慌神,換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朱木運大怒,渾身上下散發著王霸之氣,嚇得現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就連一直罵罵咧咧的趙春來和耿朝忠都閉上了嘴巴。
「結了,真兇已經找到,剩下的就是全國通緝抓捕犯人了。」
「想起來了,剛才太害怕了,一時忘了,那個乞丐開槍前跟地上那個人說了一句:伍豪先生給你帶好。」耿朝忠指了指地上的王富元說道。
朱木運繞店鋪轉了一圈以後,捂著鼻子問正在檢查屍體的小巡警。
耿朝忠沒好氣的頂了一句嘴。
根本就不需要打電話,派出所在十分鐘后已經趕到了現場,這個速度不可謂不快,最大的原因是,派出所和新盛泰鞋店僅僅一街之隔,全力奔跑的話,最多七分鐘就能趕到。(德佔時期為巡捕房,日佔後為派出所,此時韓復榘統治沿用日稱派出所)
他走到掌柜趙春來面前,趙春來兩眼望天,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看上去好像變成了泥胎木塑,耿朝忠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鼻息,還好,只是受了點驚嚇,然後皺著眉頭和-圖-書捂了捂鼻子,趙春來的襠下已經濕乎乎的一片,水陸道場做了個齊活兒。
小警員給朱木運遞過一份證件。
「死者是誰?」
一個乞丐帶兩個黃包車夫,乞丐摸底,確認後派人堵住後門,兇手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後門應該還有一個。逃離時應該是一個黃包車夫拉著乞丐,另一個黃包車夫跑另外一條路線,即使在大街上狂奔也不會惹人注意。即使有人追,也存在二分之一逃生的可能性,再加上還有一個未曾露面的第四人策應,被抓住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乞丐把槍遞給旁邊的漢子,對著癱在一旁的掌柜說了聲抱歉,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耿朝忠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店門。
掌柜趙春來依然癱坐在地上,直到現在他依然沒力氣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耿朝忠扶了幾把都沒扶起來,就是扶得起,耿朝忠也不願意扶,又臭又餿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行頭弄髒,到時候連個換洗的都沒有,再說自己是保鏢又不是夥計。
再加上從開槍到撤退僅僅有兩分鐘的時間,除非預先設下埋伏,否則根本就沒有反應時間。這絕對是一個準軍事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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