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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33

作者:旅行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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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諜海獨狼 第169章 最近有點飄

第二卷 諜海獨狼

第169章 最近有點飄

「這是我的黨費。」耿朝忠也不再廢話,從懷裡拿出五萬大洋,遞給了蘇斯洛夫。
「誰的電話?」玉真關切地問道。
「你把在島城的所有工作都移交給我,然後,你去東北,和朱可夫會合,在那裡,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你們。聯盟需要你們這樣的精兵強將。」
「咳,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走了,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你就別操這份心了。」耿朝忠說道。
耿朝忠又抬頭看了玉真一眼。
原來如此!
不過,玉真說的也對,這項工作,本來就是一項調動很頻繁的工作,別的不說,就拿龍潭三傑來說,年未滿三十,全國的大部分地方都跑遍了。要知道,這可是交通還不是很發達的民國啊!
說小店,也不妥,至少這家名叫聚四海的菜館,名字叫的是夠大氣,況且,菜館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竟然還有個二樓,二樓竟然還有個包廂!
玉真無語了。
這是自己名義上的組織來了。
耿朝忠心裏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他緊張地站了起來。
耿朝忠以為自己最近有點飄,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新來的契卡,早都已經飄到天上去了!
「白老闆,也許您比較喜歡這個身份,那我就不刺|激您了。」
耿朝忠一把掛掉了電話。
看到耿朝忠緊張的樣子,玉真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
「那麼,見個面?」耿朝忠開始趁熱打鐵。
「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我隱藏的這麼深,還是被您給發現了。」
這是一個貪婪的傢伙,耿朝忠為眼前的這個人下了定義。
「她找不到我的把柄。」耿朝忠自信地回答。
從這點上來看,在島城倒也不算有多引人注意。
不過今天,玉真卻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難道是有什麼新情況?
蘇斯洛夫一邊說話,一邊領著耿朝忠坐下。
「沒事。」
從白公館到黑龍江路足足有四十分鐘車程,耿朝忠獨自駕車,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趕到了黑龍江路口的hetubook•com•com一家四通八達的街邊小店裡。
不過,當耿朝忠走進包廂,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不這麼認為了。
他必須儘快找到主動權,哪怕是語言上的。
如果是洋人的話,應該在市南最繁華的地方出沒,才不會引人注目,而在黑龍江路這個中國人的聚集區,未免有點顯眼。
「組織上給你安排了一個任務。」蘇斯洛夫收了錢,臉上的表情更加愉快——上交一半,自己還能留一半,不錯的選擇。
耿朝忠心裏突然有了判斷,會是誰?
「她喜歡你。」玉真回答。
耿朝忠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蘇斯洛夫也還了個「布禮。」
蘇斯洛夫熟視無睹的接下「黨費」,放進了懷裡。
今天晚上有福了!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種事情,除了讓關心自己的人徒增擔憂,沒有任何好處。
身後傳來了玉真低低的答應聲……
玉真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玉真,吃的好好的,怎麼還掉眼淚了呢?」
耿朝忠一愣,突然發現,玉真的脖頸到耳垂突然暈紅一片。哇!
她換了一身鮮艷的毛衣,穿了一條時髦的碎花格布裙,頭髮也難得的盤了起來,看上去,少了幾分姑娘的青澀,多了一點女人的韻味。
「沒事,我吃蛤蜊喜歡咬殼,既補鈣又練牙口。」
洋人也伸出了手。
耿朝忠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己,回到卧室,發現玉真還在假寐,不由得暗暗好笑,嘴裏喊了一聲「我出去了!」,然後邁步走了出去。
電話里又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一口流利的國語,但是,耿朝忠依然覺得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和青山公館的小野次郎和野田向敏有關,她是一個日本女特務。不過,按照她的年齡,執行的任務應該非常有限。所以我認為,她去上海,應該是執行別的任務去了。」
耿朝忠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外國人是誰?他從哪裡看破自己的跟和圖書腳?他只是要錢這麼簡單嗎?或者,他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耿朝忠嘎吱嘎吱,將嘴裏的蛤蜊殼嚼的粉碎,讓人聽得一陣牙酸。
對面突然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
耿朝忠只好再次接起電話。
話筒里傳來了呵呵的笑聲,顯然,耿朝忠的這番恭維讓對方很是受用,相應的,對方的話語也客氣了很多:「彼此彼此,您同樣很優秀。不得不說,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我突然覺得,你說得很對,和您做朋友比做敵人要更好一點。」
剛才自己綁架廣田的事情,也已經被這個人看在眼裡了!
「對,我們的骨頭裡富含鈣質,如果含鈣量降低,容易導致骨質疏鬆,對,就是很容易骨折的意思。」耿朝忠擺出專家臉。
「瞎說什麼大實話。」耿朝忠脫口而出,不過,他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說,這話實在是胡說八道!沒得到,怎麼知道好不好?」
或者,對方有自信,自己不會殺人滅口,抑或是,完全能夠嚇阻自己的衝動?
兩人坐下,開始吃飯,玉真一邊給耿朝忠夾菜,一邊問道:「哎,你說,趙夢琴真的去上海了嗎?她走了這麼久,到底去上海乾啥了?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真正姓名呢。」
……
兩人沒有再說話,開始默默的消滅桌上的飯食。
呵呵。
「你吃的快,不用等我。吃完飯記得去洗個澡,水已經燒好了。」
「哦。」玉真也沒有在意,白公館的電話非常多,她也沒必要事事過問。
老外?
這應該才是一個無辜者的正常反應,但是很顯然,自己不是一個無辜者,所以電話又響了起來。
兩人約好了地點——是在島城北大門,黑龍江路,張好古刺殺小野次郎的那個地方。
耿朝忠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沒發現什麼明顯的漏洞啊?
「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工作流動性太強了。動不動就天南海北的跑,像我們省委的很多領導人,都是南方調過來的。我們北方人,很多也都會https://m.hetubook.com.com調到南方工作。如果暴露了,就更得換個環境。這種事情不要太多。我在想,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能有多久。」
是的,朱胖子給蘇聯方面做了一個報備,說自己發展了一個下線,當然這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沒辦法,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啊!」
耿朝忠也不點破,慢慢的起床,開始洗簌。
玉真沒再說話,只是埋頭吃菜。
放下了電話回頭一看,玉真穿著一身小毛衣,邁著窈窕的步伐,端著菜走了過來——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三個菜,都是一些家常,比如島城常見的涼拌海帶,辣炒蛤蜊,清蒸小黃魚之類的。
耿朝忠嘆了口氣,很明顯,轉移話題失敗了。
「補鈣?」玉真有點納悶。
耿朝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人果然是個外國人!
他聽出來了,這蘇斯洛夫,是讓自己把在島城的所有產業無償奉獻給他,然後滾到東北。
請您相信我,我願意把錢分一半給您,並不是因為我害怕您,而是願意和能識穿我身份的人交個朋友。
「好。」
「你怎麼知道我是外國人?」
事實上,契卡里有很多波蘭人,契卡的第一任領袖捷爾任斯基,就是波蘭貴族出身。
這是個混血兒非常多的城市。
耿朝忠吃飯很快,當他快吃完的時候,玉真才吃了一點點,耿朝忠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慢慢地等著玉真吃完。
「你好,耿朝忠。」
「不。」玉真否定了耿朝忠的分析。
難道,他真的認為自己拿不動刀了嗎?!
所以,我覺得,您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所以,和您做朋友比做敵人要更好一點。」
看來,最近不是別人飄,是自己飄了!
「呵呵,您的恭維總是讓人萬分愉悅。」蘇斯洛夫笑眯眯的說著,棕褐色的眼睛里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心裏想著,耿朝忠嘴上也開始問了起來:「閣下是誰?什麼北川,什麼耿什麼的,為何開這種玩笑?」
玉真今天有點奇怪啊!
耿朝忠輕描淡寫的回答。
「向斯大和-圖-書林同志致敬,布爾什維克萬歲。」
事實上,偉大的「慈父」,就是搞綁架暗殺起家,在蘇聯,綁票這種事情,簡直就像喝水一樣自然。而見面分一半,當然也是約定俗成的江湖規矩。
耿朝忠感嘆了一句。
「沒別的意思,你慢點吃,別崩了牙,我就是隨口問一句。」玉真梨渦淺現,笑盈盈地說道。
「你好,蘇斯洛夫。」
耿朝忠塞進嘴裏的蛤蜊一聲脆響。
第二天一直睡到九點鐘,耿朝忠才想起,中午還約了那個洋人見面。
不過,這蘇斯洛夫拿錢拿的如此自然,還是讓耿朝忠嘆為觀止。
他真的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答應。
很明顯,這個棕色頭髮,灰褐色眼睛的洋人,是一個有著一半亞洲血統的歪果仁,或者,他有蒙古人的血統?
對面的回答仍然很乾脆——而這一點,卻讓耿朝忠真正的驚訝了。
「直覺,或者,我見過您,或者見過您的朋友。
至少,在民國政府那裡亮出蘇聯人的身份,還是很有可能不會被當場幹掉,而有一部分可能獲得被驅逐出境的「優待」的。
「一個洋人,想跟我談合作的。」
他知道玉真已經醒了,只是不好意思睜眼而已。
耿朝忠低低的敬了一個布爾什維克式的禮節——其實就是解放軍最普遍的軍禮。
耿朝忠一聽來人的名字,就明白了——叫洛夫和斯基的,不是俄國人,就是波蘭人。
因為,我隱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識破。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電話里的聲音依然那麼的標準,那麼從容不迫,只聽聲音繼續傳來:「所以,北川先生,剛剛您從廣田那裡借到的十萬大洋,我想得到一半,不知道,您能同意嗎?」
「朱可夫同志跟我提起過你,他說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特情,看來,他說得沒錯。」
「她不是一個新手,應該很有經驗,至少,她綁我的那幾下,熟練的很,不像是第一次。雖然我沒有準備,但即使有準備,我也抵擋不了。當時我想,我可能要死hetubook.com.com了。不過沒想到,她只是試探你一下。」
耿朝忠伸出了手,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做自我介紹,別說,還真有一種新奇感。
「喜歡你的厚顏無恥嗎?老實講,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其實不需要把柄,只要懷疑,她就可以讓你死。這又不是法庭,不需要證據。」玉真說道。
「向偉大的約瑟夫·斯大林同志致敬,布爾什維克萬歲。」
這個洋人也很痛快,直爽地問道。
「需要我做些什麼,同志?」耿朝忠又問道。
耿朝忠有點語塞。
耿朝忠實在想不通,這個洋人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
看來,趙夢琴的離開,讓玉真觸景生情了。
「是不是,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看了看痴纏在懷裡的玉真,耿朝忠微微一笑。
「怎麼了?」
「好吧,你想說什麼。」耿朝忠攤攤手。
玉真沒有搭腔,看上去,好像在喃喃自語。
自己早該發覺的——都怪剛才那個洋人的電話!
「同意!」耿朝忠很痛快的回答,然後反問了一句:「怎麼交易?您作為一個外國人,拿錢會很引人注目的。」
對了,就是那種看過的視頻里,老外說中文說的非常好的感覺——字正腔圓,發音標準,但就是少了股人味兒!
春閨香暖,一夜無話。
耿朝忠有點麻木了。
「無聊!」
耿朝忠放低姿態——他想看看這個契卡來人,到底想要讓自己做些什麼。
這麼久了,兩個人一直都在迴避趙夢琴的問題——倒不是別的,主要還是有點尷尬。
「哦,」玉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又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吃著吃著,一滴淚珠落下來,掉在碗里。
耿朝忠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趕緊三兩口扒掉了剩飯,飛也似的衝進了浴室。
「大家都喜歡我。」耿朝忠繼續攤手。
難道,他不害怕自己會殺人滅口?
他們約定的地點,就在這裏。
不過,既然對方打電話過來,那說明,沒有動自己的意思,否則,早就可以通知日本人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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