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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33

作者:旅行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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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滿蒙之刺 第16章 甄別(上)

第三卷 滿蒙之刺

第16章 甄別(上)

上級死了,我還活著,如果是特高課,像我這樣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如果僥倖活了下來,那就算過了這關。如果死了,那就是為他的失誤付出代價,沒有人會感到可惜。
即使身在日本的家族,也會因此蒙羞!
佐藤接過地址,仔細看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伊達君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消息送到,不過可能需要時間。三天之內,三天之內,我一定給你答覆。但是你得向我保證,千萬不能剖腹自盡!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挫折,我們大日本帝國在東亞的征途才剛剛開始,正需要您這樣的精英!」
「我不會死的,剛才是我失態了。您知道,長期在異國他鄉,整日以假面示人,這種感覺,您應該了解。」
伊達之助依然滿臉沮喪,他顫抖著從懷裡又拿出一根煙,三兩口就一抽而盡,接著又拿出一根,同樣沒兩分鐘就吸的一乾二淨。
過了半晌,伊達突然又抬起頭來說道:「對了,佐藤君,我在島城的時候,還與滿清的廢帝宣統有過接觸,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還拜了他手下的護衛官霍殿閣為師。我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對帝國很有用。我想找個恰當的時機,把你介紹給他。」
再說了,這傢伙還親手幹掉了一個蘇聯間諜——這種行為,直接排除了他是蘇聯人和共產黨的可能,而他提供的南京m.hetubook.com.com政府潛入滿洲的毒刺計劃,同樣證明了他和黨調科不是一路人。
佐藤鄭重地點點頭,感同身受的說:「伊達君,我也曾在東北潛伏多年,還在張作霖手下做事。這種生活,確實不容易。不過,您此次立下大功,已經可以申請回家了。您不如找一下自己的聯絡人,選擇回歸?」
「認識你的人真的就沒有了嗎?只要能提供旁證也行。您知道,特高課沒有成立之前,黑龍會和樂善堂在中國潛伏了很多志士。雖然他們不少人已經失去了聯繫,但只要有旁證,我們也是認可的。」
一聽伊達之助要剖腹自殺,佐藤一下跳了起來,狠狠的按住了耿朝忠的肩膀,動情的說:「不!伊達君,我們做情報工作的,有時候難免會說一些違心的話,做一些違心的事,但是天皇一定會原諒你的!即使是死去的野田君,也一定會理解您的作為。這不是您的錯,您可千萬不要自責!」
伊達之助是否帝國公民,也可諮詢其女兒小泉純子。
佐藤的這番話起了效果,伊達之助眼睛一亮,從桌上拿過紙筆,寫下了一串地址,遞給佐藤,說道:「這是我母親的住址,麻煩你打聽一下,我想儘快得到回應。拜託了,佐藤君!」
只能說,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伊達之助臉上露出不屑和-圖-書之色,伸出一根食指,指著佐藤的臉破口大罵:「八嘎!你考慮過沒有?契卡駐遠東的新任特派員,和他們在奉天的暗子被同時發現,在場的三個人,兩人一逃一死,而我卻安然無恙的離開?
我就不多逗留了。
「嘉獎?」伊達之助露出苦笑。
電話接通了,佐藤命令:「立即發電報到青島領事館,詢問領事小泉敬四,電文如下:
「佐藤君,您可能不知道,野田君就死在我的面前!為了取信與這個蘇斯洛夫,我為他提供了野田君的信息,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著野田君被蘇斯洛夫刺殺!
伊達之助抬起頭來,表情恢復了平靜。
「她只有十六歲,是島城領事小泉敬四的女兒,名叫小泉純子。」伊達之助回答。
沒想到,他也死了!
這種事情,在帝國軍人裏面可以說太常見了!
想到這裏,佐藤的臉更加發燒了。
佐藤君,你不必自責,反正蘇斯洛夫已經死了,你完全可以把這個功勞記在自己的頭上,還有他的悔過書和我給你的那些東西,只要你交上去,肯定會受到關東廳乃至日本軍部的嘉獎。
伊達之助這一番話說出來,佐藤的神情頓時變成難堪和感激交織,他一把握住伊達之助的手,感動的說:「伊達君!您真是帝國軍人的楷模,情報系統當之無和_圖_書愧的精英。與您比起來,我簡直就像沙灘上微不足道的瓦礫!您給我的功勞我不能要,即使您無法繼續潛伏,單憑這項功勞,您也一定會受到嘉獎!」
佐藤想了片刻,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佐藤看著伊達之助的臉,感覺到十分羞愧。
佐藤正男看在眼裡,急在心上,聯想到伊達之助在樓下等待的時候,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他實在不敢把這伊達之助放回去,生怕這傢伙一回去就剖腹自盡。
所以,只要核實了他的家人,然後核實了他的聯絡人,其實就沒什麼問題了。
撒由那拉!」
第二封電報發回國內:
看到佐藤難堪的表情,伊達之助似乎也有點感觸。他站起身來,拍了拍佐藤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算了,佐藤君。這回任務失敗,也不全是你的原因。對可疑任務進行跟蹤調查,本來就是特高課的職責。
「我的聯絡人就是小野次郎先生,他也是我的義父。他死後,野田向敏通知我來調查小野先生的死因,他也成了我新的聯絡人。
如果上級死了,下級卻安然無恙的回來,那麼這個下級必然會被派去執行一個幾乎是必死的任務。
自己收了佐藤那麼多的情報和好處,卻讓佐藤的計劃一敗塗地,這種做法,對一個帝國軍人,以及「佐藤」這個高貴的姓氏來講,毫無疑問是一種恥辱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項任務,我是有罪的,我也無顏面對死去的野田君啊!
「哪有那麼簡單?!」
「伊達君,你有沒有愛人?有沒有家人?要不我安排您回趟北海道?也許,故鄉的山和海,會讓您的心情變好一些。」
佐藤臉上一喜,說道:「伊達君,您真是……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稱讚您了!帝國已經用了各種方式去接近溥儀,但都沒有真正走入他的核心圈子,沒想到您竟然一舉成功!所以,伊達君,您可千萬不能死啊!」
回去以後,我就剖腹,向死去的野田君謝罪!」
伊達之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我怎麼向契卡的上級解釋蘇斯洛夫的死因,我怎麼向契卡解釋我是如何逃生的?
「那他的父親知不知道?」
伊達之助的這番話,讓佐藤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佐藤好奇地問道。
佐藤頓時語塞。
「那,那,伊達君,現在我該怎麼辦?」
「怎麼了?」佐藤問道。
但是,這個伊達之助無論是殺死蘇聯人,還是提供的南京政府和蘇聯人的大量情報都不會有假。因為,根據不同的情報來源可以交叉對比,伊達提供的情報毫無疑問是沒有問題的!
交待了事項,佐藤笑容滿面的回過頭來,對耿朝忠說道:「伊達君,你在關東廳待幾天,我估計很快就能得到回應。」
佐藤愁眉m.hetubook.com.com苦臉想了半天,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穩住了小女孩,讓他不要告訴他的父親,畢竟這是違反紀律的。但是,我現在也不能確定。畢竟她只是個小女孩,告訴她的父親是人之常情。」
「聯絡人?」伊達之助繼續苦笑。
雖然佐藤不認為伊達君是假冒的,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並且最好是立即進行,否則一會兒伊達君走了,萬一有什麼差錯,那就悔之晚矣。
也許是我忙於工作,沒有祈求天皇的佑護,這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有一個……只是……」伊達之助愁眉苦臉的說。
查詢伊達之助,戶籍地址為北海道室蘭郡蘭町輪西制鐵廠,家中是否有母健在。絕密,期限三天之內。」
沒有聯絡人,怎麼證明他的身份?
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聯絡人是誰,或者,還有沒有聯絡人。」
是的,雖然從邏輯上來說,既然伊達君沒有逃跑,反而直接來到了自己面前,那麼他是敵人的可能性已經非常低了。
畢竟,他有大把的機會逃掉,但卻沒有逃,反而趕過來給自己提供了大量的情報。
你覺得契卡和你一樣蠢?你是不是太幼稚了,佐藤君!
「好的,佐藤君。」耿朝忠滿口答應,接著就又像想起什麼一樣,對佐藤說道:「對了,契卡來島城的還有一個人,是契卡的元老切洛夫,這個傢伙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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