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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是如此，」戴雨農手指敲擊著桌面，「我們復興社現在在全國設點，區區200多人，怎堪使用？如果方途能夠把這幫人帶起來，以後我們的事也會好辦很多。」

我們面對的不是普通人，是歷經風險的中共地下黨，一旦對方有任何的覺察，立即停止任何動作。」

所有成員默然點頭。

剩下的六家裡，有兩家是賭坊和暗娼，還有三家是外租戶，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寡婦。但那個寡婦也是本地人，還在女子公學任教，大家也都覺得她嫌疑不大。

「你說的有道理，」鄒正點點頭，「我們抓獲的女赤黨確實很少，一方面是因為女人鬧革命本來就少，另一方面，女人佔據領導崗位的更少，所以我們大部分精力還是放在男人身上。但你這個思路沒問題，可以繼續做。」

「校長真的要下野了嗎？」鄒正沉思片刻，問道。

「大哥，為何要讓這幫愣頭青去盯梢這麼重要的人物？」鄒正不解的問戴雨農。

耿朝忠現在有七成的把握，那個女人就是和圖書共產黨。

「很可能是如此，最遲下個月底，校長就將再次隱退。不過，這期間的人事布局卻不能停。另外，值此非常時期，我們復興社也不宜太過激進，所以我把手頭的幹將也都調往外地避避風頭。

一個「不抵抗」的罪名，讓校長在黨內軍內壓力很大，粵系和桂系更是步步緊逼，並且提出明確的條件，如果校長不下野，那麼粵系將聯合全國各路愛國將領討逆。

這些還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下面還有一行字：曾在江蘇啟東第一中學任教三年。

吃完飯，九個人又聚在了教室。

其實戴雨農的目的，從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抓住共產黨固然好，但如果能把黨調處搞垮，才是戴雨農最看重的事情。

最讓人稱奇的是，那裡的黨組織完全以國民黨黨部的名義，在江蘇存在了10年之久，幾乎整個縣委，學校，大約200多人，全部都是共產黨員，並且從未遭受到任何破壞！

「怎麼樣？大家分析的怎麼樣了？」鄒正和_圖_書走進了教室。

「為什麼？天木和恭樹去了北平，余樂醒在上海，蕭灑剛剛去了廣州——廣州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南京的事情，就交給這幫新人，他們還是黃埔在校生，就算出了什麼漏子，我們也可以以管訓不當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當時全班嘩然，老師也說了，這是中共地下黨組織歷史上的一朵奇葩。

耿朝忠看過此人的資料，他本身不是熱河人，而是世居奉天，雲也是當地大姓，因為父親得罪了日本人被害，這才避居綏遠。所以耿朝忠很能理解他時不時對日本人的憤恨之情。

「我們計劃，把人員分為三組，分別盯這三個人。還有雲蔚一個人一組，盯那個獨居的寡婦。」耿朝忠回答。

「沒錯，」雲蔚點頭，「我覺得這個寡婦在女子公學任教，又是獨居，也有嫌疑。雖然赤黨裏面女人很少，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打算查查她的亡夫，如果她死去的丈夫有赤黨嫌疑，那這個女人就很可疑了。」

鄒正把和_圖_書頭轉向了雲蔚，問道：「你覺得那個寡婦很可疑？」

鄒正低頭。

這個女人在啟東第一中學任教那麼久，再結合上曹光遠的行跡，還有其餘十幾戶人家的檔案，耿朝忠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女人就是共產黨！

姓沐，沐幼安，世居南京。夫早亡，現在南京女子公學任英文教員。

「哦？那你們覺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鄒正問道。

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時不時還冒出驚人之語，但論眼光和洞察力，卻遠遠勝出別的同學一籌。

對戴雨農來說，搞垮了黨調處，他就在復興社裡立下了大功，他在整個復興社的地位也會得到進一步提升。而不像是現在，雖然掌管了特務處這個實權機構，但在復興社十三太保裏面，依然只能是敬陪末座。

這也是他能被選到黃埔軍校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行字，別人是看不出什麼究竟的。但耿朝忠在上學的時候，曾經聽黨史的老師講過，啟東縣委是從1927年到1945年一直都活躍在南京周邊的地下黨組織。

和_圖_書大家都看向了耿朝忠，耿朝忠笑了笑，開口道：「我們統一了一下意見，這裏面有三戶人家都是世居本地，拖家帶口三代同堂，這樣搞革命，實在是有點代價太大。根據赤黨的作風，我們基本排除了這三戶人家。

耿朝忠曾經在日本人手中救他一命，後來又在東北並肩戰鬥，情誼甚篤。鄒正心底也很清楚，憑藉耿朝忠的能力，還有與邱開基和曲樂恆的關係，只要不犯什麼大錯誤，在復興社內崛起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還有三所空屋子，主人早已遷居到上海，每隔一年才回來一次，也基本可以排除。

「大哥高見。」鄒正心悅誠服。

自己現在負責這個案子，查肯定是要好好查的，這件案子陳恭樹跟了這麼久，如果拿不出切實的證據證明老曹不是共產黨，並且給戴雨農一個完美的交代，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所以我們重點還是那三個租客。

更不用說，現在國民政府內部以林森為代表的元老派，也默認了粵系的主張。

鄒正再次點頭，心底也在為耿朝忠感到和_圖_書高興。

鄒正環顧了一下幾個人，看到再無人異議，開口道：「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別的意外的話，大家就開始分頭行動，注意，如果沒把握，就不要跟得太緊，這是原則。

剛才簡單的掃了一下那個女人的檔案。

戴老闆辦公室。

今年四月，粵系桂系聯合，成立廣州國民政府，期間還發生過幾次大戰，本來局勢已經朝著對校長有利的情況發展。但是，九月十八日日本侵佔東北，一下子又把校長推向了風口浪尖。

這三個租客，有一戶是小兩口，做點小買賣謀生。還有兩戶則是單身男子，一名叫王有山，一名叫周春林，分別在報社和電話局供職。」

只是，這個女人是共產黨，那麼老曹也是嗎？

這在四一二之後，其它地方的黨組織都受到成建制破壞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個奇迹，並且這個黨支部，還為後來的新四軍輸送了大量幹部。

耿朝忠再次看了雲蔚一眼。

而自己，只是戴大哥手下一小兵，現在與這個復興社內的未來之星交好，那是根本不需要做出選擇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