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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謝戴大哥照顧，對了，我得到消息，黨調處現在辦了個特務培訓班，由那個赤黨過來的古順章主持。」

耿朝忠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繞著屋子轉了幾個圈，仔細地想著行動方案。

要不，聯繫一下游無魂？

耿朝忠走進戴雨農辦公室的時候，戴雨農正坐在桌子後面看報紙，看到耿朝忠進來，臉上露出笑意，把報紙遞了過來，開口道：「你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耿朝忠就回到了特務處，剛進門，熬得兩眼通紅的余主任就又來訴苦了。

但耿朝忠依然睜著眼，眼神空洞地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還給他好吃好喝的供著？」余主任睜大了眼睛，實在不理解耿朝忠的做法。

現在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小易。

並且此人從不留存照片，也禁止別人給他拍照，唯一留存於世的一張，也非常模糊，並且將自己的大部分容貌隱藏於禮帽下面。

耿朝忠思前想後，都沒有想到一個有把握的方法，看了看表，已經是深夜一點鐘了，耿朝忠收回天線，關好窗戶，拉上窗帘，又在門口設置了警戒裝置，最後才脫下衣服躺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床上。

耿朝忠接過報紙，這是一份華聲日報，上面的頭版頭條用大黑體字寫著《南京破獲眾大日諜案》，裏面詳細介紹了在警察廳副廳長戴雨農的英明領導下，警察廳特別事物科成功破獲日諜大案，解救眾多無辜孩童的豐功偉績。

「好，卑職儘力而為。」耿朝忠心中暗喜，連忙點頭答應。

「對了，那老鬼子可不能讓他舒服了，」耿朝忠的眼裡閃著寒光，「我有個法子，用燒紅了的鋼針捅他下面，反正他都那麼大了，那玩意兒也不中用，估計他不會介意的。」

事實上，古順章具體長什麼樣子，都很少有人知道。就算他平常見人，往往也是戴一副眼鏡，嘴裏面塞一個牙套，容貌與實際相貌非常不同。

耿朝忠突然有點後悔，如果自己還在黨調處就好了，這樣，憑藉自己的能力和對古順章的了解，很可能會得到他的信任。

「有道理有道理，」余主任連連點頭，「這個方法好，這個辦法好。」

自己脫離黨調處，可不是由自己的意志決定的，而和圖書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自己紅葉的身份，另一方面，耿朝忠這個身份在島城，在東北已經活動了兩年之久，見過自己，或者說無意中見過自己的人都不在少數，上的山多終遇虎，暴露只是遲早的問題。

小易能否接近古順章倒在其次，但是小易一旦暴露，自己所有身份的秘密都將暴露，自己完全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有道理，」余主任思索了一下，「我這就去試試。」

或者，利用共產國際的關係來除掉古順章？

片刻后，耿朝忠突然一個打挺坐了起來。

「人哪，就是賤，過了舒服日子，就不想過苦日子了，舒服幾天再用刑，估計有奇效。」耿朝忠說道。

古順章雖然出賣了中共黨組織，但並沒有出賣共產國際在上海的情報機構，而這個情況，耿朝忠是了解的。

「滿意，只是報社裡說不定還有底片。」耿朝忠說道。

對古順章這種中國罕見的特務人才，戴雨農也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如果真要調查古順章的行跡，光明正大的利用特務處的資源，豈不更好？

嘴上說好，余主任的心裏卻不由得和_圖_書暗暗發寒，這方組長看著臉上笑嘻嘻，心裏全是壞主意！

耿朝忠看戴雨農臉色，連忙轉換了話題——這是他昨天晚上冥思苦想的辦法。

「這樣你還滿意吧！」戴雨農笑道。

我的建議是，你重點對付那個小鬼子，也不要一味的重刑伺候，過段時間就讓他吃點好的喝點好的，不行還可以給他買點壽司什麼的日本特產，讓他舒服兩天。」

如果這時候，通過共產國際的渠道除掉古順章，應該也是一個可以考慮的選項。

容貌，口音，住宅，行動軌跡，耿朝忠都一無所知，即使偶爾打探到了什麼，又焉知不是對方的圈套呢？

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出現自己的照片，只是簡單提了三個字：方組長。

「嗯，不錯，你很有心。」戴雨農點點頭，沉吟了片刻，又開口道：「這個古順章，你要多關注一下，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多接觸接觸，建立關係。他的那一套東西，對我們很有用。」

雖然他對游無魂的真正身份很感興趣，但是，理智告訴耿朝忠，游無魂在這件事情上，並不能幫自己太多。

余主任打著哈欠，睏倦欲死，用誠懇和*圖*書（埋怨）的眼光看著耿朝忠，他不明白，為什麼那老鬼子都要交待了，這方組長為什麼拒絕，把這到手的功勞推了回去？

「那兩個老鬼子和小鬼子，依舊一言不發。昨天我看那老鬼子願意跟您交待，要不，您就去一趟？」

「卑職在黨調處，還是有一些消息渠道的。」耿朝忠回答。

「余主任啊，」耿朝忠被余主任傳染，也打了一個哈欠，「不是我不去，實在是這個老鬼子你不了解，這傢伙，根本沒那麼容易交待，估計就是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消耗我們的耐心。

不過，自己之前的假死，並沒有通知契卡，甚至就連朱胖子和吳澤成都不知道。

在契卡的認知里，脫離組織半年且沒有明確的交待去向的特務分子，已經與背叛組織差不了太遠了。尤其是在現在蘇聯國內如此恐怖的高壓清洗下，耿朝忠確定，一旦聯繫了契卡，就是自己的死期。

這說明，古順章雖然叛變，但在交待情況的時候依然有所保留，至少，他並不願意得罪蘇聯——或許是他師從契卡，對契卡的能力有著深深的戒懼。

此事，誰都靠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好大哥和_圖_書了！

除掉古順章！

「好了，我上去找戴老闆了，這幾天就多麻煩余主任費心了。」耿朝忠笑了笑，轉身上了樓。

「我已經讓那些個記者把底片上交了，你不用擔心。」戴雨農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自己所料不錯，小易很可能被古順章看中，成為古順章在黨調處情報小組的一員。

不過瞬間，耿朝忠就搖了搖頭。

對這個堪稱中國現代間諜之父的人來說，自己現在所掌握的一切，很可能對他來說都是可笑的。

耿朝忠搖搖頭，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

這個任務對耿朝忠來說，可以說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挑戰。

但小易想要得到古順章的信任，尚需時日，況且，耿朝忠也很擔心，以小易的心理素質，刻意接近古順章的話，恐怕會讓他有所察覺，進而影響到小易的個人安全。

耿朝忠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看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耿朝忠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通過小易來掌握古順章的行蹤，進而將其刺殺，是自己現在最穩妥，也是可行性最高的方法。

「哦？你從哪裡知道的消息？」戴雨農平靜地問，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