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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1933

作者:旅行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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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軍統六哥 第97章 第二把刀

第四卷 軍統六哥

第97章 第二把刀

「我從東北來,是尹相吉的朋友。」耿朝忠回答道。
這張大哥,對錢看的實在是太重了!
草泥馬的!
「你是朝鮮人嗎?」尹相吉突然開口道。
但是,這件事,自己親自動手的難度卻不小,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借刀殺人。
「嗯?長的倒挺排場的。」
「一條命?在上海,一條命也得看價錢。如果是市井小民,最多也就值100塊大洋!你知道這個茶碗多少錢嗎?」
「你這個人,功夫和膽氣是有了,就是不知道聰明不聰明。」張嘯林面帶笑意的說。
「就憑我,」耿朝忠點點頭,看見旁邊的桌上放著一個茶晚,順手拿起來,只聽「喀喇喇」一聲,茶碗被捏成了粉碎!
「還是見見吧!楊老九不是那麼不曉事的人,說不定這人還有些本事。」杜月笙皺眉說道。
日本人,是自己為古順章準備的第一把刀。
「哦,」尹奉吉的臉色舒緩了幾分,「上海這麼大,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與張嘯林不同,在他的眼裡,金錢固然重要,但名譽他也是同樣看重的。
「怎麼了月笙?你的恆社又缺人了?」
「霍雲風,奉天人,因為得罪了日本人,從東北過來的。」耿朝忠回答道。
當然,張嘯林的性格他很了解,想要說服這位老大哥改弦易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等等。」
耿朝忠心底默默思量,出了福煦路,開始向公共租界的另外一處地點,流亡朝鮮人的聚集地,漢口路走去。
所以,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張嘯林,反而是利用紅葉的身份去聯繫了上海黑龍會的芥川雅史。
這種大咖,讓自己去殺?
那管家答應了一聲,剛要往外走,杜月笙突然叫住了他,轉頭問張嘯林道:「大哥,什麼情況?」
「嘯天還有奉天的故舊?」張嘯林斜眼看著耿朝忠——嘯天是楊虎的表字。
杜月笙只是微笑,卻不答話。
耿朝忠回頭看了這個四十多歲,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眼,沒有回話,轉身走了出去。
「再貴也貴不過一條命!」耿朝忠冷然回答。
半個小時,耿朝忠來到了一處普通的民https://www.hetubook.com.com居前面,敲門后,一個寬臉細眼的漢子出現在耿朝忠面前,打量了耿朝忠幾眼后,開口問道:「你找誰?」
「我的命,日本人標價一萬大洋!」耿朝忠同樣面帶不屑,「不過我覺得,日本人的標價,太低了!」
「說聰明也聰明,說不聰明也不聰明。」耿朝忠一笑。
「我需要確認一下。」尹奉吉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耿朝忠。
「我在東北的時候,和他一起從事反日活動,我來上海之前,他曾經告訴過我,他有一個最好的朋友來到了上海,並且委託我打聽一下你的下落,然後把這封信遞交給你。」耿朝忠回答道。
「怎麼樣?老弟,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的股份我一直都給你留著,三成,三十萬大洋,如何?」黃金榮笑眯眯的看著杜月笙。
畢竟,作為政府官員,還像會道門一樣收徒,實在是好說不好聽啊!
「九一八之後,晚輩拉了一隊人馬,在東北殺了幾個鬼子,呆不下去,只好跑到了上海。」耿朝忠輕描淡寫地說道。
「嘯天確實在東北待過不短時間。」旁邊的杜月笙插口道。
二十三四歲年紀,身量不低,一襲青衫,梳著背頭,眉眼之間頗有股凌厲之氣,進門后目光掃射,並無怯場之意,看上去不似凡類。
「這樣吧!」片刻后,張嘯林開口了,「我在上海有個對頭,名字叫王亞樵,你要是能把他幹掉,我就收你為徒!」
「殺日本人,就憑你?」張嘯林斜眼看著耿朝忠。
張嘯林沒好氣地點點頭,吩咐管家道:「既然月笙說話了,就讓他進來吧!」
張嘯林接過拜帖,簡單看了一下,目視耿朝忠,問道:「叫什麼名字,因何來到上海?」
「楊世叔民國八年在東北當兵,認識的家父。」耿朝忠回答道。
此人,倒頗對自己的胃口。
「沒錯,」耿朝忠點點頭,「實不相瞞,金成柱在東北的活動資金和槍支彈藥,都是我提供的。」
「呵呵,這人來路不明,且不說他說的殺了日本人跑到這裡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www.hetubook.com.com更不能容留他!東北事變后,日本人已經派了十幾艘軍艦來到了吳淞口,看樣子,後續還有大事發生。這當兒,讓我容留一個反日分子,豈不是惹火上身!」
「月笙啊!當時我花每月4000大洋從英國佬手裡租下這間洋房,你還覺得不合算,現在覺得怎麼樣?」
這杜月笙,現在是一門心思跟著校長,極力的洗白自己。他在經營三鑫公司的同時,開始廣泛結交金融,工商界人士,逐漸由「白相人」,意即黑社會老大,轉向了實業家,社會活動家和慈善達人。
自從四一二之後,張嘯林,杜月笙因為鎮壓有功,被國府任命為司令部少將參議,正式加入了政府機構。從此以後,他們幾人就不再輕易招收門徒。
「嗯,」張嘯林點點頭,「說說,你得罪了日本人?怎麼個的得罪法?」
「怎麼說?」張嘯林笑眯眯地看著耿朝忠,問道。
不過,對付古順章,恐怕一把刀還不夠,最好再來一把!
「張大哥說的也是,」杜月笙連連點頭,「不過,全國現在群情激奮,上海的各個工廠也都成立了工人義勇軍,我聽說,日本僑民也成立了一個日本青年同志會,這樣子,恐怕上海會有大亂髮生啊!」
「哈哈,你他媽說的太有道理了!」張嘯林哈哈大笑,「我很欣賞你,不過我已經三年沒有收徒了,想要拜入我的門下,還得看你能不能辦事!」
耿朝忠走出永樂俱樂部,臉上卻沒什麼鬱悶之色。
「那你有何來意?」尹奉吉直言不諱地問道。
張嘯林沒好氣的說。
「鬧鬧鬧,就知道瞎鬧!」張嘯林啐了一口,繼續說道:「上海有外國人罩著,好好做生意發財不行嗎?偏要跟日本人鬧,到頭來,能落下什麼好?」
「聰明的話不會和日本人對著干,不聰明的話也殺不死日本人。」耿朝忠洒然回答。
尹相吉說的是韓語,問自己是不是同胞——雖然自己並不通韓語,但這幾個簡單的詞還是聽得懂的。
「等等,」杜月笙突然開口了,「小兄弟,如果在上海混不下去,可以到m.hetubook.com•com華格臬路杜公館找我。」
「不錯,我不僅認識他,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可以叫我霍雲風。」耿朝忠點點頭。
此時,號稱「三色大亨」的張嘯林,就坐在三樓的一間豪華包間里,和自己的好兄弟杜月笙把酒言歡。
「算了算了。」杜月笙連忙擺手搖頭,「大哥苦心經營這麼久,我分毫力氣未出,怎好再來拿股份?我還是好好經營好三鑫公司這一攤就不錯了!」
拜張嘯林為師,得到張嘯林的信任,這需要多長時間?
耿朝忠一聽此言,肚子里忍不住破口大罵。
「哈哈!」
屋子裡的設施很簡陋,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個吃飯用的木桌,別無他物。
「唉,老弟,這幾年你幹勁小了不少啊!很多事情也都不搭理,煙土生意也都交給了外人,凈搞些什麼紗廠,船廠。這些東西,既費力又不怎麼賺錢,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張嘯林搖頭道。
三鑫公司,是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三人合股開辦的貿易公司,名為貿易,實際經營的主要業務就是走私煙土。整個公共租界,幾乎沒有一位達官貴人不從裏面拿分紅的,這家公司,也是杜月笙最看重的東西。
「進來吧!」尹相吉點了點頭,讓開了房門。
事實上,自從楊虎拒絕自己之後,耿朝忠就知道,短短的十幾天之內,想要混入顧公館,已經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張嘯林壓制住怒氣,面帶不屑地說道——要不是此人是楊虎介紹過來,剛才那一下,就至少廢掉他一隻手!
「等等,」旁邊的杜月笙又舉手阻止,微笑著看向耿朝忠,「年輕人,你知道這個茶碗多少錢嗎?」
正談話間,一個身穿長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進來,到張嘯林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張嘯林嘴角一歪,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吩咐道:「給他找個悟字輩的堂客安排一下就可以了!這楊虎也真是的,這種小事居然還要找到我的頭上!」
豈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呵呵,」耿朝忠冷笑起來,「張老闆,你這是欺負外地人不懂事,既然如此,晚輩告辭!」
那人打量了耿朝和*圖*書忠幾眼,然後走進房間,不一會兒,一個梳著背頭,身穿西裝的男子走了出來,仔細打量了耿朝忠幾眼后,警惕地問道:「我就是尹相吉,可是我不認識你。」
不過,自己來上海的目的,本來也不是要接近什麼古順章,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伺機幹掉古順章!
「送錢。」耿朝忠只說了兩個字。
「放肆!」張嘯林大怒,這茶碗可是前清的老物件,自己平時也甚為愛惜,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毀於一旦!
再說,人各有志,這也不是自己能勉強得來的。
張嘯林得意的拊掌大笑,當時自己辦這賭場,邀杜月笙入股,這傢伙看這洋房租金極為昂貴,借故推脫,哪曾想,這永樂俱樂部一炮而紅,成為了全國第一的銷金窟,不僅是上海的達官顯貴,就連外地的豪富也都慕名而至,甚至就連官拜海陸空副元帥的張少帥也在此地盤恆良久。
「來人!給我攆出去,好好教訓一頓!」張嘯林大吼一聲。
「不是,但是,我是金成柱的朋友。」耿朝忠回答道。
王亞樵是誰,是上海斧頭幫的幫主,聞名全國的暗殺大王,在上海,他是除了張嘯林,黃金榮,杜月笙之外最大的幫會勢力,控制了上海所有的黃包車夫和碼頭工人,手下人手號稱十萬之眾。
……
「晚輩見過張老闆,」來人正是耿朝忠,他環顧房間,很快確定了正主,將手中楊虎給他的帖子遞了上去,開口道:「這是楊世叔的拜帖。」
張嘯林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人。
「你和金成柱是怎麼認識的?」
「你認識成柱?」尹相吉的臉上露出意外之色。
福煦路181號,永樂俱樂部,號稱是上海灘最大的賭場,前門開在福煦路,後門直抵巨籟達路,橫跨兩條大街,足足有幾十畝大小。進門之後,是一座有亭台樓閣的大花園,裏面則是一座三層大洋樓。
短短十幾天,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有錢以後,雖然人前大家都恭維一聲杜老闆,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戳自己的脊梁骨。杜月笙深感自己在社會上聲望之差,這些年來,開始逐步的遠離了「黃賭毒」這三色https://m.hetubook.com.com,開始轉型做一個「正當」商人。
杜月笙的猴臉上露出幾分悔意,萬分惋惜地開口道:「大哥高明,兄弟還是小家子氣了,當時想,每月4000大洋,就是房費都賺不出來啊,哪曾想,現在一天就是三千大洋的進項!唉,可惜,可惜!」
管家走了出去,片刻后,領著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張嘯林呵呵冷笑。
「這並不難,我託人給你們朝鮮駐上海臨時政府打了個電話,他們很快就告訴了我你的住所。」耿朝忠回答道。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張嘯林毫無誠意,竟然讓自己暗殺王亞樵,根本就是推拒之辭!
兩個人坐下來,耿朝忠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尹相吉,尹相吉展開看了一會兒,嘴角漸漸露出微笑,抬頭問耿朝忠道;
張嘯林面露沉吟之色,旁邊的杜月笙也微笑地看著耿朝忠。
說罷,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去。
杜月笙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杜月笙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張大哥,你為何不容留他?我看此人有些本事。」
此次前來拜會張嘯林,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只是抱著一種成則可喜,敗亦可喜的心態——就算段時間內無法得到張嘯林的信任,攀上這條線也是好的。
「可是我認識你,你在東北有一個朋友叫金成柱,對吧?」耿朝忠臉露微笑。
張嘯林手裡拿著一杯洋酒,笑眯眯的看著坐在旁邊,身形乾瘦的杜月笙。
就算殺了他,自己跑得了嗎?
……
好在還有個意外之喜——與張嘯林同在一起的杜月笙,顯然對自己頗有好感,找個機會,加入杜月笙旗下的恆社倒也不錯。
「楊虎介紹了一個年輕人,說是故人之子,讓我安排在門下,這老楊,是越來越不講體面了,隨便一個人,就拜在你我門下,豈不可笑?他也不想想,你我的後輩,不用說徒子,就是徒孫,也都做到巡捕房的行動隊長了!」
「送錢?」尹奉吉驚訝地張大了嘴。
看到耿朝忠走出去,張嘯林一臉無奈地看著杜月笙。
「哈哈哈!」張嘯林突然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楊老九介紹過來的人,果然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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