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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甘願。」顧雙林義正辭嚴：「我們對聖女之心，天日可鑒。」

秦弈道：「你們求娶聖女？哦，不對，求入贅？圖啥啊？」

並非君子國全是小人，而是這世上可能沒有幾個真君子了……

顧雙林很認真道：「若她有情，金石為開。若她無情，我們也寧願伏低做小。所以齊兄當知，我們沒有惡意，一片誠心。」

「當然，未達太清，就算無相也不是永生，除了狗子這種特殊的，豈能不死……何況當初她們尚未無相，說白了就是一幫丫鬟，現在也能牛哄哄的自稱高等族群，還招贅，嗤。看來重明鳥也是沒落了，否則當初重明鳥可比她們高貴。」

秦弈很是感動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願意當舔狗呢？」

尋木城中有樹林，相當正常。拐出兩條街，很快就看見不遠一片樹林，鬱郁青青，不少鳥類在其中穿梭，很多都沒化形。

秦弈道：「可你們看我這樣，行房都要批准的，你們也甘願？」

秦弈頭也不回地笑道：「顧兄大半夜的還在這裏，又是所為何來？」

「終究只是一縷殘識，意識都不清，和死了又和*圖*書有多大區別？」流蘇道：「真要是都有本來意識，你家程程可控制不了。現在與其說它們活著，不如說都成了裂谷妖城的一種陣法之靈存在，依託陣法的能量繼續存在下去，否則早就散了。」

「……」秦弈問道：「她們先祖應該逝世了吧？」

月黑風高，秦弈帶著流蘇走在夜間的尋木城，看似無目的的在逛街，實際在等獵物上鉤。

雙方心知肚明，一個就是特意來找他的，一個就是特意在外面閑逛等他找上門的。

「老實說我都沒什麼印象了。」流蘇理直氣壯：「反正我又沒和她那啥，只是覺得很好玩。」

「那是哪？」顧雙林搖搖頭：「就在離此不遠，飛鳥林中。」

秦弈和流蘇是神識交流，表面上他此時只是一個人行走在尋木城夜晚的長街，月色拉長了他的影子，看上去很是孤獨蕭索。

雙方默默比拼了一陣耐心，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秦弈身後才傳來嘆氣聲：「齊兄，你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孤零零走在街上所為何來？」

顧雙林笑道：「我們姑獲鳥的傳說，齊兄想必也聽過，抱了別人的孩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養，那孩子卻會真心認母。這隻不過是養育之情。基於我們的特殊性，可以成倍放大對方的感情，讓她視為最重要的事情。齊兄你想，這首先必須基於尊夫人對你真有感情，才能將它放大，可不是扭轉了她的本心去害她，對不對？」

顧雙林也不猶豫，很爽快地摸出一粒鳥蛋模樣的東西：「此物隨身，自可慢慢對尊夫人產生影響，絕無負面作用。」

林中有亭，亭中有酒，還有果蔬。

顧雙林終於道：「既然齊兄不開心，不如到寒捨去小酌兩杯？」

他知道自己不會「孤獨」很久，顧雙林那些人必然會找上門來的。

顧雙林點頭：「這個知道，是羽人族慣以簡潔為美。」

無相終究不是太清，也不是狗子這種特殊存在，還未能達成真正的永生，沒有特殊方式的話，活不了這麼長時間。

秦弈這下真有了點好奇：「那是怎麼做？」

一人一句之後，卻也都住了口，秦弈轉過頭看著後面的顧雙林，兩人都是一笑。

秦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其實不少羽人少女心性，都是喜歡花哨之物和*圖*書的，我知道聖女就很喜歡那種遍垂流蘇的華貴冠冕，還偷偷戴過。只是限於族中氣氛古板，大家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秦弈抿著酒沒有回答。

秦弈猶豫片刻：「你先給我寶物。」

「你這才是始亂終棄啊，渣棒。」

顧雙林笑道：「若是齊兄能提供羽人族、尤其是羽裳聖女的性情喜好，那我們也會將我族寶物送齊兄一份，讓齊兄在家揚眉吐氣，一振夫綱。」

「那海中心的龍九子……是活著的血脈傳承呢，還是魂靈？」

「如果當初活下來了，自然會有後代。如今的霸下狻猊什麼的，可未必是當初我認識的那一批了，可能只是後人。」流蘇道：「當然也有可能，也是依託了什麼特殊方式養魂苟存，所以只能永遠龜縮海中，無法出去。」

之所以這麼久沒找來，當然只是在觀察，畢竟他一個人出現在街上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太像是釣魚了。

流蘇常說的幾萬年前，沒有確數，因為它長期呆在棒子裏面沒有日月，根本不知道具體年份，只能估大概。如今綜合各種見聞記載考慮，這個「幾萬」應該是達到八九萬了。再加上仙神之劫前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原本的歲數也挺大的，那隨便算算都超過十萬年了。

早就準備好了的。

兩人相對坐下，顧雙林拎起酒壺給秦弈添了一杯，笑道：「說來男子漢大丈夫，點頭哈腰低三下四的侍奉女子，確實也讓人難受。」

狗子看看流蘇理所當然的樣子，暗道那位岳夕姑娘「呵，君子國」語意真是太貼切了。秦弈已經算是狗子見過的相對比較君子的人了，可陰險起來也毫不遜色。

顧雙林道：「我們姑獲鳥本來就是晝伏夜出，雖然白天見過，晚上出現也不稀奇。」

秦弈怔了怔：「不會告訴我要下蠱之類的吧，這種事我可不做啊。」

顧雙林笑道：「聖女傾國傾城，羽人高潔可敬，難道不值？」

「對。」

秦弈沒跟它討論貴賤問題，只是問道：「羽人先祖都消逝了的話，為啥螣蛇它們一縷殘魂還能留存這麼多年？」

「如果我能有辦法讓尊夫人柔順於齊兄，齊兄當如何？」

秦弈笑道：「你們住哪？該不會是志鳥村？」

秦弈笑道：「作為贅婿本來就過得不自主，能不能登榻都說了不算，夜裡出來閑逛也並不稀奇。」

秦弈也沒辦法，只能用和_圖_書這種明顯的釣魚，要不然去哪偶遇？反正幾家考核的時間迫在眉睫，對方既有所圖，肯定也耐不住這個性子。

這就比較合邏輯。

秦弈也不多話，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默默拐出長街。

秦弈接過鳥蛋掂量片刻，咧嘴一笑：「你知道羽人族頭飾尚簡潔，最多就插幾根白羽為飾，對吧？」

秦弈微微頷首：「倒也有理。所以你們是打算用這辦法，讓聖女對你們死心塌地？」

可兩個都一臉誠懇的君子風，好像他鄉遇故。

怪不得那時候調|教羽裳得心應手呢，秦弈很懷疑羽人族先祖都被棒棒這麼弄過，從此連聽見「流蘇」相關的東西都憤怒……

顧雙林安慰道：「其實齊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還很羡慕齊兄的。你看我們這不是還想找齊兄取經求教么……」

顧雙林面露喜色：「多謝齊兄賜教，我知道怎麼做了。」

秦弈唉聲嘆氣地喝酒。

顧雙林擺擺手：「無需下蠱，甚至無需施術，我們真心求聖女，當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兩人惺惺相惜地看了一陣子，顧雙林壓低聲音道：「我看得出來，齊兄並不願意伏低做小，只是真的喜歡尊夫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