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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見你除了賣萌之外還有什麼真知。」

「穿梭時空？回到過去？」流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做夢？」

秦弈斜睨著它不說話。

那人沉默了一下，才道：「如今你的狀態，非吾敵手。若我是你，根本不會這麼公然現世。」

秦弈道：「我不就已經是活生生一例？說得多難似的……」

流蘇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修行。」

「說了這麼多，告訴你的就是過程。過程是最重要的，不要抬著頭盯著上面的山峰，天天盤算自己什麼時候能達到，卻忽略了沿路的所有。世人求道，最偏差的就在此處，抬頭盯了一輩子，卻只覺越來越難。此捨本逐末也。」

「無法窺測未來，因為涉及了卜算，這就罷了，對窺測未來我們的興趣本就不大。」秦弈壓根都沒感覺安安到了附近，兀自在和流蘇交流：「無法身回過去……是因為涉及了空間之妙？」

成功挑事的安安再度倒退了一步。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那因天地劇變而形成的自然造化，已經在他手中重現。

流蘇啞然失笑：「尋道尋道，你當為什麼叫探尋……既是求知，也是收和圖書穫，空口白牙，知在何處？你有沒有想過，在大部分時候，你追尋某物的過程也就是你大踏步前行的過程，最終是否得到了那個東西都已經未必重要了，因為沒有什麼物品是不可替代的，唯有你自己為了一個明確的目標而努力的過程不可替代。」

安安覺得下一刻先生可能要被打死。她悄悄向後挪動了半步，口中說的話卻故意變得柔婉了三分：「安安原本擔心先生練功枯燥，特來看看先生有什麼需要……」

流蘇叉腰：「我說話從來都很有道理！那時候說得多些不過是引誘你修道，日常交流才是真知！」

崑崙虛特殊環境導致了空間交疊，讓他恰好發揮出了某種影響時間的能力……可平時怎麼達成這一點？

兩人又揉成了一團。

流蘇張開拇指食指托腮沉吟：「Emmmm……」

秦弈愣了愣：「有你貼身教導都不夠，必須有寶物輔助？」

性質確實是一樣的，就是在看過去發生的、局限於特定範疇的影像，不能影響任何過去。只不過他重現的這個小很多，時長也沒有那麼誇張的跨度，那是從玉真人拜師之前直和-圖-書到玉真人死亡之後的漫長時光，他秦弈如今只能做到一個月以內。

就在此時，天上傳來低沉的聲音：「流蘇，別來無恙。」

流蘇轉頭碧油油地看著她，安安轉身想跑。

「別萌混過關，我知道你會空間之能，而且可能是你真正的手段。」秦弈雙手捏著它的臉：「你我初遇之處，就是一個極為特異的自辟空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連你老對手之能都沒破解，對不對？」

流蘇慈祥頷首：「變聰明了，小秦。」

秦弈驟然出現在坑邊，狼牙棒已然在手。

如果沒之前那話，安安大概還會當他和藹陽光，聽了那話再看這笑臉，立馬變得猥瑣起來。安安有些哭笑不得，偷偷瞥了小幽靈一眼，那小幽靈的臉色已經變得黑綠黑綠的……

她連對方人都不知道在哪裡，那恐怖的威壓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

「卧槽……」秦弈後仰一尺，驚詫地看它：「你很久很久沒有說過這麼有道理的話了，我記憶中你這麼有道理的時候還是剛認識不久那會兒，專業跟我裝逼的時候。」

秦弈道：「雖然你這很像灌雞湯……不過我就當成你是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ｃｏm在鼓勵我身邊有妹子就要多聊聊，不要只顧盯著個球，感覺就正確多了。」

但這幾乎已經是自己人為在創造崑崙虛下面看電影的場景了。

安安站在不遠處看著，總覺得當這倆開始扯淡的時候，別人幾乎就沒法插|進去的樣子。

秦弈還沒反應過來這忽然變得有些勾搭的語意是什麼情況，身邊巨力湧來，「砰」地一聲，海岸上出現了一個大字形深坑。

秦弈壓根沒理它最後那句話，沉吟道：「所以本質上修行就是不斷給自己樹立目標的過程吧，然後不斷去完成它，如攀高山，一節一節，終至頂峰。這與凡人樹立小目標什麼的也很像啊……」

「日復一日地做著重複的事情，只不過從一座山翻到另一座山，抬頭一看，哎呀還有一座……」流蘇上下揮舞著小手：「這麼無聊的日子，不踏遍山河，揮灑自我，這日子能過？」

「奪天地造化」，成了字面意義。

秦弈臉皮外扯，聲音變調地說：「怪不得你很久沒跟我吵鬧剩下的幾件東西了，是因為時至今日你覺得已經可以替代，或者已經胸有成竹？」

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跳了和*圖*書，秦弈揉了揉臉，好歹它為了揮手賣萌把掐他臉的動作取消了，算了不去說它。

安安只覺非常神妙，說不出所以然。秦弈自己知道，這是時光之道與神魂之用相結合的成果，目前的自己能回溯的範疇還不多。

流蘇很肯定地看著他：「這不是靠傳的，得悟。你既有門，依然需要一把鑰匙。我最多提點你，讓你準確地把鑰匙插|進孔眼。」

秦弈轉向身後，看來已經發現安安在那裡很久了。他笑容變得和藹陽光，笑眯眯道：「安安今天怎麼也會出來曬太陽？」

「差不多……最主要是我已陽神，有沒有身軀的影響已經沒有原先那麼大了，也就沒那麼著急。這就是在尋求的過程中，已經不知不覺地達成了重要的結果，我現在自己去找接下來的東西都已經有足夠自信，要不是陪著你個菜鳥……」

流蘇：「……」

「呃……」秦弈小心問：「既然如今只能取其一，為什麼我要學時光的時候你不阻止我，教我空間才是你的傳承嘛？」

「因為你有時幻之紗，這確實是得天獨厚的條件。」流蘇抿了抿嘴，嘆氣道：「反觀空間這塊，你沒有適合的輔助……我也ｈttｐs://ｍ•h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om不能為了一點私人情緒就礙了你的大道。」

哪怕身在同一點，現在的空間也不是過去的空間了……時間和空間其實是相互交纏的。

沒等秦弈回應，它飛速把臉一板：「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在區區乾元就想兼掌時空？練成個瘋子很好玩嗎？」

安安花容失色。

「那又如何？」流蘇仰首而視，神色里竟帶了些秦弈初見時的張狂：「當我知道那人已死，這三界之內有資格讓我躲躲藏藏的人就再也不存在。你若不服，點齊兵馬，來打我啊！」

不過他們說的事兒，好像格調真的很高，安安聽了也似有所悟，並沒打算去打擾了。也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偷師？唔……他們在海岸邊公然打情罵俏，該不算偷吧……

秦弈鬱悶道：「我收集遊戲已經玩太多了，有點不想玩了……」

那邊打鬧暫歇，姿勢已經變成了流蘇掐著秦弈兩邊臉。

安安這才想起之前一直都是秦弈捏著它臉的姿勢在說話的，只是如今反過來而已……

流蘇趴在坑口上喊：「給你傳道受業，不是為了讓你當著我的面勾搭一隻蚌的！你給我去死！」

流蘇卻頭也不抬：「誰給你的資格，直呼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