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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按你所言，天上人的實力現在是處於一個相對虛弱的節點，他們天磐子天虹子趙無懷三個無相都相繼重傷，賬面實力還不如前兩年的盛況，換了是我也不會輕易掀起戰局，只能是以談話收攏的模式。」

秦弈默默點頭：「如果是第一種，他們應該是派出使者去談，而不是大張旗鼓搞大事。」

程程笑容裡帶著些冷意：「來一個使者，我殺一個，看他們能來幾人！」

秦弈也笑，笑容里卻隱有憂慮。

當然秦弈不解歸不解，心頭也是暗爽，才不會說這個不對。

秦弈不解其意，什麼叫早晚還得感謝？

可惜冥華玉晶和天演流光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以前有的地方，就算佔下來也不好管，畢竟交通什麼的不方便。而且中土農耕之國，對很多區域之土都無所求，就像之前大乾與南離，也就是個面上奉詔。」寒門道：「可這位陛下不一樣，哪裡都想要，哪裡都填不飽，也不知道她怎麼維持的……」

……

程程看著鏡子笑：「我怎麼啦，讓你得了便宜，難道還怪我不成？」

秦弈道：「如無意外，這次還能梳妝很久。」

昨晚和*圖*書秦弈曦月戰鬥正酣，她這個「主人」悄悄跑了進來，攪得一床雞毛。曦月又羞又憤地無奈承受了一次「來都來了」，事後氣得沒臉，跑都來不及。

秦弈覺得岳姑娘的表現才是正常，他都不知道程程為什麼會對這種主動送菜三人行感到歡樂，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們不會來。」

大家的實力都不夠，反推也達不成，依然很被動。能做的還是趁著這種休戰期，儘快提升實力，給棒棒復甦依然是由始至終最關鍵的事情。

他當然不知道，程程是多想看看那個修行站在世間頂端的地位崇高的老道姑，和別人一起會是什麼表情……這可不僅僅是獨屬於妖精的惡趣味，也無關報復，事實上連流蘇都想看。

「你道山雨欲來，我卻覺得會有一段時間的平穩。」

「怎麼個厲害？」

秦弈擺擺手：「這個就算不上了，要說理論上天樞神闕早都是神州範疇了呢，誰聽皇帝的？」

「何以見得？」

當然不是因為天帝是不是好人的問題，而是他潛意識就覺得，這種大事，自己和流蘇避不過的……想要坐山觀虎鬥的願望太hetubook.com.com美好了，至少流蘇的身份已經泄露，秦弈不認為天上人會完全不顧這個恐怖的太清。

「自從當年你威震草原，她後腳就沒放過這個機會，派兵橫掃千里，戎狄單于遠遁極西，於是設都護府，勒石駐軍，釐清商道，勢力直抵北海。又兩年，出兵西進，平定高原，直達戈壁，神威赫然，連海外諸國比如那啥天涯島都上表稱臣，我看要不是因為大海之隔，她連大荒都敢打下來，真的是天命臨身，叱吒山河。」

秦弈哭笑不得：「我那是發號施令嗎？只是讓我親親好老婆幫個忙。」

「這可難說，真到了一定時候，人皇的面子他們還真得賣。」寒門抖了抖手上的信紙：「現在這份消息你猜是啥？」

當然多想也沒有用，自己也不可能打上天宮，莫說現在只是乾元，便是無相也打不上去。流蘇想恢復太清，恐怕也缺了最關鍵點，多半此時需求的已經不是藥材，而是身軀。

秦弈在床頭髮傻，程程在對鏡梳頭，神情還帶著一種更甚於偷吃的歡樂。

「程程，聯繫一下玄陰宗，以及你散布潛伏在外的妖怪們，留意天演流光和和_圖_書冥華玉晶這兩件東西。」

秦弈走上前好奇地探了一眼：「在看什麼？」

寒門笑道：「如今連巫神宗和萬象森羅宗所處的位置都在大離治下了，理論上這兩宗之主見到你那徒弟都要尊稱一聲陛下，畢竟門人可都在治下範疇。」

秦弈的表情變得很是精彩。

回想昨夜曦月那羞憤欲死的神情，現在流蘇還在棒子里笑得抽搐呢。

你這都有flag的概念啦？秦弈失笑：「真有意外，那也不會是這一言引發。此時山雨欲來，誰也料不到第二天會怎樣，只能說提高警覺吧。」

只可惜岳姑娘匆匆一會，終究沒多留。

「呃不是……」

「南離人磨刀霍霍，打算橫渡裂谷，出征混亂之地。」

程程道：「這個趙無懷小看了你，導致把天上人多年暗中的行事給揭破了，現在人們已經意識到這些人的存在。如今他們只有兩種操作：一是正式公開行事，藉助他們的資源和實力優勢直接插手人間；二是偃旗息鼓集中全部力量以證太清，那才是真正的破局。」

秦弈最終給程程盤好頭髮，插上了簪子，笑道：「這麼一分析，我們似乎真不緊張。」

和_圖_書秦弈笑道：「你會跟他們和談么？」

程程噘嘴：「別說如無意外，最怕這種話了，一般說了，意外就來了。」

「你徒弟很厲害啊。」寒門牙疼般吸著涼氣：「這些日子我關注南海事宜，沒怎麼看神州消息，如今綜合一看，好厲害。」

秦弈：「……」

就連身上這個混沌火星，怎麼變成火種都還未知。

程程說著頓了頓，眼睛笑成了月牙：「搞個不好我們還有好處才對。他們試圖削弱我們不成，必然要改變策略，可能還會來和談，藉助天帝大概率轉世為人的可能性，讓我們妖怪一起幫他們找人。」

次日一早，曦月就逃難一樣離開了。

「他們不傻，不會來觸我妖城的霉頭。」程程悠悠道：「實際上真正的關鍵還是第二條，看他們先證太清呢，還是所謂天帝先崛起……在此之前，我們並不是矛盾的焦點。」

他整理了衣物下了床，到了梳妝台前接過程程的梳子幫她梳發：「你啊……」

「嘻……外面晃了一圈，回來嘴巴變甜了。」程程站起身來，笑道：「玄陰宗、千山聯盟，以及其他一些我暗中有交道的勢力，我會發布懸賞去問。至於潛伏和_圖_書人間的妖怪們，你自己去找找寒門，這事兒他是總負責，說不定還能提供一些意外的消息。」

「是，因為主要矛盾已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他們與天帝的矛盾。」程程笑道：「這天帝可真是好人。」

「覺得她跑了，心中放不下？反正她昨晚本來就要走，又不是被我玩這麼一出趕走的。」程程笑嘻嘻道：「早晚你還得感謝我昨晚這麼一出呢。」

「好。」程程笑嘻嘻地轉過頭來，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你發號施令的樣子真可愛。」

「嘻嘻。」程程也不多解釋，很是開心地任他梳頭，臉蛋紅撲撲的：「你多久沒有這樣跟我一起起床梳妝啦？」

「什麼？」

秦弈撓撓頭，這個估計和潛龍觀的全力協助有關，說不定也有萬道仙宮的影子。要是萬道仙宮工匠宗願意幫忙，諸如交通運輸物產勘探之類的事情都會變得相對容易，管理變得輕鬆了，很多看似荒蕪無用的地方也可能有用起來。

沒有身軀，一定會有缺憾，導致無法完滿。

見到寒門的時候，他在一個衙門裡坐著發獃，手裡是一摞信紙，看似各種消息的匯總。

棒棒說是不急，其實也有部分原因是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