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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微微一怔，就看秦弈伸手往窗外一指。

於是妖城之中劍氣橫秋，東海一戰會遍群雄，那是最英姿勃發的秦弈。

程程從齒縫裡擠出一句：「你又不是沒在白天看過，裝什麼蒜呢！」

兩隻小龍角從指縫裡穿出來，抱頭已經有了破綻……

「誒？真的可以？還、還每次都可以？」

所以他能通過一份陣法，自己推演術法，自創一系法門出來。

看他手中那個術法，應該是瓦解對方的攻勢回到初始結構狀態的……這種與常規攻防模式截然不同的破法，不僅能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並且在實戰中絕對能讓對手一時懵然無措，能起到的實戰價值絕對遠超正常攻防手法。

秦弈倒是一時被吸引了目光，之前在南海好像沒注意到這一對龍角來著……便忍不住打岔：「你這龍角……」

「騎，乘，黃，呀~」程程摟著他的脖子，昵聲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每和我那個一次，你都是真的可以增加壽元的？」

程程眼睛彎成了月牙。

更為明顯的是，他的修行越深，見識不同，雖然依舊很多事情要問小幽靈，可事實上他是乾元，乾和*圖*書元在絕大部分場合都是「前輩」，是個傳道授業者，是更為主動的大道探索者，不是早期的學習者和知識接收者了。

頓了頓，又沒好氣道：「否則本王怎麼會如此重視這個蠢貨，收為嫡傳，立為少主，那是因為這貨從血統上是真正最適合統領妖族的，比我自己還適合得多。天知道是個糊不上牆的二貨！」

二是後來被夜翎拉來救命的秦弈……那一場互相征服的戰爭，她輸了。

少女僵在原地，眼珠子完全沒個著落處，天花板地板滿天下亂飄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夜翎索性趴在地毯上不說話了。

失敗都那麼帥。

「呼」地一聲，秦弈手中的光暈跟放屁一樣消失了，術法失敗。

不是傷害樹木，也沒有抽幹什麼水分，只是加速了生命的流逝，自然老死。

一是初出茅廬之時為求葯而來的秦弈，考慮問題青澀得很，但俠義熱血，那是很典型的少年。

其實那種野性一直在他的骨子裡，他可從來不願意是個「妃」，他要做驅策者。他這種野蠻的戰鬥模式，又怎麼可能真的那麼恬淡溫雅？

正在秦弈恣和圖書意駕乘黃而求索時，「哐」地一聲響，房門被肆無忌憚地推開，伴隨著少女高興的聲音：「師父，哥哥，我禁閉出來啦哇哈哈哈……哈？呃呃……」

那時候的秦弈明顯已經成熟起來，無論是處事思維還是做人做事的智慧，抑或是藉由「被妖族地脈野性侵襲」的由頭而開始展露的強勢攻擊性，都再也不是當初少年。

從各個方面，都全面成熟了。

程程看著枯死的小樹，慢慢點了點頭。

現在這該是第三階段的秦弈。

秦弈：「……」

程程沉吟道：「大約是螣蛇血統強勁，融合度高吧，總比和烏龜啊獅子啊狼啊血脈融合度高得多，所以不會稀釋反倒融合濃郁。」

夜翎目光發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小灘水漬，抽抽鼻子，夢遊般道：「學了……學了妖精算不算……」

「難道你以為是一次性的？」程程咬著下唇，遞過一個金環，又閉上眼睛微微做了個伸長脖子的架勢。

「程程，時光之道很艱澀啊，比一般的術法麻煩很多。」

「它還在研究，我相信它能行。」

這些年不見，秦弈真的成長了好多。

一株小和圖書樹的綠葉迅速枯萎，很快落盡，連帶著樹木生機斷絕，直接死亡。

秦弈靠在窗邊，一手拿著時輪返陣玉簡，一手試著模擬術法，神秘的光暈在手中若隱若現，扭曲著變化形態。

「以前就有了，不過不明顯，一般隱在頭髮里看不出。」程程沒好氣道：「這次不知怎麼又長了點，更妖精了。」

「那……」明明是在自己寢宮內，不管是那個羽人還是那隻蚌都不可能突兀打擾，程程還是做賊似的到處看了一圈，挨到秦弈腿上坐了，附耳道：「靠逆轉歲月之法來實現偽長生，又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增壽？」

秦弈眼裡有些惆悵之意，低聲道：「我研究時光術法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它。這也是……你我的緣起之一啊。」

玩時光的……好帥……

「不……」秦弈低聲道：「歲月，本來就是最可怕的傷害啊。」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露出雪白整齊的牙，笑容很是陽光。

秦弈竟然已經能做這一步了……雖然只是對一棵小樹，但他也只不過是隨手一指，沒用什麼法力，天知道實戰起來，他能做到多少？

當初進聖龍峰，那老龍不是賜m.hetubook.com.com血，是灑血啊？

「理論上，逆此術用於自身，我就能做到偽長生不老了。」秦弈又笑了一下：「可惜想控制內外時間流速還是辦不到，那涉及了空間差異。」

這騷狐狸！

你龍血還真比人家親兒子還濃？

秦弈發出了看見霸下的聲音：「龜龜……」

如今一別，又十二年矣。

「我真傻，我單以為晚上可以玩，沒想到白天也可以的……」當事蛇可憐巴巴地蹲在那裡，前面是已經收拾整齊的師父和哥哥，會審似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兇狠地盯著她看。

裏面兩個人呆愣愣地轉頭看門口，一時也懵了，動作還是暫停鍵，整個場面簡直不忍描述。

還在大廳里，連個屏風都不遮一下……

那暗示性突破天際，秦弈腦子裡「轟」地一下就炸了。

夜翎可憐巴巴道：「去了建木做使者，龍子們圍觀我，說這個是妹妹。我說我就一個哥哥，沒這麼多。」

場面太可怕了……那牽著韁繩的馳騁是什麼意思……

……

什麼大道求索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還是密道求索更有趣些……

程程氣不打一處來：「一罵你就趴，幾歲了還跟個菜花蛇一和-圖-書樣，辛苦教你那麼多年，你學會了啥？」

在程程眼中，秦弈只有兩個階段。

歲月的流逝……本來就是最天然的傷害，世間之人求修仙，為的不都是躲避這個最可怕的傷害？

就在夜翎退出房門的一瞬間，裏面程程才找回了思維，狐嘯之聲衝破九霄：「再關禁閉一個月！不，一年！不許出來！！」

秦弈放下玉簡，似笑非笑：「如何增壽？」

「它們說我體內神龍血脈比它們都濃，不是妹妹是啥。有隻龜龜說，幫我再激活一點，照鏡子認清點……然後就這樣了。」

程程就托腮坐在他面前，笑意盈盈。

從個人，到妖城，都輸了，輸得為他帶上了項圈。

夜翎蹲得更縮了，慢慢抱住了腦袋。

從東海到南海，他歷事更多，見聞更博，故鋒芒更斂，會用更圓潤的控場操作與武力的配合，來代替純粹武力鎮壓了，於是南海之變盡在掌中。也許他從不覺得自己算是什麼領袖，但在程程看來，這就是一種很典型的領袖素質。

「小幽靈也辦不到？」

「也強很多呀。」程程有些好奇地問：「不過它如何實現攻擊傷害？只是靠反噬倒卷這一類的方式實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