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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艱難的抉擇。

……

這才是太清。

「天你個大頭鬼。」

「草。」秦弈簡短地回答，又轉頭看它，目露探詢，意思是你剛到哪去了？

算了。

要是明河，肯定慫成一團，一會又想起自己是個出家人，一會又覺得道心什麼巴拉巴拉，都墨跡二十年了……

一方面覺得我好像跟你才剛認識，你就約炮是不是過分了點……

秦弈無奈地笑笑：「真當我什麼人了啊……我說，此地是敵區，事情還未完，真當我能在這時候做什麼嗎？」

很快又自己說：「陰陽和合，天道之常也，為何不可告人？」

流蘇望天：「玄陰宗的和合丹你忘啦？你藉此雙修能融程程雙身，豈不也能融明河雙魂？我覺得你不是忘了，就是自己沒臉說，要逼一隻球說。」

「你們修的不是天道么？」

融合了之後這就是她自己邀請的對不對？好像也沒啥好氣的對不對？

谷中黑色的地面漸漸開始有了些綠意，許多地方已經生出了綠色的嫩芽，在絲雨之中努力地探著小腦袋，很是可愛。

實力猜測就已經很可怕了，而且此地還是對方主場，迷霧重重，光是這種幽冥之地就……呃……

秦弈痴獃在那裡，腦子裡如同小學生作文，左邊一個小天使，右邊一個小惡魔，不斷在和-圖-書爭吵。

秦弈斜睨著她。

「嗯？」秦弈轉頭：「你出手，他居然能跑了，看來他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更強啊。」

嗯，感覺明河好慘啊，不行，她的第一次應該要她自己抉擇，起碼等她和這位徹底融合完畢再說吧，不然像什麼話，被自己綠了？

但是這其實就是她自己的內心，在無視了俗世枷鎖之後，誠實的反饋而已。

達成共識。

明河愣了愣，小心地問：「這裏的魔物不是已經被我凈化了嗎？」

「嗚……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我怎麼見他嘛……」

被帶溝里去了……

秦弈伸出個手指頭打算和棒棒握一下，忽覺不對，自己明明打算的是不上啊……

「嗯……但他跑了，倒不是因為他強，他本來都被我摁著打了。」流蘇神色變得嚴肅：「但有一個更強的魔念，衝破了我的空間。」

明河提著道袍下擺，轉身就跑：「我、我師父會罵人。」

早前總覺得，冥河無心，無悲喜，無愛憎，沒有感情不會愛人，如果自己的路繼續走下去，就是修成這樣的，此謂太上。

哪來又一個魔念？

秦弈和流蘇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蛋疼感。

不止呢，還附帶一個剛跑掉的魔主，這就是打底兩個無相，還有可ｍ.hｅtｕｂooｋ.ｃom•cｏｍ能一太清一無相。

明河自問自答兩句之後，忽然怔住了。

流蘇被拎在半空，袖著手涼涼地道：「主意？這個東西我沒法告訴你，因為我只是一個球，知道個球呀。」

空氣再度安靜。

明河揪著衣領子再度倒退了一步，神色懵逼。

明河緋紅了俏臉。

你們在談魔主呢，又看我幹嘛……

這不正是證明了她對你的判斷完全正確嗎？換了是你，一定又沒戲了……但她說的你心裏明明很想親熱……反正你的心思都被「自己」泄露光了，真是個悲劇小道姑。

「咳咳。」流蘇終於開口了：「魔主跑了。」

秦弈微微頷首：「這麼說來，那個和尚悲願更強。」

秦弈的表情已經徹底變成了(⊙_⊙)

簡直魔幻。

你這意思到底是想不想啊？

遠古天帝人皇皆無侶，不是她們無情，而是沒遇上讓她們動心的人而已。實際上她們真無情么？她們互相之間，難道不是一種複雜至極的感情？

秦弈：「……」

它滄桑地嘆了口氣，望天。

那條河誠邀他下河，不對，上河。

握手。

不管採取什麼辦法，等待明河融合成功總是必須的。

一個泡河的桃花精。

始終要記得冥華玉晶不僅是棒棒需求，同時還是為了救無仙小命的啊和_圖_書，無仙的情況可沒有明河這麼和諧。

大家沒有走，直接徵用了暘谷。這是已經受了凈化之地，對他們來說，修行環境要比在外面魔氣繚繞的地方好很多。還有個扶桑樹投影在此，靈氣頗足。

秦弈的另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它拎到面前：「你裝什麼滄桑，出個主意能不能儘快幫明河完成融合。看她這樣不知道要多久的。」

猶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

言下之意，真打起來不好說，先維持一點面子。

她都認為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那自己到底出的什麼家？

秦弈怔了一下，忽然色變：「衝破你的空間，可能比你更強？」

一方面又覺得這就是明河並且馬上就要徹底相融了，也不算剛認識……

「這個魔主是有一定能力，他自身其實就代表了輪迴法則，其中還兼通了空間交錯，算很厲害。」流蘇道：「但他並不完整……一個人斬卻惡念之後，惡念化形或許可以有本體相同的手段，但畢竟不是本體。尤其他的軀體是輪迴之盤所化，能力是與軀體帶來的，他這麼個沒有軀體的惡念就差遠了。」

明河悲憤道：「她不要臉！那話不是我說的！」

幽日族已經消亡，倒還有建有王宮，王宮還設立過很不錯的聚靈法陣，此時宮中已空無一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秦弈篩了一遍，找了幾間沒人住過的宮室，舉家入駐。

流蘇有點不想承認，卻終究還是老實道：「能量層級上，比我此刻高一些。」

太清嗎？

這個冥河好像不在乎這些，還誠邀試試……

試試就試試？

怪不得流蘇之前有種危機警兆，都開始臨時抱佛腳的修行了，果然預感正確，並不是光揍個悲願那麼簡單。

一片春暖復甦的環境里，氣氛卻很是安靜。

暘谷綠了……明河也……

秦弈皺緊了眉頭。

暘谷魔物散盡，魔氛消散，之前灑落的生命之息和水靈之力卻已落入大地，正在生效。

可冥河此時身體力行地說著，太上不是這樣的。

「太上是什麼，太上是天地自然。何謂自然？順其自然。當我是幽冥意志時，我無心，可當我具現為人，便當有人心，這才是自然。而不是生而為人，卻妄學天心，此非道也。」

本想跟她說，這裏事情還很多，咱們以後再試……可剛剛走過去，就見她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攥著道袍領子後退了一步：「你、你別過來啊！」

明河掙扎了一下沒掙開，整個人耷拉了下去：「原來還是想要她……」

流蘇也簡單回答：「日。」

然後她說的好像越發有道理了。

秦弈：「……」

羽裳和安安倒退好幾步，用看奇葩和*圖*書的眼神看著面前那一對。

一半就已經遇上了無相級魔主，要棒棒出手才徹底擺平，再深入下去會怎樣？

「……」秦弈伸手，一把拎住她的后領：「我說的是你儘快融合，不是說要那啥……冥河對幽冥的認知，於我們此刻是最強的幫手，而且還是無相。」

可憐。

明河垂著腦袋跟著入了宮，隨意挑了間宮室鑽進去，「砰」地關上門，靠在門后不動了。

他收回手，下意識撓撓頭，走向了冥河。

明河：「這不還是要那啥嗎……」

他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

兩人又同時轉頭，看向了明河。

但冥華玉晶沒到手，不能就此掉頭回去的啊。

正這麼想著，一隻小幽靈憑空跳到他肩膀上，奇道：「你在看什麼？」

他把目光艱難地從冥河平靜的眼眸離開，落在附近的一株小草上。

冥河之心是太上天心。

秦弈誠懇道：「合體吧，我需要你。」

流蘇覺得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娃原來這麼可憐。

本以為北冥的探索，到了魔主悲願暴露原形，就算是徹底揭開了迷霧，可如今看來，探索只得一半而已。

原先大家都誤解了么？

明河正在思索，「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條縫，秦弈探進了腦袋：「我可以進來么？」

天道之常講陰陽和合。

可明河知道自己是這樣偷啪她的，會不會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