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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正在說：「你興師動眾如此，要是找不到，小心我揍你。」

「你……」秦弈猶豫片刻，拍拍他的肩膀：「這能力別告訴其他人，不然很多人會想宰了你。對了，有關我的記錄等會我篩一遍，不許偷窺我，尤其是床戲。」

猶記得當初尋到那個洞府，門的碎片壓著一個古魂，那一聲驚恐的慘叫「流……閉……」

「……很牛逼，然而這有什麼卵用？」

蠻荒時代，開疆闢土，驅妖逐魔，靖天克難，讓人族佔據神州霸權的領袖。

「有。」書仙微微一笑：「我們是修仙的，可不是讀書的。」

恍惚間有些不真實感，很難把書中與自己所知的兩種棒棒形象當成同一個人。

畢竟那算個禮器吧，不是時時刻刻都戴的東西。

他忍不住看向書仙：「就這？」

天上有四面八卦之形遍布空中，光芒交替閃爍，另一個纖細美好的身影在虛踩八卦，手按輪盤。

「棒棒！」秦弈差點就要奔過去，旁邊書仙一把拉住他：「這是看故事，不是真實。」

看這樣的記載，能讓人彷彿神遊于萬古，看見了那波瀾壯闊的洪荒，追思那位女帝的雄姿英發、蓋世絕倫，恨不和圖書能追隨麾下，掃蕩乾坤。

夢中沒戴那個冠冕，此時的她也沒戴。

「歷史之卷，古往今來匯聚於此。你剛才看的內容也集成在這裏了，這是老夫畢生心血所制的本命之寶……」

流蘇嘆了口氣：「你之道也到盡頭了，天演流光無法給你更多感悟，灌輸給你也只是能量，對你到底有什麼用？」

「算得出么？」流蘇忽然開口。

然後他去逗它，兩人開始打貓貓拳。

如出一轍，從未改變。

服章之美、教化傳承的開創者，整個族群文明的引領者，人族凌駕于群妖的節點由此而始。神州至此，受惠無窮。

老夫……秦弈懶得管這小孩到底多少歲，話說你們畢生心血做的本命法寶是份歷史記錄也是醉了，打起架來是不是又要被人越級？

瑤光笑笑：「如果你我都有可能從頭開始呢？你可不像個沒遠見的人。」

「找到了。」

原來你也知道你是修仙的……秦弈正想吐槽，就見書仙伸指輕點在那句記錄上，指尖泛起了悠悠熒光。

什麼人皇啊，早說是女帝不就完事了……所以說人類的用詞真是討厭啊……

「故事？」秦弈怔了怔，想起當m.hetubook.com.com初崑崙虛的見聞，也是類似？

「不告訴你。」

「夢中」聽見的，依然是魂音，當時渾渾噩噩，分不清晰。

「再等等哈……」天上傳來瑤光的聲音：「開天闢地第一道光，說是已經化為千萬光芒，可它一定還有本源存在，不可能瞞得過我。」

無論是傲視天下的上古人皇，還是坐在肩膀上一晃一晃的棒棒。

來此仙跡村，看來尋找的不是自己的過往，依然是棒棒的。

至少在這人族記載的視角里，瑤光只不過是個陪襯。

秦弈出神地嘆了口氣，豈止是狗子沒說，明河輕影肯定都知道，都沒說……自己還能錘過去不成？她們不說，是因為棒棒自己不肯讓大家說啊。

他的目光久久凝注在「女帝」二字上，半晌無法挪開。

可此時聽見的才是真正的聲音……這似乎是秦弈此生第一次聽見流蘇的女聲，四個字聽不出什麼威不威嚴霸不霸氣，反正只覺得清脆悅耳，非常好聽。

秦弈的心都震了一下。

流蘇陛下。

這聲音倒是更傲更清冷……有點像明河。

書仙很是得意地笑道：「我尋遍所有關於天演流光相關，共得三億https://m.hetubook.com.com六千萬條，全是世人猜測與尋覓的廢話以及對此物的來歷描述等等等等……其中與天帝人皇相關者，惟此一條。」

瑤光「哼」了一聲。

不僅是用的棒棒反對的「壓縮文字記錄法」，還春秋筆法，下面沒了。

剎那間，秦弈忽然發現周圍環境都變了，變成了星空之下，靜謐冰川。

「這是我的術法，可以根據真實發生的記錄，重現當時場景。前提是必須絕對是真實記載，還好，這句記錄果然是真的。」

更遠一些有一群人族強者，護持四方。

他發現自己對棒棒的過往真的是幾乎一無所知，全是相處之中一點一點地揭開隻言片語，比如金烏是她錘的之類……更細節的故事，她隕落之前估計長達萬載的生涯，所知幾乎沒有。

哪怕心中明明知道，書中記載那絕對是棒棒，跳脫的語氣也好，看穿本質的遠見也好，以及那種睥睨天下的驕傲，鎮壓一世的霸道。

「你們看這裏！」書仙指著一處記錄笑道：「這都能找出來，我真是佩服我自己。」

也許外人看這些記載會覺得那都是水，沒啥看頭，對秦弈來說這一整個書架都是寶庫，是翻開hetubook.com.com了棒棒的歷史，照見她一生的經歷。

是個球還是棒子，還是絕世仙子，都一樣。

秦弈卻已經沒心思說話了，出神地看著前方的流蘇。

那都是她。

此時的她長發飄飄，負手而立，仰首凝注天邊，似在等待。安靜的棒棒，猶如一尊女神的雕像，絕美而靜謐。

可謂青史獨此名姓，即便萬載藏於荒丘。

秦弈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記錄之中有一句話：「瑤光推算天演之變，欲窺流光所逝。帝曰：汝道極矣，此光何用？瑤光對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於是這隻球的色彩開始絢爛，越來越接近一個人類形象，越來越真實，書中與現實的兩種棒棒形象終究是慢慢交匯在一起，變成了最後那位絕色仙子，摁著他說「老實點」。

不管此世有沒有夏商周，但秦弈覺得棒棒一個人似乎承擔了三皇五帝的角色。

「這是什麼？」

鋪開的部分密密麻麻全是字，掃一眼甚至不知道寫了啥，密集得很。

沒了，就這一句。

「便是你的卜算，號稱看盡了一切，也不可能把握一切細節。妄加安排，說不定適得其反。」流蘇淡淡道：「別搞得到頭來迷人誤己，儘是笑和圖書話。」

他秦弈此世道途的引領者，從未分離的伴侶。

秦弈放下竹簡，飛速閃身過去，一眼就愣了。

秦弈忽然知道棒棒為什麼喜歡看聖女墮落釵橫鬢亂的破樣子了……

地面鋪開了一卷捲軸……隨著捲軸鋪展，越鋪越長，彷彿根本沒有邊際一樣，不一會兒就延伸了幾十丈長，書仙停止鋪展，秦弈還能看見那邊還卷著厚厚的根本沒鋪完呢。

狗子也是，不僅僅是知道實力差距，更因為深知她的過往，在內心就有退縮和驚懼，連嘗試一下反抗都沒嘗試過，老實得狗一樣。

流蘇倒沒有反駁這個，抬頭看著天上八卦閃爍，慢慢道：「你算了什麼？」

可秦弈腦子裡卻頑固浮現出一隻球，坐那吃瓜。見他看過來，伸著小短手向遠方一指：「去吧少年！」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那是連敵人都發自內心的敬畏，脫口而出的尊稱，連反抗她的意識都興不起。

和「夢中」的她，完全一模一樣。

人形的流蘇正站在面前，抬頭望天。

書仙沒好氣道：「誰記錄你那東西？」

正出神中，身後傳來書仙的聲音：「來看這裏。」

這死狗，明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偷偷跟我說一聲，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