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鸑鷟：「……那奈何橋孟婆湯是啥？」

鸑鷟硬著頭皮道：「這你得問鳳神去，我就是個小侍女，怎麼知道細節。鳳神心裏一定有很宏偉的構圖！」

根本看不見所謂的鳳皇威嚴啊。

「我、我有別的事做。」

冷場。

「誰跟你說三生石是做這事用的啦？」

秦弈暗道又不是沒騎過，口頭當然不敢說，沒好氣道：「我說我跟你個小侍女扯淡這麼多幹嘛，你們家鳳神回來沒有，我有要事求見它的啊！」

秦弈愣了愣，其實他也不知道，只得胡扯道：「前塵盡失，恍然如夢之意。」

再看她還要繼續裝著一副小侍女小心翼翼的樣子，秦弈更是看得樂呵，忍不住逗她道：「鳳皇的六道之序，太粗糙了，我建議她多看一點故事書，多點想象力再來做這事兒比較好。」

頓了好半晌才道：「剛才你對本座侍女所言之構思，頗有見解，當賞。你可以選擇一樣寶物或功法，本座不會吝於賞賜。」

這魏道友，真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位狠人啊……怪不得他能無相，就這色膽，天下也沒人敢比啊對不對？

鸑鷟挺了挺胸：「讓我轉告就可以了，鳳m.h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m神最寵我了。」

可見這時候的她還沒退化太徹底，或者說在輪迴法則附近她還可以一定程度調用回來，恢複原本的樣子。

鸑鷟：「……」

盤子你好。

看她消失在門外，秦弈死命抓頭髮。

秦弈卻面無表情，太齣戲了：「剛從冥河那過來，還看你們打了一架。」

此時的鸑鷟雕像動了，從雕像變成了巨大的鸑鷟，冥火抖落，鳳鳴九天，漸漸的還從紫色的身軀變成了斑斕五彩，真成鳳皇了。

還真跟我玩神祗賞賜那套啊……

這事兒鬧的……

秦弈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跟你家鳳神說，在那個盤子之外不搞點別的，以後盤子長腳跑了豈不是什麼都沒剩下？」

小姑娘探頭：「你在笑啥……鳳神讓你去聖殿相見。」

「男女之約便是執念之一，最動人也最騙眼淚，別的代入感太差。」

「真沒了？」

不過輕影還是好萌啊！前世也這麼萌。

不就是去裝鳳皇，誰不知道似的。

鳳皇：「……」

到時候人們不知冥河，只知孟……

秦弈笑，當然不是因為這個。

「奈何橋，其實就和*圖*書是渡河。」秦弈眨巴眨巴眼睛：「三生之約，渡河即忘，如之奈何？」

秦弈暗道你把舊字拆開的話可能有，還不止有。口頭只能道：「神交已久，未曾見過。」

秦弈笑得直打跌。是是是，正如你是少主我是爐鼎，這嘴硬如出一轍。

寂靜。

聖殿是熟悉的聖殿，就是給鸑鷟雕像塞口球的那個。此時聖殿正面牆壁上還有巨大的輪盤，散發著強烈的六道氣息。還沒崩離的六道輪盤。

聲音洪亮，響徹大殿，如仙神之迴響，震懾心靈。

秦弈覺得自己別的不咋地，就是氣運特殊。不管瑤光還是鳳皇，在其他陌生人面前的表現都不可能是這樣，偏偏一個因為「流蘇的男人」，一個因為「看上一條河」，都懷著一種「測試一下這男人」的意思，於是往歪路上狂奔，表現得奇葩無比。

「為什麼是牛頭人？不能是馬？」

「等等，這些是啥？」鸑鷟道：「三生石，我……鳳神倒是想過類似概念，照見前世，照見來生，也是一個釐清因果的好手段，只不過前世易尋，來生難定，此事暫時……」

鸑鷟：「……」

鸑鷟好像聽懂了，鄙視和圖書道：「下流。」

「是啊，就知道設什麼六道審判，十八層地獄，沒了？」

鸑鷟氣鼓鼓地瞪著他。

「……你特定的時候可以做馬。」

秦弈蹲著往後退，尼瑪……勞資這破嘴……

「這可以勾畫出無數纏綿悱惻的感人故事，什麼枕上留書啊，什麼十里桃花啊，專門哄人間痴男怨女的。只消傳揚開了，我跟你說，來這裏參觀景點的、特意跑來定姻緣的人都一大片，你這地府的人氣就來了，世人的接受度也比光是生硬地弄個審判衙門高多了……」

「別挺了再挺也就那樣，那形狀我熟。」

鸑鷟不服氣道：「這隻是框架，之後還要填充的，要設官職管理等等，我們有生死……不告訴你，反正準備很齊的。」

鸑鷟怔了怔：「故事書？」

秦弈撣撣衣角，走出門外，小姑娘就跑了。

都說鳳皇威嚴堂皇，可一旦開始演戲起來還挺入戲哈。

秦弈：「……」

左右守衛，身後的玉真人，集體鴉雀無聲。

威嚴雄渾的氣息溢散大殿，壓得人心驚膽戰，不敢仰視。四周守衛紛紛跪倒參拜：「參見鳳神。」

鸑鷟：「……我覺得人們更奈何的是ｈttps://ｍ.ｈeｔ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生前執念未消，此意難平，不是因為男女之約。」

「為什麼叫孟婆啊？」

「我……」秦弈沒好氣道：「我覺得你可以不要裝孟婆，地府還可以搞點牛頭馬面什麼的，你戴個頭套，做個牛頭人也行。」

事關道途，鸑鷟都忘了自己在被他拍肩膀吃豆腐，忙問：「盤子怎麼會長腳……不是，還能搞什麼別的？」

看那光溜溜圓滾滾的盤子，秦弈就想起了悲願的腦袋。

玉真人籠手打量他半天，實在無法理解鳳神跟這男人什麼情況，只好搖搖頭：「鳳神已在聖殿等道友，道友請隨我來。」

這事對她可太有誘惑力了。

秦弈忍不住道：「那小侍女挺不錯的。」

是因為此時明明是鳳皇，退化成鸑鷟那也是鳳皇，還裝一副小姑娘握著小拳拳的樣子，太有意思了。

「你跑什麼啊，帶路啊？」

「……」

鸑鷟回過神來，眼裡似有笑意：「客人你幹嘛跟個蛤蟆一樣？」

連將來的輕影都沒有這類表現來著……

秦弈卻連一點尊敬的感覺都找不到了……微微歪著腦袋看著她裝逼，有點想笑。

「和冥河搶戲……」鸑鷟眼睛直了一下，頗有些興緻勃勃和-圖-書的意味。她都忘了此刻裝的是個小侍女，秦弈都直說「你」了她都沒察覺不對。

「那是什麼？」

「我隨便舉些例子啊，黃泉路，奈何橋，三生石，孟婆湯……」

鳳皇威嚴道：「人族無相，你從何而來？」

秦弈跳了起來，蹲在地上寫寫畫畫：「這玩意其實就是姻緣石，緣定三生，三生莫負，佛前一叩首，來生再相見……承君一諾千年守候，三生石上淚滿衣襟，美不美？」

她竟然也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用這種神祗角度和這人說話。

秦弈轉頭，就看見玉真人看神仙一樣看著他：「這個，魏道友，你……和鳳神有舊乎？」

「變態。」鸑鷟切齒，轉身撲通撲通跑了：「你等著，我去找鳳神。」

「奈何橋……」鸑鷟不置可否，沉吟道：「在那河上搭橋，其實也是走的冥河法則，前事盡往，渡河即空。起名奈何，確實頗有意境……可孟婆湯是啥？」

鸑鷟頷首沉吟：「不錯的意味。恍然如夢，彷彿輕影。」

「沒了？」

越發入戲了誒？

「這就看你跟不跟冥河搶戲了，本來渡河即空是死板的法則，若是具現化，變成一位姑娘讓人喝了湯才忘，立刻就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