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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時間拖得久了，他傷勢複原，又是沒完沒了。」

實際上能夠如此玩弄時空的她們，早就是神祗中的神祗，言出法隨一念成真。

氣氛沉默了一下。

處於此世環境內，按此世規則說話，看上去表現力也就沒那麼離譜。

遙遠的宇宙之中，一名陰柔男子「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秦弈當仁不讓地伸手按在盤子正中。

這是即將證無上之道的恐怖大能，已經有一擊隕滅星辰的能力，遨遊時空裂隙、穿梭平行宇宙而不滅的存在。

死結。

悲願笑道：「話說你如此慈悲，很適合做和尚的，去開個佛宗如何？」

悲願奇道：「你這是偏私。是不是還想著熟人死了能從我這撈出來？」

理論上沒啥大錯，最大的錯誤在於，憋在這裏面根本不可能證無上。

「一輩子防守絕對不是好主意，對方宇宙星空，進退自如，我們這不叫防守，叫憋在烏龜殼裡。」

還好，茫茫宇宙，無盡次元，秦弈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在哪裡，無法趁著這個機會來斬草除根，他還能療傷恢復，捲土重來。

「這是打出去斬草除根的最好機會了。」秦弈一伙人蹲在鬼門關前開小會：「現在最麻煩的就是茫茫宇宙，大得離譜不說，還有很多平行小次元，天知道他躲哪裡。我們成群結夥去搜他，不僅搜不到，還會被偷家；分散去搜尋，卻又很危險。」

秦弈理直氣壯：「我就偏私了如何，www.hetubook.com.com我又不是聖人。」

「或者我可以試試。」遠處傳來聲音。

「也沒怎麼做，還是得鳳神與冥河來幫我，一則注入輪迴秩序的具體環節，二則滌盪冥河悠悠，過河即空。」悲願一笑：「當然，要給我留點意志以便將來給你們開小灶，就看冥河是否手下留情了……」

明河孟輕影左右來到身邊，各自伸手按上輪盤一邊：「這個世界當然有點問題，世界意志都是個臭桃花，所以才需要出去看看啊……是不是其他世界也這樣……」

這種表現力，其實流蘇瑤光都差不了太多，看似拘束在世界之內沒那麼厲害，只不過不同的位面的堅固度和規則限製程度不一樣。

血液噴在不遠處的數十里大小的小型天體上，天體砰然爆裂，化為齏粉。

「不知道，總得試試，假設我照見它的前世，是不是羅睺前世？或者索性就是羅睺自己？」悲願道：「那時候應該可以找到關聯，循著找到他的今生所在。」

秦弈繼續翻來覆去：「我總覺得這裏還有點操作餘地的。畢竟這是我們與他唯一的線索關聯了。」

秦弈沒好氣道：「我開也是大歡喜宗，法號悲風。」

即使三界定序，道途長進，那最多也就是「半步」，不會是真正的無上。

秦弈取過生死簿，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這上面既然存了他的真名之靈，是否可以追溯他本體所在www.hetubook.com.com？」

其實遠古之時有過類似的討論。

倒不會掉級，只是傷，傷得不輕。

眾人怔了怔，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卻是一個碩大的輪盤在空中滾啊滾地滾了過來。

秦弈若有所悟：「現在的你們，還偏私，還有自己的想法。」

只差一步跨出去，那就不僅僅是滅星了，而是能泯滅一個包含無數星辰的位面。

思來想去一籌莫展，瑤光才會考慮砸門，把此世徹底封閉成一個烏龜殼。然後期待自己能通過定三界之序的道途來證無上，到了那時候就好說了。

濺血之威，一至於此。

秦弈套不了娃，因為他們這個世界明顯已經屬於層次很高的世界，小世界說不定騰雲以上就飛升換地兒了，中世界乾元可能都是神祗了，他們卻可以直接誕生太清。當然大家的修行細分不一樣，別人的世界乾元之前說不定能分出十幾級，那並不影響力量上限就是那麼多。

秦弈：「……其他世界不這樣，難道你們還想不認賬么？」

小半元神被直接滅了，就跟腦子被啃了一塊似的，痛不欲生。

那時候的流蘇瑤光都知道，打不出去……因為找不到人，找到了也不一定就打得過，就算兩人都牛逼哄哄自認為打得過，那也知道沒把握必殺，人家跑總可以吧，你去哪追？

那才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輪盤上浮現悲願的臉：「這個羅睺魔龍，既然被記為此世生靈，那當然www.hetubook.com.com要入輪迴的……現在我們的輪迴之序不是徹底混亂的，有我啊。」

除非根本不顧這個誕生自己的世界，滅了關我屁事，我自遨遊宇宙。這種選擇對個人最好，然而無論流蘇還是瑤光，都做不出來。

看著遠處閃爍的幽藍之門，羅睺從來含笑的眼中終於露出了獰意：「你們不知我的所在，不敢獨立出行……可你們一天不敢離開世界遨遊，那就永遠證不了無上。早晚有一日，本座會將你們整個位面，碾為齏粉，以報此恨！」

便如她們能把幽冥擊碎，卻打不破人間主位面，位面等級不同。套在不同世界也是一個道理，有的世界可以隨手湮滅，有的世界就未必可以。

羅睺知道如果此時被秦弈他們找到圍上，那真可能徹底隕落。

秦弈微微色變：「這和要我們殺了你有什麼區別？」

秦弈默然。

悲願撫掌：「甚好甚好。」

「因為我雖然化回了六道輪盤，具備輪迴功用，但迄今為止，整個幽冥之序還是空架子，什麼都沒定下，還不如遠古那時候的穩定。此時幽皇一臉牛氣，其實就是個新手初丁，對一切都是茫然，沒個千百年的過渡，他也沒啥用。」

出去的話，人家打游擊還能偷家；不出去，自己永遠證不了無上，對方反而可以證了再來。

一旦能超出本世界規則，她們也是無上。

……

「……我還想問你呢，之前還為你的殉道情緒複雜，如今這麼htｔｐs://m.ｈ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一看，你和換了個身軀有什麼區別？」

所以會有大小世界，不斷飛升套娃，套幾千萬字都可以。

可這位比她們略高半步、最接近無上的羅睺，此刻傷得面如金紙，差點沒直接掛在那裡。

幽冥虛空之中浮現玉真人的臉，無語道：「你想多了。當這部分元神一滅，對方自然會切斷所有關聯，又不是傻。所謂羅睺真名，三千世界所在多有，你能找哪個……」

玉真人：「……」

悲願想了想，啞然失笑：「那就留吧。天帝有情，冥河有情，所謂天地不仁太上悠悠，早就動搖得不成樣子，或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點問題……」

「知不知道我明明已經演化輪盤，只該具備被動意志，不該再有悲願思維了，為何還是能以這和尚角度和你們說話？」

玉真人沒好氣道：「臭和尚能不能別扯淡？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動作快點。」

秦弈道：「反正即使要建立輪迴秩序，我也不覺得必須散去你的意識，法理還不外乎人情呢，真就一切被動也是不好的，能不能結合？」

秦弈又驚又喜：「確定可以嗎？」

「難道還真得應了這死桃花泡我的時候丟出的話，永鎮此門？」

「是，此非幽冥意，亦非輪迴意，只叫做玉真人之意與悲願之意。」悲願道：「當我不認得你，不認得鳳神，意識之中只有輪迴之序，那才是殉……如今算啥？」

「你也知道那是泡你的時候說說的，永鎮，鎮個鬼，一旦羅睺從和圖書別的地方證了無上回來，那是等人來滅？」

三途之分，地獄諸層，在識海之中轟然炸開，只等有人去定義規則。

守只是看拖多久罷了，千萬年守住了，大家還有億萬年。

兩人偏頭不理他，孟輕影又道：「你找我們，其實也還不足，需要三生三世之時，需要十八層地獄之變，這種事情終究缺不得時間空間，棒棒光光一起來吧。」

何謂無上？就是沒有更高的了。你未曾見識宇宙之大，多少東西聽都沒聽過，終究是局限，這就說自己已經「無上」了，「沒有更高層了」，那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麼？

悲願看了他半晌，搖頭笑道：「其實不算，因為我們的意志已經正在消散了，過個幾年自然就是被動意志。只是我們生前太強，時日尚短，還暫且保留罷了……總是要消散的，不然我們到底在做什麼？真以為就換個身軀啊？」

這個機會一旦錯失，那真會後悔一輩子。

悲願無視，續道：「正因如此，我也還是悲願，他也還是玉真人，此時此刻，還遠不如當年冥河悠悠之時，那是與世俱來的意。也不如鳳神剛剛造我之時，那只是最被動的輪迴法則。」

如今是最好的機會，對方受了傷。此時只要找到，有八成把握讓他跑不掉。

流蘇瑤光也伸掌按在上面，都道：「秦弈也來，他自己滿腦子的地府構架，才是最適合幫你定下真正的輪迴之序者。」

秦弈喜道：「道理可行，需要我們怎麼幫忙？」

秦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