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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

作者: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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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水龍吟 第二十九章 昆陽一戰驚當世(七)

第四卷 水龍吟

第二十九章 昆陽一戰驚當世(七)

「巨毋不要灰心,有你麾下猛獸吃肉的時候!」只有前鋒將軍田秋膽子小,怕巨毋霸過後到王邑面前告大夥黑狀,主動在旁邊大聲安慰。
「巨毋兄,請你的猛獸營退後掠陣,避免誤傷!」稽盜將軍趙正帶領親兵,衝著一個鐵塔般的將官大叫,示意此人不要阻擋自家軍隊的道路。
「那是自然,虎行千里吃肉,狗兒心軟卻只能吃屎!」巨毋霸張開血盆大口,狂笑著回應。隨即,命人吹響特製的竹笛,通知自己麾下的其他馴獸師,將野獸儘可能地調往軍營兩側,給自家大軍讓開出擊通道。
「我,我,也罷!幾位將軍先上,巨毋霸今天輕敵大意,被賊人所趁。以後,定親手洗雪此恥!」那人正是猛獸營壘尉巨毋霸,聽出眾人話語里的嫌棄之意,氣得臉色一片黑紫,強壓怒火點頭。。
「蠢貨,巨毋霸這個蠢材,丟盡了老夫的臉!」站在軍營深處革車頂上的大司空王邑,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氣得臉色發紫。咆哮和-圖-書著調整戰術,「捕虜營,橫野營,稽盜營、前鋒營,給我一起上,把營外這些反賊全部殺了,趁亂攻進昆陽!」
「啊,哎,哎,恩公,多謝恩公,多謝恩公!」獸口餘生的婦孺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得了救,哭喊著道了一聲謝,抱起孩子,相互攙扶著直奔昆陽城的牆洞。
「啊——」前鋒將軍田秋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策動戰馬閃避。「轟!」「轟!」「轟!」……,弩箭與目標撞擊聲,在他前後左右絡繹不絕。雖然沒有成功命中他本人,卻將他身邊的親信,砸了個人仰馬翻。
「跟我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跑掉!」前鋒將軍田秋害怕王邑怪罪大夥貽誤戰機,果斷招呼起兩百余名親信,搶先一步策馬直撲為百姓斷後劉秀。以騎對步,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將對方一衝而潰。卻不料,還沒等靠近劉秀身邊,忽然,十二支巨弩從半空中帶著風,朝著他的頭頂砸來。
「遵命!」跟過來的將hetubook•com•com士們答應一聲,齊心協力,優先「照顧」莽軍中的馴獸師,轉眼間,就將他們砍了個七零八落。失去了皮鞭和火焰威脅,野獸們逃得更快。原本還咆哮著死撐的狗熊、老虎、巨象,也迅速失去了膽子,丟下嘴邊的獵物,掉頭逃命。
人微言輕,趙正當時沒勇氣繼續爭辯,以免被認為有通匪的嫌疑,稀里糊塗掉了腦袋。這會兒,看到巨毋霸和他麾下的猛獸吃了癟,心情卻是說不出的痛快。連帶著,對「賊軍」的敵意,都下降了許多。
畢竟不是人類,野獸即便再訓練,也不可能像人類一樣對命令響應迅速。待巨毋霸和他的「兒孫」們終於給莽軍讓開了道路,劉秀和眾英雄豪傑,已經組織起倖存下來的百姓,果斷後撤。轉眼間,就與莽軍拉開了距離。
「啊——」又一股血跡從田秋的肩膀上冒出,他慘叫一聲,不敢再耽擱,撥馬就逃。哪裡還來得及,劉秀一個箭步追上去,鋼刀正中此人的和*圖*書后心。緊跟著,棄刀,加速急行數步,左手拉住戰馬的韁繩,雙腿凌空而起。「咚!」地一聲,將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得敵將踹下了坐騎。
跟在後面的騎兵為了避免衝撞自家主將,連忙拉緊戰馬韁繩,饒是如此,依舊有十幾名騎兵撞在了一處,相繼變成了滾地葫蘆。整支騎兵隊伍的推進速度,頓時一滯。還沒等前鋒將軍田秋從恐慌中恢復鎮定,距離他只有四五丈遠的劉秀已經開始加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面前,鋼刀凌空掃出一道閃電。
「站起來,別愣著。不想死就趕緊往城下逃!鑽洞進城!」馬三娘挺刀刺死一頭不肯讓路的狗熊,扭過頭,朝著百姓們繼續提醒。「別等人扶著你們!」
捕虜,橫野兩營的主將,跟趙正的想法差不多,也帶領親兵扯開嗓子,朝著巨毋霸大聲呵斥,「讓開,讓開,速速讓開。別讓你麾下的野獸擋了大軍的道。否則,我等只能先殺了野獸,再去殺反賊!」
「別戀戰,先殺手裡拿和*圖*書著鞭子和火把的,救人。」劉秀揮刀又砍倒一名馴獸師,緊跟著,舉起血淋淋的刀鋒大聲呼籲。
周圍的騎兵趕緊圍攏上前相救,卻被馬三娘、鄧奉、朱佑三人聯手擋住,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靠近自家主將身側。而穩穩佔據的上風的劉秀,則再度縱身而起,半空中接連砍出三刀,刀刀不離前鋒將軍田秋的胸口。
「別戀戰,殺手裡拿著鞭子和火把的,救人!」鄧奉、朱佑、傅俊、李通等人,揮舞著兵器重複,一個奮勇向前,宛若瘋虎。
「站起來,跑!往城牆下跑!」劉秀大吼著從一群嚇癱了的婦孺身邊衝過,揮刀砍向兩名手裡拿著鞭子的馴獸師。後者沒想到有人居然能將獸群打得掉頭逃命,手忙腳亂地用鞭子招架。被劉秀一刀一個,轉眼砍翻在地。
負責傳令的親兵大喊一「得令」,立即用號角聲和旗幟,將王邑的指示傳遍了全營。短短几個呼吸時間之後,便有四路兵馬,合計兩萬餘眾,咆哮著整理好隊形,像洪水般朝劉和-圖-書秀等人緩緩碾軋過來。
野獸雖然嗜血,通常卻都欺軟怕硬,且不像人類一般為了大義可以蔑視死亡。當發現同類一個接一個被「獵物」斬殺,而「獵物」卻成群結隊地掉頭反撲回來,立刻就失去了進攻的勇氣。體型相對龐大的狗熊,老虎怒吼著停住腳步,衝著「獵物」張牙舞爪。體型相對小的野狼、豹子則調轉頭,撒腿狂奔。任馴獸師如何用鞭子和火焰威脅,都阻擋不住。
「啊!」田秋嚇得嘴裏發出一聲驚叫,連忙揮畫戟招架。他的武藝自問不差,然而,騎在失去速度的戰馬上,動作卻遠沒有徒步的劉秀靈活,三招兩招,大腿上就被鋼刀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疼得冷汗亂冒。
內心深處,他也不認同大司空王邑讓巨毋霸用猛獸捕食百姓的行為,但大司空王邑和大司徒王尋兩人,卻堅持說,昆陽附近的百姓早已經心向叛匪,不可再留,並且認定了這樣做,可以嚴重打擊「賊軍」的囂張氣焰,大幅減少新朝將士在下一次攻城時的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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