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奧術怒火，慷慨悲歌
第八十九章 暴風雪前的寧靜
「你可以讀心啊，自己看。」阿斯克擺了擺手。
阿斯克嘆了口氣。如果用DND陣營來形容，美狄亞毫無疑問屬於典型的「守序邪惡」類型，與其說是為了謀取利益，不如說她完全是出於愛好，而本能地編織陰謀，算計他人。
「確實。」被赫曼這麼一說，安德烈亞也意識到對方看似散亂的站位，其實內在有著周密的邏輯聯繫，彷彿一張蛛網般。
這傢伙又開始異想天開了……妄想著雪怪搞突然襲擊讓蒼青之劍中伏，然後他就可以趁機以救援為代價，和蒼青之劍的人談籌碼……
「嗯？」安德烈亞一驚。
「好，我閉嘴。」美杜薩冷冷地道，「但你自己清楚，閉嘴不能解決問題。」
「我想聽你說。」美狄亞堅持說道。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都先等到我們拿到那柄斧子以後，知道嗎？」阿斯克提醒她道，「不要節外生枝。」
赫曼：……
「看到沒有？」心智體深處的美杜莎嘲諷起來，「他之所以能忍受你的存在，就是因為你目前對他還有價值。」
「一旦某天你無法再發揮作用和圖書，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你拋棄，彷彿丟掉一件垃圾。」
「別傻了，你真以為他們沒有發現？」赫曼問道。
眾位傭兵立刻收縮規模，將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些，好在緊急情況下及時支援。
「當然了。」赫曼說道，「你看他們的站位。」
「不過薩克森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總之這傢伙後來就被剝奪了繼承權，薩克森伯爵選擇了他的弟弟阿爾伯特作為繼承人，因此他也只能出來當傭兵。」
得找機會把她這種彆扭的性格糾正過來。對了，還有她那棘手的人格分裂……
「這傢伙脾氣耿直，愛憎分明。如果討厭一個人那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對兄弟又是願意兩肋插刀傾家蕩產在所不惜，大概就是這樣直接的性格。」
不過隊伍里有這樣一個人，也未必是純粹的壞事——至少她的讀心和奪心的控制能力，在阿斯克的戰術體系裡就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我倒是更傾向於，它們是躲在了什麼地方，打算埋伏襲擊我們。」
阿斯克忽然覺得這傢伙ｍ•hｅｔubｏok.com•coｍ身上的不安定因素有點多。
「哦，你又讀到我的思想了。」阿斯克說，「不錯，這兩個鋼鐵十字傭兵團的人我都認識。」
「當然，那不是他們先開始敵視我們的嗎？」美狄亞這樣說著，忽然咦了一聲，「阿斯克，你認識他們嗎？」
「最後是那位身材特別小隻的少女，落在隊伍後方大約十步左右，不停地四處張望。我猜這位在蒼青之劍里應該是擔任偵查、斥候一類的角色。」
「你以為我是那種不動分寸的人嗎？」美狄亞並未否認她「有所打算」，只是惱怒地白了他一眼。
「嗯，確實如此。」安德烈亞不得不承認赫曼所言無錯。既然自己這邊已經被對方留意，還要試圖做什麼小動作，那麼除了顯得鋼鐵十字傭兵團不夠光明磊落外，沒有任何效果。
「說來聽聽。」美狄亞有些好奇。
「不！讓大家提高警惕，但是表面上仍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現在才注意到嗎？」美狄亞望著前方的動靜，不屑地撇嘴說道。
「逃跑能逃到哪裡去？」赫曼反駁和圖書說道，「雪怪無法適應20度以上的氣溫，整個伯羅奔尼撒只有異變的泰格特斯山脈這裏，能夠保持大雪封山的寒冷氣候。」
「然而這一路上始終平靜無比。」安德烈亞思忖起來，「會不會是它們發現打不過，就提前逃跑了？」
赫曼不用問也知道安德烈亞這傢伙在想什麼。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美狄亞反駁說道，「我之所以留在這個隊伍，同樣也是因為團隊能給我帶來利益。」
「隊伍分崩離析，他身邊的女人就會離開他，你說對你有什麼好處？」美杜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目的，你覺得他會怎麼看你？」
「紅髮的心靈術士走在山路外側，身邊是團長阿斯克；先前施放重力的面具法師少女走在山路內側，黑髮的佩刀少女護衛她的背後。」
「如果你們真的只是利益關係，你又何必做那些事情呢？」美杜莎冷笑起來，「幫他鞏固團隊？開後宮？開什麼玩笑，那種理由能騙過誰啊？你只不過是企圖在團隊里製造矛盾，並且將其進一步激化而已。」
「所有非近和*圖*書戰系的職業，分佈在盾牌女士的身邊，而且每人身邊都有至少一位近戰角色掩護。」
「情況有些不對。」赫曼突然說道。
「他旁邊那個金髮傭兵是赫曼，帝國北方薩克森伯爵伯納德的長子。」阿斯克介紹說道，「按照法理，本來應該繼承他父親的公國或爵位。」
「你似乎對他們有意見。」阿斯克注意到了她態度里的敵意。
「我們已經大概走了四十分鐘，按理說早已走出先前那些雪怪的領地。」赫曼警惕地環顧四周，說道，「也就是說，應該碰上新的雪怪了。」
「隊伍分崩離析，對我有什麼好處？」美狄亞反問她道。
「怎麼，他們發現了有不對的跡象？」安德烈亞壓低聲音，不由自主地看向後方。
「嗯……」美狄亞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那種表情阿斯克非常清楚，就是這傢伙又開始盤算什麼陰謀的表情。
「把主要力量布置在兩翼和後方，是因為前方有我們鋼鐵十字傭兵團，可以構成戰略緩衝。」赫曼最後總結說道，「換言之，在他們的戰術體系裡，實際上已經將我們也納入進去了。hetubook.com.com因此，無論我們做出什麼調整，大概率都會被他們發現。」
正當阿斯克這樣思考的時候，美狄亞也默默知曉了他的心思。
「亞麻色頭髮的那位年輕女孩綴在隊伍後方，手持雙斧的諾曼人與她並肩前行，明顯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保護她。」
「安德烈亞，封地在神羅帝國弗雷登貝克附近，原本算是一名小領主。」阿斯克解釋說道，「這傢伙天性喜好遊盪，將封地丟給家族去治理，自己出來加入了鋼鐵十字傭兵團當傭兵。」
內心處的聲音沉默下來。美狄亞面無表情地低頭盯著雪地，臉色陰晴不定。
「這種情況下，任何掩飾都是自欺欺人的行為，不如直接大方地調兵遣將。」
「閉嘴。」美狄亞惱羞成怒。
「讓大家警惕起來！」安德烈亞大聲發出命令。
「這樣啊，讓手下都戒備起來。」安德烈亞頓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說道：
「拿著盾牌的那位金髮女士走在中央，隨時可以往任意方向進行支援。槍手少女站在她旁邊，作用是一樣的。」
「聽上去很蠢。」美狄亞評價說道，「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