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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青之劍

作者:幽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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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奧術怒火,慷慨悲歌 第九十八章 已經沒有維京人了

第二卷 奧術怒火,慷慨悲歌

第九十八章 已經沒有維京人了

「媽媽。」希德莉法突然問道,「怎樣才能擁有強壯的身體?」
「那就是拚命。」
希德莉法不解地看著他。
「媽媽。」希德莉法抱著還在掙扎的活魚,呼喚道。
「我看到了。」老維爾德沉靜地看著她,「你不甘心嗎?」
希德莉法默默跟在他身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只是下意識便這麼做了。
「又去泥地里打滾了吧!為什麼弄得全身都髒兮兮的?你知道你這件衣服花了老娘多少錢嗎?」
「傳說維京氏族擁有掌握冰霜的奧秘,他們能讓交戰敵人的盾牌和武器被凍結,甚至利用冰霜破壞他們的手指與臂膀。因此純種維京人的毛髮也像冰霜般是純白色的,你看看周圍,那裡還有白色頭髮的人?」
希德莉法依舊不說話。
「喏,拿去。」老維爾德從船后的小倉里,撈出幾尾鮮魚丟給她。
村長維爾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似乎正從村外回來,恰好目睹了剛才的場景。
莎莉頓時沉默下來。
「別管這個了。」過了半晌,莎莉才淡淡說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長成一位漂漂亮亮的姑娘,然後找個小貴族或者富有的商人嫁了。老娘把你生的這麼漂亮,不是讓你去粗魯地糟踐身體的,明白嗎?」
「不甘,是驅使人類殺戮的最初本能。」老維爾德說道,「人啊,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希德莉法沉默下來。
「後來她被人奪走了……當了別人的情婦。對方是當地某個小領主的兒子,出身高貴,博學多才,家境優渥,各方面條件都勝過我千百倍。當時我去找他理論,結果被他的護衛毒打了一頓,靠著裝死才逃過一劫。」
她沒有哭,只是按著紅腫的臉頰,一言不發。
希德莉法抬起頭來,看向那位出聲的人。
佩爾森扛著斧頭跑走了,四個孩子們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
「媽媽是維京人嗎?」希德莉法天真地問。
「什麼東西?」小希德莉法睜大眼睛看著他。
「拚命。」希德莉法獃獃地重複他的話。
希德莉法沉默不語。
希德莉法在旁邊獃獃地看著她。
「這時,他再要奪取你所珍視和_圖_書的任何東西,便易如反掌。」
「你問這個幹什麼?」莎莉愣了一下,立刻破口大罵起來,「一定是老維爾德那個臭海盜,又給你灌輸了什麼七七八八的東西了吧?老娘跟她說了多少遍你不是他的女兒!你跟那個老頭一點關係也沒有!」
「然後活下來,你就贏了。」
小希德莉法捧著鮮魚回到家裡,窗戶已經被打開,那些惱人的氣味都消散了。白金色頭髮的莎莉正在梳理自己的長發,淡淡地看了過來。
老維爾德意味深長地說完,便悠悠地向前走去。
「真要論維京血脈,通常發色越淡,維京人的血脈越多,而金髮是賈曼尼民族的特徵,包括法蘭克人和斯堪的納維亞的土著。我們村子里發色最接近白色的,是你的母親莎莉。」
「也許吧。」老維爾德失笑出聲,「你媽媽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是不是維京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叫你拿腌魚,你怎麼拿了活魚?」莎莉挑起纖細的眉毛,頓時怒罵起來,「還有麵包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人是不hetubook•com.com平等的。很多時候,你努力畢生所要達到的人生巔峰,很可能只是別人的起點。無論是拼家世、拼財富,還是拼學識,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接著將她擦乾身體,重新換上另一套乾淨的女童衣物。
「海盜,是維京人嗎?」希德莉法問道。
「村長,我母親讓我用斧頭找您換取麵包和腌魚。」希德莉法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可是斧頭被人搶走了。」
「那我的父親是誰呢?」希德莉法問道。
「如果沒有活下來呢?」希德莉法抓住不斷跳動的魚,問道。
「我的情人。」老維爾德認真地道,「她是某個鐵匠的女兒,有著豐腴的身材,白皙的胸脯和美麗的金髮,當時我在鐵匠鋪里做學徒,一眼就看上了她。我們情投意合,互相私訂終身。」
「哦,有辦法的。」老維爾德停下腳步,冷漠地看著她,「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有機會,僅僅是有機會,去戰勝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純種的維京氏族了。大陸那邊現在稱呼我們為諾曼人,我們被認為是維京人、北方賈曼尼人和www•hetubook.com•com當地土著的後裔。」
「沒關係,小希德莉法。」老維爾德微笑地看著她,「說不定你是我的女兒呢……我算了一下日期,不是沒有可能的。」
「二十年後。」老維爾德望著遠處的海平面,露出有些快意的殘忍笑容,「我帶著海盜們,偷襲並洗劫了他的城堡。我在他的面前摔死了他的孩子,侮辱他的妻子與情婦,最後將他弔死在他家族的紋章面前。」
男孩子乞求想要摸摸那柄斧頭,女孩子則是稱讚佩爾森的帥氣,令後者心花怒放。
「從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戰勝了他,將他徹底踩在腳下。」
「知道么?我也曾經被奪取過……重要的東西。」
「那就死了。」老維爾德聳了聳肩,「所以你還得擁有強壯的身體。要踏入地獄,勇氣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呵呵,維京人。」某個滄桑的聲音響起來。
「我沒有斧子和你交換。」希德莉法老實說道。
莎莉將她痛罵了一頓,然後便拿過旁邊的水桶,給她簡單地沖洗了下,令她美麗的淡金色長發重新恢復柔順的光澤。
莎莉來到外面的樹林里,用匕首將魚嫻熟和*圖*書地颳去了鱗,清空內臟,串在樹枝上生火烤了起來。
「沒有辦法嗎?」希德莉法終於開口問道,「如何……保護我的東西,不被人搶走?」
兩人經過房屋,走過農地,穿過沙灘,來到海邊的簡陋碼頭。
他們消失在遠處的路口,希德莉法默默從泥濘的地上坐了起來。
「你記著,是不是維京人並不要緊,重要的是你的心裏是否有強烈的不甘,以及敢於拚命的勇氣。」老維爾德這樣說道,「面臨生死一線的絕境,前方是地獄,後方是奴役。你豁出命去跨出那一步……」
「這套手法,是老娘從一個路過的吟遊詩人那裡學來的。」莎莉給烤魚小心翼翼地灑上土鹽,說道,「要不是這樣,你就只能像海狗那樣啃生魚了……」
「海盜不都是維京人,但維京人幾乎都是天生的海盜。」老維爾德淡淡說道,「維京人,是第五紀末期的一隻超凡諾曼氏族,依靠劫掠和戰鬥為生。他們曾一度控制北海,讓大陸上的法蘭克人望而生畏,以至於他們恐懼地將北方來的海盜,不管是否出自於維京氏族,統一都叫做『維京人』。」
希德莉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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