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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大家都早有預料：接任務的人那麼多，若是每人給一瓶成瓶魔葯，就算把奧林匹亞城掏空了，阿庇里俄斯也是出不起的。

「是的。」阿斯克呵呵說道，「他外孫女在我這裏。」

「我有一個部下。」阿庇里俄斯淡淡說道，「按照教團的指示，秘密潛伏到了生命學派里，謀取高級『生命』序列的配方。」

「你既然知道這個儀式，那你也應該清楚自己的目的，以及召喚我所需的對應代價。」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自己也拿不出證據，說對方這兩瓶魔葯是早已準備好要交給希拉的。

大家談到最後一天，阿斯克手酸了，美狄亞嘴巴幹了，諾菈笑得臉都快抽筋了，因為這些貴族實在是太能裝模作樣，明明心裏已經完全改變了主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勉為其難」「雖然我有主見」「但你說得確實有理」的表情，硬生生將原本幾分鐘就能談完的東西，拖上幾個小時，中間還要夾上無數的客套話語。

當然，美狄亞在植入念頭的時候，也稍微做了一些手腳：

即使只是任選配方，論壇里玩家們還各種「精神股東」、「衛兵續費」般的狂喜發言。

「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阿庇里俄斯最後說道，「完成它，你就可以得到風暴III和隕石III的成品魔葯。」

「教廷給他評的級別是R4。」阿庇里俄斯說道，「最開始只是他一個人，後續擴大到他的團隊，全員R4。」

阿庇里俄斯詫異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這個外孫女，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

記得在穿越前的遊戲里，這個任務最後發放給玩家們的報酬是什麼來著？是一堆III級魔葯配方，讓玩家任選一張啊！

阿庇ｈttps://wwｗ.hｅ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里俄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年輕人在追求自己的外孫女，因此拿他為狄奧多拉後續晉陞求助到自己這裏的事情調侃了下，想不到對方居然認真地反駁了他，一時間倒是沒想到如何回答。

「也是你團隊的成員。」阿庇里俄斯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矜持。」

「是BUG吧。」擺渡人開口說道，「你們人類教廷的那個什麼……」

「但偏偏就給人某種看不透的感覺……」祂將鐮刀拄在船板上，感慨道，「居然也會有我看不透的人類。」

既然大家要侵吞的是施瓦本公國，也就是獅鷲家族的封地，那麼順勢搞一下法蘭克尼亞公爵，最好是讓他被皇帝陛下打死，無疑是比較合適的方案。

「為什麼就不能是真的呢？如果是，那又該怎麼辦？」

「嗯，靠你了。」美狄亞這樣說著，就跟著諾菈回房間去了。她扮演的是諾菈從外地請來的戰爭掮客，政治說者，當然也要在城堡里住一個房間。

「狄奧多拉。」阿庇里俄斯再次看向自己的外孫女，語氣柔和起來，「上次的魔葯都消化了嗎？」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阿庇里俄斯揚起眉毛。

「III級魔葯……在你那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說送就送？」擺渡人隨口問道。

擺渡人：……

「上次魔潮，不是有一些黑暗精靈出現在城裡嗎？」

「呵，能想到提前投資他們的，可遠不止你我。」阿庇里俄斯意味深長地道。

阿斯克：……

「看不透。」擺渡人搖了搖頭，補充說道，「從靈性上來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Lv.9，血脈還沒有成型的低階人類超凡和*圖*書者。」

阿斯克也回到自己的卧室，在衛生間里放水洗了把臉，抬起頭來，便看見在衛生間鏡子的倒影里浮現出霧氣。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阿斯克盯著鏡子，說道，「我那天就不會將錢幣塞到屍體的嘴裏了。」

「你似乎不怕我。」鏡子里的身影說道。

拜訪的禮節，說話的方式，以及附帶的表情與肢體語言，都要得體且不能失禮。

「好。」阿斯克心想果然是那個任務，對作為先知者的自己而言，難度倒是不大。

「若真如此，那這將是有史以來最划算的一筆投資。」擺渡人語氣沙啞，「兩瓶III級魔葯，換一個Lv.35以上的近神。對了，還有他們殺死目標人物后，可得到的生命IV和靈體IV的非凡特性，是為了李錫尼家族的那位準備的吧？那就是至少兩位了。」

於是鏡子的倒影里，伴隨著霧氣的消失，阿庇里俄斯與擺渡人的身影也漸漸散去。

船尾則站著擺渡人的身影，正拿著鐮刀柄在後頭划船。

「如果是全員R4。」擺渡人沉默半晌，語氣微嘲說道，「那這個蒼青之劍傭兵團算什麼？全團都是未來的半神或皇帝？跺一腳都能讓整個大陸戰慄的人物？」

「直到他和龐培、克拉蘇秘密結成同盟，才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他排擠同為執政官的畢布魯斯，大權獨攬。元老院惶急之下，將他趕出所羅門城，結果愷撒來到高盧就任總督，第一年就發動了高盧戰爭，獲得了數不盡的財富和士兵的效忠。」

「即使我不幫她，未來也不會有所改變的。」阿庇里俄斯洒然笑道，「那可是R4啊。我是否願意幫助狄奧多拉，在R4這種級別的評定因素里根本不值一提。也許她和-圖-書未來會超越半神，無限接近神靈的級別也說不定。」

「這和矜持沒關係吧？」阿斯克皺眉說道，「戰爭在即，儘快提升實力才是正事，明明有家庭資源卻不利用，豈不是迂腐的行為？」

「見個人。」阿斯克說。

「結果在完成任務后，他就突然和教派中斷了聯繫。目前已經證實的是他還活著，此時正在斯圖加特的市區或周邊潛伏，明顯已經是徹底叛變了。」

這樣算來，阿斯克此次能拿到兩瓶III級魔葯，豈不是大賺？

「我懷疑是有勢力將城內秩序刻意搞亂……總之，你要小心周圍日常和你接觸較多的人。」

「稍等。」阿斯克這樣說著，用毛巾擦乾了臉。

而在位面縫隙的冥河裡，小舟繼續向前滑行。

「虧！太虧了！」回到城堡走廊里，美狄亞抱怨說道，「上浮兩成的價錢怎麼夠啊？早知道這麼累人，起碼給他上浮六成！」

「當然，她可是您的親外孫女。」

「先說您的任務吧。」他思索良久，說道。

所以這些半神就是煩人，明明是給自家親戚的東西，卻總喜歡用來賴掉任務報酬。

幾天下來，三人總算是將腓特烈給的名單，上面的人全部都「說服」了一遍。

「不知道你是勇敢還是愚蠢。」身影淡淡說道，「我是擺渡人。」

這些禮儀細節，美狄亞和諾菈自然是清楚的。

身影便漸漸消失了。

某些頑固派雖然還在嘴硬，但心裏無疑已經完全鬆動下來，只要腓特烈在下次族會上曉以利害，他們即便拉不下臉面來支持，也已經提不出反對的理由了。

「狄奧多拉。」阿庇里俄斯點了點頭，轉過目光，「阿斯克。」

周圍沉默下來，只剩下冥河靜靜的流淌聲。

「當時的所羅門元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老院也是這麼想的。R4，前所未有的級別，肯定是程序故障了。」阿庇里俄斯說道，「而年輕的愷撒倒是如臨大敵，他向周圍的貴族大把大把地借錢，然後花在宴會和賭博上面，將自己的把柄到處送人，數年如一，終於讓元老貴族們對他放鬆警惕。」

「希拉她已經晉陞Lv.6了。」阿斯克知道這位的說話風格，便直接開門見山道，「接下來需要的是風暴III和隕石III的魔葯。」

同時在自己的身後，忽地浮現出一個灰濛濛的身影來。

阿斯克則完全不知，然而他扮演的是諾菈的秘書，因此只要全程低頭寫字記錄即可，美狄亞負責交談攻心，諾菈則是代表李錫尼家族，全程在旁邊裝架子微笑。

阿斯克站在衛生間里，過了片刻，希拉從爐火島里傳送到了他的身邊。

「你確定他會替你支付代價？」擺渡人緩緩伸手，由霧氣所組成的手臂里，浮現出一把狹長的長柄鐮刀來，光是看著便讓人有種魂魄出竅的失控感覺，「如果他拒絕，你的靈體就永遠屬於我了。」

「叫我來幹什麼？」希拉問道。剛才諾菈回來以後，說阿斯克讓她出去一下。

「最後他帶著自己的軍團越過盧比孔河，以征服者的姿態回到了所羅門城，所羅門元老們才第一次直觀認識到R4級別的威脅程度。」阿庇里烏斯冷笑了聲，「人工智慧，出錯的概率不是沒有，但誰能篤定一定是程序故障？」

「嗯。」希拉點頭，突然說道，「外公。」

「好的。」他頷首說道。

「當然。」阿斯克鎮定說道，「我要和阿庇里俄斯通話，代價由他來出。」

「沒事。」阿斯克說，「多餘的差價，咱們在後面找回來。」

於是祂後退一步，ｈeｔｕｂoｏk•ｃｏm.cｏm腳下傳來嘩嘩的水聲，像是一腳踏入了冥河裡。

敢情你是綁匪啊！那為了這個人質，阿庇里俄斯倒是肯定會支付代價了。

說實話，和這些貴族打交道，比直接上戰場還要累人。

「前提是你這個外祖父得幫他。」擺渡人說。

「找到他，殺了他，將對應的生命序列配方帶回來。」阿庇里俄斯最後說道，「那麼，這兩瓶魔葯就是你的了。」

「人工智慧。」阿庇里俄斯說道。

「你外公。」阿斯克回答道。

從鏡子倒影里的霧氣中，緩緩飄出一艘獨木小船來。船頭站著希拉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外祖父、奧林匹亞的城主，靈體教派的首領阿庇里俄斯。

「冥河的擺渡人。」

「那個阿斯克，你覺得怎麼樣？」阿庇里俄斯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話音剛落，鏡子里便再次湧出了霧氣。

希拉獃獃地看著鏡面，神情有些悵然若失。

「誰知道呢。」阿庇里俄斯淡淡說道，「教廷目前能夠推定的是，狄奧多拉未來大概率能夠復國，重登帝位。」

不過擺渡人並沒有吐槽，自從成為靈體狀態后，吐槽這種事情已經與祂徹底無緣了。

「外公！」希拉驚呼了一聲，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去——身後沒有任何東西。她又轉頭回來，看到外公正站在充滿霧氣的鏡子倒影里。

「人工智慧，偶爾也會出故障的對吧。」擺渡人冷笑起來，「R4？上一個R4是誰啊，蓋烏斯·尤里烏斯·愷撒，古所羅門的愷撒大帝，親手結束了第三紀的人物。」

再說了，兩瓶III級魔葯，確實也已經遠超過這個任務的價值了。

至於大多數的牆頭草們，則已經完全投入了主戰派的陣營，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搖旗吶喊，為家族披掛出陣。

「誰？」希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