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白骨遍野，不義遠征
第八十章 刑訊逼供
「不用麻煩空想之龍閣下的。」阿斯克也笑了起來，指向諾菈說道，「因為這裡有空想之龍閣下的徒弟，可以用讀心能力幫助刀鋒武士審訊。」
雖然沒有治療槍的凝聚作用，治療效果可能低了一些，不過至少能減輕他們的痛苦。
刀鋒武士的監牢，被設在整個皇帝聯軍營地的最低處，潮濕而又陰暗。
在昏暗的光線下，埃莉諾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息和消毒水味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那樣，一兩次穿刺檢查就能確認了吧，如何解釋他們全身都是傷痕呢？」諾菈冷冷問道。
「比如說，讀心？」
「刺殺？」埃莉諾怒氣不減，「因為這個，就懷疑到我們魏斯巴赫家族的騎士頭上？」
「總而言之埃莉諾，你的父親和哥哥，確實是出於類似的顧慮，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阿斯克見她表情頗為難受，便安撫說道，「當然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憑什麼啊？」埃莉諾咬著下唇，難受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問道，「就因為這樣的理由……」
囚室里的騎士們抬起頭來，麻木的目光里似乎出現了一絲神采，然而很快在旁邊過道的陰影里，某個刀鋒武士就迅速現出了身形，不悅地警告她道：
亨利忙不迭地點頭，表示阿斯克團長你說的簡直對極了。
萬一被什麼人聽去了，告到刀鋒武士那裡，說不定皇家憲兵待會就要找過來啦！
「原來諾菈小姐已經拜師在空想之龍的門下了嗎？」
「不。」亨利連忙解釋道，「合成人刺客可能矇著人皮，而人皮底下是堅硬的機械，因此要確定他們是否為合成人，傷害性的檢查是必不可免的……」
「在這裏不許使用超凡能力。」
「讀心？」亨利愣了一會，苦笑起來，「僅僅是這些騎士的審問而已，刀鋒武士們怎麼可能會去麻煩空想之龍閣下……」
唉，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因為他們是上位者。」阿斯
和*圖*書克回答說道。然而這些帶著惡意和殘忍所製造出來的逼供血痕，毫無掩飾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還是同樣感到了出離的憤怒。
她忽然意識到關鍵的一點：刀鋒武士的審查，可能不是那麼的……
「唉。」亨利也清楚這位的身份，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阿斯克（你的人你不管管）？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她真正見到監獄里的騎士們時，無盡的憤怒還是從胸膛處無法抑制地涌了上來。
「知道了。」諾菈默默收起了手。
「你們有證據嗎？」諾菈厲聲問道，「如果沒有證據，憑什麼對他們用刑？」
「好吧，其實是這樣的。」在自家妹妹和其閨蜜彷彿要殺人般的目光下，亨利猶豫遲疑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來，「陛下懷疑軍中有人想要刺殺他。」
沒想到阿斯克後面的話，卻又讓亨利臉色大變，寒毛直豎：
「當然，不信你可以去問那位半神。」阿斯克說。
這些騎士，不少ｈｔtｐs://ｍ.h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ｍ人她還是曾經在魏斯巴赫宮見過的，對巴伐利亞公爵忠心耿耿滿腔熱忱的騎士，此時已經完全不見一點神氣。
在亨利出示了刀鋒武士的特殊證明和口令后，眾人便被放行進入監獄。
「這……」埃莉諾和諾菈完全說不出話。理性告訴她們事情確實如此，而感性上卻難以接受。
「如果公爵們不交出一批『可疑分子』，那麼皇帝陛下必然要懷疑公爵們，所以公爵們只能選擇犧牲這些騎士來自保；同理，如果刀鋒武士們不使用最直接的刑訊拷問，那皇帝陛下就會懷疑刀鋒武士的忠誠，因此刀鋒武士也只能選擇採用極端手段自保。」
他們的頭髮乾枯而糾結，滿是污垢，頹然靠牆坐在霉爛的稻草上，渾身上下衣衫襤褸，皮膚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和乾涸的血痂。
埃莉諾：？？？
她從阿斯克的腦子裡讀出了意思，無非是藉著空想之龍的名頭來搞事，說服刀鋒武士釋放這些無辜的騎士。
「我這就去！wｗw.hｅｔuboｏk•com.cｏm」亨利立刻飛一般地離開了。
……人道。
「也就是說，從多疑的皇帝陛下說出『從嚴審查』開始，就註定有一批人要因此被冤枉甚至犧牲。」他在亨利幾乎「求您別說了」的目光里，淡淡地總結說道。
「什麼辦法？」兩位姑娘同時問道。
「阿斯克團長，您別說了好嗎？」亨利都快哭出來了，這監獄又不是什麼安全談話的地方，您至於在這裏上政治思想課嗎？
「不止是我們家族。」亨利沉聲說道，「所有公國都送了一部分『相對不可靠』的騎士進了監獄，我們怎麼可能不跟著做呢？這不是明擺著讓皇帝陛下懷疑我們嗎？」
只要能救下這些可憐的傢伙……諾菈看向鐵欄杆後面的囚犯們，手裡暗自發動了「生命」能力，治愈的淡綠色光芒從她手裡亮起，落在了裏面的騎士們身上。
「你們用刑訊逼供？」埃莉諾怒氣勃發。
而根據阿斯克對空想之龍的了解，這位半神一方面要藉助蒼青之劍來跟魅魔女王聯繫，另一方面和_圖_書本身性格也比較隨和，因此大概率不會抗拒借出自己的名頭來。
這位出身豪門的大小姐，在傷兵營里充當醫生的時候，由戰爭造成的再猙獰的傷口她也見過。
諾菈：？？？
阿斯克卻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專心致志地研究鐵牢欄杆上的銹跡。
「刑訊拷問的前提，是正常手段無法從被審問者口中獲取可靠情報。」阿斯克說，「那麼，如果存在非正常的手段呢？」
諾菈：……
等等，我什麼時候……諾菈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亨利驚愕說道：
「因為刀鋒武士內部也不是亨利閣下說了算的。」後方的阿斯克突然說道，「皇帝陛下要嚴查軍隊，所以各位公爵只能給陛下一個『交代』。皇帝陛下信不過公爵們給出的結果，指明要刀鋒武士進行審問，刀鋒武士也只能給皇帝陛下對應的『交代』。」
諾菈：……
唉，算了。反正為團員鋪設人脈這種事情，都快成為咱們團隊的傳統了。比如米婭和拉蘇爾，又比如佩姬和阿格里庇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