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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即便你自己放棄了晉陞，這個世界上也仍然會有數不清的人，始終追逐著任何變強的機會。」

佩姬的臉色緩和下來，埃莉諾也暗自鬆了口氣。

「如果計算了利益后，它帶來的危險或風險是可以接受的，那麼我們再考慮做它的代價，也就是所謂的性價比。」

「他們晉陞，他們失控；他們隕落，他們成了異變。」

「那當然……不是！」諾菈差點被他帶跑話題，回過神來說道，「他們想見一見你。」

「我不是喜歡搖椅。」阿斯克說，「我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哪怕你真的有一天，覺得超凡者不應該繼續存在於世界上，那你也得先擁有能貫徹你自身意志的實力，才有資格去改變這個世界，推動它往你所希望的方向發展。」阿斯克好整以暇地說道。

遊戲的第三個資料片「遠征教廷」，也正是在這樣的市場背景下出現的——用合成人和無人機的機械洪流軍隊，來消耗法則階玩家們的過剩精力。

「是這樣的。」她看向躺在搖椅上的阿斯克，正色說道，「阿斯克，你知道超凡者等級越高，失控傾向越強的事情吧？」

「我先回爐火島去了，你們慢聊。」埃莉諾站起身來，神情有些疲憊。

畢竟NPC要各種到處跑來收集配方、收集材料，玩hetubook.com.com家卻有刷本攻略、有傳送陣、有不死之身可以無限試錯，所以幾乎是立刻把當代新生的低階超凡者甩在身後。

然而，這個世界沒有玩家，阿斯克當然也就不用顧慮PK的問題。按部就班的凝聚法則、領悟升級，每天日常進行實戰訓練，時不時關心一下戰隊成員的心理問題就可以了。

「倒沒有那麼絕對。」阿斯克下意識說道。

「而不是先閹割自己，然後寄希望于別人和你一起閹割。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阿斯克呀，是不是只要變強，就能百分之百地解決這世界上的任何問題啊？」

至於下一次全面戰爭「亡靈天災」，那得等到243年的年初，還有6個月呢，真不急。

將一切都盤算好的阿斯克，正昏昏欲睡著呢，便看見諾菈從外面回來了。

然而他們又打不過那些從古代活到現在的半神老怪物，因此短期內甚至出現過一輪差評風暴，遊戲論壇、貼吧、群組……到處都有人抱怨沒什麼怪可打。

所以，從去年剛來到這個世界起，包括後續的找隊員、訓練、實戰、打本等等，阿斯克所做的一切謀划，全都是為了能夠順利通過遠征教廷的劇情戰役。

佩姬：！！！

不行了，再待下去她要憋出心臟病來。

「沒錯。」和-圖-書阿斯克悠閑地說，「所以你是不是覺得，升級是一件錯誤的事情？甚至覺得超凡者都不應該存在了？」

「對了。」諾菈又正色說道，「我還有個事情要找你私下聊聊。」

也就是說，第6紀242年的後半年，實際上是風平浪靜的6個月，玩家們都在下本、升級和PK，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劇情大事件發生。

前者決定了玩家必須時刻從遊戲里，得到「我在變強」的成就感，這就決定了玩家的升級速度必須夠快。

佩姬和埃莉諾：！！！

遠征教廷結束后，第三次魔潮將等級上限推到Lv.20，這時玩家們都開始瘋狂追趕練度，試圖儘早晉陞半神然後互相PvP，因此這段時間里，遊戲公司倒是沒推出什麼超難戰役來找罵。

「阿斯克。」諾菈和阿斯克打了個招呼，說道，「我今天去西西里島見父母了。」

諾菈不好意思地笑笑，團長你果然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諾菈大聲說道，興緻勃勃地揮舞粉拳，做打氣狀，「我要變強！」

「諾菈，我也可以去嗎？」佩姬虎視眈眈地問道。

玩家整體是非常功利性的群體，大部分玩家玩遊戲都處於兩個目的，一個是不斷升級的成就感，另一個則是升級后碾壓敵人的快|感。

我感覺沒有那麼簡單。佩和*圖*書姬警惕地盯著諾菈，試圖從她的笑容里搜尋任何可疑的端倪。

「晉陞確實有這樣那樣的危害，我們不能否認客觀事實。」阿斯克繼續說道，「然而即便認識到現實，我們只能調整自己的策略，卻無法影響別人的策略。」

「阿斯克，你是說……」諾菈終於豁然開朗。

「哦。」諾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感覺有什麼一直困擾自己的東西被戳破了。

所以，在《鐵與火之歌》的第三個資料片，也就是等級上限在Lv.15的時候，主流玩家們的等級，已經普遍超過了第6紀主流NPC超凡者的等級。

「知道啊。」阿斯克說。

「他們原諒你離家出走的事情了？」阿斯克懶洋洋道。

兩個姑娘又緊張起來。

埃莉諾：！！！

回到李錫尼大廈，阿斯克又坐回了搖椅上，佩姬則是繼續乖巧地在後面替他推動起來。

「嗯，百分之九十九應該有的。」他想了一會兒，又回答道。

阿斯克重新閉上眼睛，任由佩姬推動著他的搖椅，只聽見血族少女遲疑問道：

旁邊兩個姑娘同時豎起了耳朵，只聽見阿斯克納悶問道：「見我幹什麼？」

「好。」諾菈迫不及待地去了爐火島。

「你是有多喜歡這把搖椅啊。」埃莉諾吐槽說道，「要不和諾菈說下，咱們把它帶回爐火島去算和-圖-書了。」

「利益大於危害，性價比在所有事情里最高，那麼我才會選擇優先去做這件事情。」

後者導致NPC的升級速度必須慢于玩家，這樣「原本我打不過的NPC」，「升級后可以輕鬆碾壓」，玩家才能獲取「我很強大」的快|感。

實際上，在整個《鐵與火之歌》的主線劇情里，公認難度最大的就是遠征教廷的資料片。

「那怎麼樣？」阿斯克沒有什麼懷疑，問道，「是我去找他們，還是？」

「但是分析一件事情，不能只分析它的危害，還有分析它能創造的利益，也就是所謂的權衡利弊。」

「而那時，不具備對應實力的你，連阻止他們的機會也沒有了。」

「我要留在這裏。」佩姬固執地說道。

這一年下來，讓阿斯克所認識頗深的是，這個世界和《鐵與火之歌》的遊戲世界，存在著相當大的差異。

聊私事？什麼私事？難道是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私下聊？你們是不是瞞著我發展到哪一步了？

「大概就是，感謝這一年你對我的關照，什麼的。」諾菈盈盈笑道。

哦，原來是升級的事情。兩個姑娘又再次鬆懈下來。

埃莉諾倒是心亂如麻，但很快便用意志壓下了千頭萬緒，裝作不經意地看起外面的廣告影像來。

「是關於教廷的事情。」諾菈皺眉說道。

如https://m.hetubook.com.com今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團隊也已經接近全員Lv.10的臨界點，實力方面基本上不用再過多擔心，以至於阿斯克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好好休息了。

「等美狄亞回來，讓她和埃莉諾幫你看著，喝下這個晉陞到Lv.10，然後抓緊時間訓練。」

那就是玩家的存在與否。

「當然可以。」諾菈完全洞悉了血族少女的心思，不過她對此也並不介意就是了，「到時候我會把咱們團隊的同伴，都介紹給我爸媽認識的。」

「他們明天會回鐵港鎮的別墅，到時候路過所羅門城，你和我去見一下就可以了。」諾菈回答說道。

「說得對極了。」阿斯克拿出美狄亞給的「生命IV」魔葯，遞給了信心飽滿的諾菈，「拿去吧。」

「首先，我們要承認你剛才所說的，確實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阿斯克慢條斯理地說道，「晉陞確實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一些潛在的危害。」

「那豈不是說，我們越是向高等級晉陞，就越容易面臨失控的風險？」諾菈擔憂地說道，「而且等級越高，失控后產生的危害就越大，對吧？」

「不是。」諾菈搖頭。

「是升級的事情吧。」阿斯克笑道，「美狄亞把你的最後一瓶魔葯給我了。」

「好。」諾菈溫婉地笑了笑，完全不在乎佩姬流露出來的淡淡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