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榮耀之都，罪惡之城
第九十二章 雇傭
「但是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你知道他們在背後，稱呼你我的道路為什麼嗎？」英諾森拿起胸前的十字架，在瓦利安面前晃了一下，「修正主義。」
「以及目前的戰場形勢。」希拉也跟著說道，「諾曼人的軍隊已經進攻到哪裡了？教廷剩餘的防守兵力還有多少？分佈情況如何？後勤呢？」
「我明白了，陛下。」瓦利安主教鄭重說道，「我會去找蒼青之劍他們溝通的。」
「陛下。」瓦利安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教廷可不能只是輕飄飄的一句『你們可以跑』，就把我們送到南方的戰場上去！」她神情認真地說道，「你們先交代清楚，需要我們拖住他們多久，以及能夠提供我們什麼樣的支援？」
結果大家在因斯布魯克守到聖誕節都過了，也沒等來魏斯巴赫家族的支援。最後城池陷落，大家跑路回到明興城，結果又被打發去施瓦本公國，和獵鷹家族裡應外合，讓他們捅獅鷲家族的菊花……
李錫尼大廈。
「我只能說無法排除這種可能，陛下。」瓦利安糾正說道。他當然不肯ｈttｐs://www.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承認自己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指控一位樞機主教同僚。
樞機主教會議結束后，在拉特蘭宮的陽台上，瓦利安主教再次找到了英諾森。
英諾森饒有深意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直到瓦利安有些畏縮起來，這位年邁的教皇老頭才再次淡定說道：
「這根本是走不走運的事情。只要我們正面對上諾曼人的軍隊，肯定就會有暴露在半神面前的風險，而且拖得越久，風險就越大。」
「那不一樣啊。」阿斯克說，「那時魔潮等級上限才Lv.10，現在都Lv.20了。一個能自由開啟領域的半神，哪裡是我們這種小傭兵團能對付的啊？」
「咳，所以你們是要我們打歐特維爾家族？」阿斯克確認問道。
「所以你看，我們覺得他們是異端，他們也覺得我們是異端。假如我這個修正主義的教皇上了台，將其他路線的樞機主教宣布為異端清洗掉，幾十年後他們的人上台，反過來又清洗我們的人……有必要嗎？」
「說到底，人類就是和圖書永遠在追求真理的智慧生物。這過程中我們當然會走錯路，因為誰也不知道正確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又需要通過怎樣的道路來抵達它。」
「然後呢？」英諾森問，「這樣就可以抓捕所有和他接觸的極端純血主義者嗎？」
「或許不能一網打盡，但是運作得當的話，或許可以逮住他們大多數人。」瓦利安主教說道。
哦，埃莉諾她哥哥當初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因為皇帝聯軍被拖在法蘭克尼亞了，所以拜託你們拖住沃爾夫軍隊的入侵。等我們準備好了，很快就會為你們提供支援的。
「不是『打』。」瓦利安糾正他的用詞，「是『拖住』。」
諾菈：……
「還有情報。」美狄亞補充說道，「歐特維爾家族的全部資料，尤其是那個半神。他是什麼血脈的？包含哪些序列？主修法則和領域是什麼？」
「我感覺奇諾主教似乎在策劃什麼。」瓦利安正色說道，「陛下，還記得靈質之樹本體出現之前的樞機會議嗎？」
「如果反饋沒有問題，再繼續走一小步。那些走錯路的人很快就會碰得頭
www.hetubook.com.com破血流，而我們走了很長距離都沒有遇到障礙，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就會開始加入我們。」
「說我們引進超凡力量的做法，是對科學陣營道路的歪曲和篡改。」
「哥！」她氣呼呼地將瓦利安拉了過來，「你聽不懂阿斯克的意思嗎？」
每次聖座陛下說出異端言論的時候，總是能將他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陛下，我懷疑他可能在謀划什麼。」
仔細想想，似乎平定神羅內戰的幾個重要事件節點，全是我們蒼青之劍傭兵團完成的啊！
「為什麼？瓦利安主教閣下，請回答我：能做到樞機主教的位置，基本上都是這個世界最聰明的一群人了，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走上異端的道路呢？」
「假如是，你想怎麼處理他？」
「所以，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瓦利安主教將教廷當前面臨的困境講述完畢，期待地看著阿斯克等人，「我們目前還拉不出具備技術實力的軍隊來，所以只能拜託你們拖住諾曼人北上的速度。等我們產能上來了，立刻就過去支援你們和-圖-書。」
「因為……」瓦利安主教沉吟起來，「因為他們不相信我們走在正確的路線上。」
「陛下！」瓦利安幡然醒悟，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實在是短視，自私和淺顯。
「既然我們選擇了我們的道路，就要對它有信心。」英諾森最後說道，鼓勵般地拍了拍瓦利安的肩膀，「他們懷疑，他們反對，就讓他們發出這樣的聲音吧。我們只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就好了。」
「所以我沒有要求你們去對付半神啊！」瓦利安耐心地繼續說道，「教廷只是希望你們能拖住諾曼人的軍隊。」
「從第五紀至今，教廷內部搞過三次類似的清洗，目的是除去那些極端主義、投降主義和墮落主義者，凈化我們的聖職者隊伍。」英諾森搖了搖頭，「每次清洗表面上都很成功，大大打擊了我們內部的異端勢力，然而沒過多久它們就又捲土重來。」
姑娘們：……
「至於怎麼拖，你們可以充分發揮你們的聰明才智嘛。如果真的不幸遇上了半神，你們還可以跑啊！」
「你擔心他和蘭登主教是一夥的。」英諾森悠悠說道，「懷疑他也是
hｔｔｐs://m•h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人類純血主義者的成員。」「那我們又憑什麼說，我們的路線就是正確的呢？」英諾森哈哈大笑。
「還有，得加錢！」米婭在後面嚷嚷起來。
……
「最有力的反擊和說服，就是我們取得了可見的成功，而且沒有犯下任何錯誤。」
「奇諾主教聲稱可以雇傭超凡者，來解決市區內的污染者問題。結果我們除掉了大量超凡者，反而提前引出了靈質之樹本體，導致異變猝然降臨……現在他又提議要讓我妹妹的傭兵團去抵擋諾曼人。」
「在這方面，我們研究了你們去年對付沃爾夫家族的案例，確認你們擁有豐富而充足的經驗。」
瓦利安：……
英諾森坦然說道：「唯一的驗證辦法，就是往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向，試探性地走一小步。」
「教廷在這種長期反覆的內部清洗里，能獲得任何的好處嗎？我看不出來。」
「關於他的提議，我們不要輕易答應，但也不要直接否決以警醒他，可以暫時先以各種理由拖著。」瓦利安侃侃而談，「同時，派人去搜查他的住所，以及平時的社交軌跡。」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