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亡者填海，黑暗天穹
第八十八章 決定
等下，我剛才是不是又刷了她的好感度了？
「團隊在伊比利亞有潛在利益……盧西塔尼亞的大森林里，住著很多半精靈部落，他們的領袖半神名為『瑪雅』。」
好幾次希拉在夜裡睡覺都會笑醒：她夢到團隊帶著一大幫由諾曼超凡者組成的「瓦蘭吉亞衛隊」，幫她去收復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了。
只剩下成就感。
埃莉諾當時的回答是「團隊優先」，但表情明顯黯然神傷，語氣很是艱難。
「佩姬呢？」美狄亞問下一位。
那是某種絕強的意志和決心。
阿斯克默默在心裏吐槽，拿起最上面的文件看了起來。
「不，我是現在的埃莉諾，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所思所想，並沒有人施加任何影響給我。」埃莉諾專註地凝視著他，緩緩說道，「阿斯克，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否正確……」
阿斯克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自豪和欣慰。
「有個最根本的問題，你的計劃書里沒有提到。」阿斯克放下文件，嘆氣說道，「為什麼我們要千里迢迢跑到伊比利亞半島，去幫助當地人抗擊亡靈？」
「為什麼要去伊比利亞？」希拉第一個出來質疑道，「我們團隊里既沒有
和_圖_書伊比利亞人，也沒有在伊比利亞有資產或利益存在。如果伊比利亞半島失陷，陷入麻煩的是西法蘭克王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這裡有西法蘭克人嗎？沒有。」
騎士姬啊，你不去諮詢公司做PPT，簡直是屈才了呀！
有了這份資料，團隊去伊比利亞半島參加戰爭，整體的風險控制無疑得到了較好的保障，只是……
「我想看看半精靈長什麼樣子。」米婭天真無暇地說道，「是不是和蜜兒長得很像啊？」
換做以前，她也許會振振有詞地說，「因為亡靈戰爭不留活口」，但如今她早已經明白，「救人」這種借口是說服不了希拉的。
很快，埃莉諾她們申請去伊比利亞半島參戰的事情，便在剩餘的姑娘們那邊流傳開來。
阿斯克對上她的目光，只見她的湛藍瞳孔如海洋般深邃，裏面蘊含著某種沉穩的氣質。
「……但我已發誓要成為你的騎士，所以我必須時刻磨礪自身，不能懈怠。我確實厭惡戰爭，但我並不畏懼它，也絕不會逃避。只要你說出戰，那我便衝鋒在前；若你最後仍然決定不去，那我就此事便不復多言。」
這下希拉https://www.hetubook.com.com便沒話說了。
說完，騎士姑娘便上前用力抱了一下他，然後臉色微紅地轉身離開了。
「希德莉法，你怎麼想的？」美狄亞轉頭問道。
如今，騎士姑娘終於成熟起來了，能在不違背「團隊優先」的前提下，努力去踐行自己追求的「道德與正義」，即便是阿斯克也沒法從她的做法里挑出任何毛病來。
「為什麼明知這場戰爭很兇險，我們還要選擇加入呢？因為戰爭就在那裡，你不敢找它，它就來找你。接下來的幾年裡，大陸局勢只會越來越混亂，國與國之間的衝突都在加劇。我們只有抓緊時間適應戰爭，不斷提升自身的實力，才能儘快擁有主導局勢的資格。」
「因為戰爭就在那裡。」埃莉諾回答說道，「當初我們在巴伐利亞，準備加入皇帝南征義大利加軍隊的時候，還記得嗎？你曾經單獨和我談過這件事。」
哇，比昨天的厚了好幾倍啊。
阿斯克：？
「逃避終歸解決不了問題，阿斯克。你曾經教會我這一點，現在我用它來回答你。」
不過儘管阿斯克對這份資料的厚度頗為腹誹，在用了大約半個小時將其讀hｔtｐs://ｍ•hｅtuｂoｏk.ｃoｍ•ｃｏm完后，他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份相當具備可行性的資料。
「米婭覺得怎麼樣？」諾菈笑著問道。
畢竟這姑娘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
「在半精靈的部落里，同樣也掌握著一些精靈系的超凡血脈，例如『劍舞者』『鷹眼射手』『元素師』等等。」美狄亞恰到好處地補充說道，「如果能掌握在手裡，當然也是一股不小的軍事實力。」
忽然沒來由地，他又想起了半年前刺殺皇帝后，自己帶著埃莉諾逃跑的那個夜晚，還曾開玩笑地問她「如果大量無辜群眾和團隊同時遭遇危機，你會選擇救那一邊？」
「我也聽阿斯克的。」佩姬聳了聳肩，「如果阿斯克讓你們討論，那你們直接告訴我結果就好。」
……
前兩位大家已經見過，后一位倒是至今未曾露面，原來是在伊比利亞半島。
埃莉諾沉默了下。
「嗯。」埃莉諾用力點頭，拿著計劃書站起來。
「瑪雅？」希拉微微一怔，隨後便回憶起來。蜜兒那邊的人脈有三位半神，名字分別為德里克、雪莉和瑪雅。
「我們只是一個小傭兵團，不是什麼救世主團隊，而且我完全沒看出去伊比利亞對和-圖-書我們有什麼利益可言。如果僅僅是為了體驗戰爭，磨礪自我，去阿基坦，去薩克森，甚至是去小亞細亞都行。為什麼非得去和悍不畏死的亡靈硬懟呢？」
她稍稍猶豫了下，便露出如釋重負的感激笑容，輕聲說道：
「謝謝你，團長。」
「那反正只要有仗打我就行。」希德莉法滿不在乎。
於是她便淡定說道：
「阿斯克聽我們的。」美狄亞說。
她需要更多的軍事力量，以及本身抵達更高的超凡位階，才能在復國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我先讓密涅瓦看看吧。」蜜兒催動伊甸之果，召喚出了女妖君王。
阿斯克：？？？
自從征服了西西里島的歐特維爾家族后，蒼青之劍團隊明面上看不出變化（就九個人），實際手裡可用的軍事實力已經擴充了數倍。
當然，僅憑這些諾曼超凡軍隊還不夠，畢竟對面的塞爾柱也是橫跨東地中海的大帝國，同時佔有埃及、敘利亞、波斯和小亞細亞，無論超凡軍隊規模還是半神數量都相當誇張。
她將散亂的計劃書整理起來，在桌面上敲擊齊整，隨後在一邊放好，沉默不語地等候團長給出答覆。
這個計劃書……與其叫計劃書，不如說叫「伊比利和*圖*書亞半島戰略分析報告」來得更加合適，裏面從伊比利亞半島的地緣環境、政治環境、氣候條件，到哈夫斯王朝本身的政治局勢、派系訴求、軍事構成等等，都有著詳盡且全面的分析。
「好。」阿斯克最終拍板說道，「我們參戰。」
既然她都這樣懂事了，那麼……
於是阿斯克便明白，她已經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這就夠了；如果最後他還是決定「我們不去伊比利亞」，埃莉諾便立刻不再多說，將這厚厚一疊的計劃書全部拋棄掉。
「是的，都是粉頭髮綠眼睛。」蜜兒直接回答道。
「你……」他遲疑不決地緩緩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嗎，還是誰教給你的這些道理？你不是一向討厭戰爭的嗎？蜜兒拉出了未來的你是不是，所以你是來自未來的埃莉諾？」
次日。
甚至裏面有很多信息細節，連教廷恐怕都未必知曉。畢竟有亡靈軍隊的黑暗天幕干擾，很多數據連拉斐爾都未必能拿到手。
「那我就認為是沒人反對啦。」埃莉諾轉頭問蜜兒，「怎麼樣？你看下我們的計劃書……」
「這是新的計劃書。」埃莉諾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在阿斯克面前。
「我聽阿斯克的。」希德莉法直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