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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機床製造是工業根基，跟數學緊密相關。尤其是數控化后，如何讓多部聯動協調需要相當高的數學知識。

藤田氣的差點變成一鍋『佛跳牆』，恨不能在腦殼上開個洞才能呼吸。他普及了什麼叫版稅，什麼是知識產權。

藤田找個借口拒絕了。可沒過半個月，翻譯手裡就有自己想要的書，甚至是現成的漢日對照本。他大為驚奇，詢問書是從哪裡來的？

「藤田先生。您的水壺忘拿了。」翻譯從大山倉庫的巨大門洞跑出來，手裡拿著個精緻的大水壺，討好的送過來。

說話的是藤田的前輩，也是個日本人，姓高木，做工程建設的，被『聖光』招募而奔走。兩人在一個月前就認識了。

翻譯儘可能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一點，可他的衣服和皮鞋在藤田眼裡低檔的可笑。對方還很瘦，皮膚有種病態的蠟黃，是常年營養不良導致的。

『聖光』將MBP-110S放在『大秦』，是因為這家機床廠姿態放的低。不過這台超大型機床沒安裝在httｐs://ｍ.ｈｅ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原廠區，而是選了市郊一個廢棄的軍用戰備倉庫。

「唉……如果這個國家所有人都是這樣就好了。」藤田沿著倉庫廠房的煤渣路朝外走，不遠處正在蓋房子。

他們的投資規模很大，不但自己培養人才，還到處吸引外部人才。我今天就看到了十幾個說英語的斯拉夫人，據說都是研究數學的教授，從莫斯科來的。」

在這方面，國內比國外差的老遠。關鍵是給不了足夠的待遇，體制上又不重視培養，優秀的數學人才幹脆出國到矽谷當碼農了。

「是啊。」高木說話爽快些，回頭指向正在開挖的基坑，「『聖光』的野心很大。他們要在這裏建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發機床。

就沒別的了。

藤田隆二從整修一新的倉庫廠區出來，心情很不好。他在日本也算個中二分子，加入秘密社團，一直幻想有天能把『米畜』趕走，恢復大日本榮光，重新領導亞洲。

這一個多月來，藤田確實拉了幾回肚子，倒和圖書也沒什麼大礙。

藤田想來就惱火。翻譯曾經請他代為購買些日文書籍，大多數些機械方面的。對方還表示想把這些書翻譯后在國內出版。

藤田從翻譯手裡接過水壺，誇獎了一聲，表示自己要一個人在附近走走。

這形象符合藤田心中對種花家老百姓的想象，他覺著自己完全能領導這樣的低等人口，想必對方也不會拒絕。

奈何這『秘密社團』跟高中漫畫社一樣，成員們定期聚會也就是空談口號，聊聊國際政治，創作些自己的『藝術作品』……

「真見鬼，這裏的人真是太不安分了。」

「讓『聖光』這麼不停的搞下去，他們很快會突破很多技術的。可恨我們財團內部還有人想把技術主動送出去。」

高木搖搖頭。

見到藤田出來，施工員哈哈笑了幾聲，過來打個招呼，「藤田，你的工作做完了？」

不過翻譯到現在還是對他頗為敬畏，小心伺候，幫忙拿個水壺還要特意找層紙包著，免得弄髒。

高木的話讓藤田很不爽，真的很不爽。他www.hetubook.com.com不但知道『聖光』從東歐一帶到處招募人手，還知道『聖光』在日本國內也在大量僱人。

就連藤田的翻譯都在學習機床機械和數學方面的專業語句和詞彙，希望能從事高端點的翻譯工作。

「版稅……那是個什麼東西？」

高木對機床不太了解，見同伴如此憂慮，低聲問道：「這可能嗎？九軸五聯動機床可是我們幾十年研究的科技結晶啊。」

『情理之中』的典型代表就是這個中方翻譯，二十來歲，師範畢業，自學的日語，原本在市裡檔案館工作，專門收集國外科技情報信息。

聽藤田在嘟囔抱怨，旁邊的高木笑道：「次一代的技術應該沒問題的。畢竟能賺不菲的利潤，方便我們發展下一代技術。相信『三井』的社長不會太傻。」

藤田大聲否定，「財團就是太傻，只想賺錢。你知不知道剛剛組裝好九軸五聯動機床，我的那些學徒在想什麼？」

留下的企業中，出名的大概就是『陝飛』，仿製『安-12』造『運八』的。可這家飛機和圖書製造廠就只造『運八』，不知叫人該如何評價。

倉庫是為打『三戰』而建設的，深入大山。其內部地質穩定，冬暖夏涼，恆溫恆濕，特別適合高精度機床的安裝運行。

就連我身邊那個崇拜日本的翻譯都在想方設法的提供技術資料。他們就沒考慮過自己會失敗，信心特別充足。」

翻譯說自己寫信給總裁提出建議。集團很快採納，不但給他寄來了書，還獎勵他一千塊。

「交版稅了嗎？」

十幾輛重載卡車運來建材，幾台挖掘機在工作，還有兩部螺旋式打樁機正在起豎。工地旁邊有個帶安全頭盔的施工員指揮工人。

藤田來漢中前，聽取其他前輩的建議，特意帶上了大量凈水片，還有個帶凈化功能的水壺。他不許其他人碰自己的任何東西，尤其是這個水壺，生怕被傳染上什麼疾病。

對於自己的工作，藤田不願多談，只反問道：「高木前輩，你的工作進度很快啊。」

「是的。」藤田腦袋一耷拉，苦澀地答道：「我很想跟你說不可能，我來漢中之前也覺著和_圖_書不可能。但『聖光』真的有錢啊，錢能解決很多技術問題的。」

結果翻譯尷尬的呵呵，呵呵，呵呵……

翻譯彎腰鞠躬，表示自己就在附近，有需要，喊一聲就行。他在遞出水壺時還畢恭畢敬，彷彿遞出一件珍寶。

藤田氣的抓狂道：「他們想複製一台，想撇開我們自己造。

三線建設時期，漢中也是工礦企業的搬遷重點。但後來國際國內形勢轉變，大量軍工企業又遷出離開。

問及為什麼會在漢中，藤田說自己是『為錢而來』，高木則苦笑的撓撓頭，說自己的建築公司破產了，為躲債來種花家重新創業。

可來了漢中，藤田就發現情況『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藤田來漢中，社團里的成員頗為興奮，交給他一項特殊使命——刺探西面大國的內在虛實，為今後重整旭日旗做準備。

而現在……

年輕的翻譯做夢都想去日本，對日本無限憧憬。能為藤田服務，他感到莫大的光榮。從其每次翻譯的語調和表情可以看出，能說日語讓他地位獲得提升，順帶鄙夷其他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