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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所有書寫的基礎，都必須和現實沒有太大出入。命運的改寫是肉眼不可見的微調，綜合所有不確定因素，從而匯聚為洪流改寫某一段時間的命運。而並非……天定。

「是。」

「20XX年，十二天羅之一，漢陽地府謀逆，漢陽王劉裕私通沙皇，掀起了俄羅斯地府謀划數十年的死神劇本……」

寫完這句，他想了想又劃掉：「不，第一要證明的，是俄羅斯地府對怨魂晶礦有興趣，這是證明對方準備研究禁術的鐵證。也是下面一切條件的先決。我需要一份正式的記錄資料，甚至華國蓋章的秘密檔案。將魯緬采夫和我的對話完整呈現……」

腦海中，韓國一行如同電影一般放映。他足足站了一個小時，才緩緩提起筆。

秦夜現在很想有人和他交談，和他商量一下到底怎麼做。

成不成，就在這一搏。

先發制人。

「那麼……尊敬的第三任閻王，您是需要我寫出怎樣優美的華章呢？」

然而……

「大人。」二鬼鞠躬道。

頓了頓，他接著寫：「還有華國陰羽的活動，對於俄羅斯地府的偵查……一條條詳細證據，資料，全都指向俄羅斯地府的野心，才能讓這位聖靈動容。」

提筆，換行，他繼續書寫著：「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國家會相信你。當時就連我自己說著，都感覺有些說不下去。而語言的力度，是建立在證據之上，事無論證，豈可輕言。哪怕說的天花亂墜，沒有真正的黑紙白字，也是枉然。」

秦夜抬了抬眉，他的手握著筆，自動書寫了起來。腦子裡想什和-圖-書麼，全神貫注，每一條思維都凝聚到了筆尖。

「時間不充分不是理由，是整個地府都缺少國際會晤的經驗。雖然現在晚了點，但……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是其一。其二，我需要對於烏蘭巴托怨魂晶礦的調查詳細資料……從地貌，到起因，到陰符研究的結果……只有這兩條證明了，才能讓非洲這些酋長明白，亞洲是真的要發生大事，地府世界有可能出現第五個擁有禁術的國家。」

果然如此么……

劉昌閔離開了，他這才看著權景浩說道：「你現在也回國，找諦聽，讓他立刻書寫一份有關此事的推論，重點是落在此事背後有希臘地府的影子身上。並且落下它的印。記住，用最正式的規格。無論外觀還是字體，格式，用最正式的外交手法包裝。」

「第二，劉昌閔找的是參与過禁術開發的人員。回國學者還有幾位並沒有參加，你找他們，寫一份關於亞洲局勢，以及俄羅斯地府擁有禁術之後，對於世界格局的變化。同樣是用最正式的外交手法。另外，這份推斷，必須給諦聽過目。和劉昌閔一樣，三天之後，你必須回到這裏。」

一周之內，如果說服不了這些酋長——不，起碼要得到聖靈黑曼巴首肯，並且答應他聯絡其他酋長。否則……他就回到華國地府，考慮如何正面俄羅斯地府兩位公爵。

沉默地坐在沙發上，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然而，這件事就像一個死結，根本無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支筆自從給了自己之後，說話的態度都變了起和-圖-書來……

彷彿在韓國那隻傲嬌筆不是它那樣……

他看著桌上的紙，沉默不語，現在自己孤懸海外，這些事怎麼解決？

這是拚死一搏，秦夜也不知道，臨時派發的任務，最多只有一天甚至十幾個小時留給祖沖之這批學者整理，這個時間夠不夠。但……哪怕這些資料有些倉促，做也比不做好。

他想寫的是：並且成功說服整個非洲，所有聖靈前往烏蘭巴托。遏制俄羅斯地府的野心。

成了，亞洲危局可解。不成……恐怕這次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俄羅斯走上禁術地府的大道。

「證據，語言。」他在紙上寫上這兩個字，一邊喃喃自語一遍繼續寫了下去：「國際外交，和三位道主級別完全不同，或許我見到的也是府君。但是重要程度，代表的資源卻高了好幾倍。」

這是中元節他學到最重要的東西，決不能坐以待斃。國際社會上，等你被動反擊，已經晚了。

怎麼應對這些地府，全都是在飛機上想的。華國地府遲早要踏出這一步，既然現在邁步了，那，就不要停下。

「是。」

自己書寫命運！

冷靜……冷靜……他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好幾次，足足十分鐘，才讓自己有些沸騰的思緒冷靜下來。隨後，拿出一張紙，一支筆，緩緩地記錄起來。

他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但這是剛才兩個小時里，想到的唯一辦法。

「20XX年，第三任閻王——秦夜，于非洲黑曼巴地府，寫出符合正式外交規格，毫無漏洞的『俄羅斯地府禁術事件始末』資料。具體如下。」

「沒和-圖-書有完整的一套資料，我去非洲哪個地府都沒有用！！」

那麼……就以自己書寫自己！寫自己征服非洲的宏偉篇章！

躍出華國的江河，看到世界的大海，才感覺……自己要學的很多。

「明白。」秦夜的神色異常嚴肅，劉昌閔同樣鄭重地回答。

「你們馬上回華國。」秦夜斟酌開口：「劉昌閔，你去找阿落剎娑，告訴她，需要怨魂晶礦的所有卷宗。」

「這不能怪他，地府現在上下大小事，都必須他親自經手。你指望讓一條鹹魚馬上變成翱翔大海的鯊魚？這中間需要一些過程。而明顯，秦閻王正踏在這個過程上，還沒有走到進化的最頂端。」

房間里只剩下沙沙的聲音，這種地方是不可能存在什麼監視的。而如果聖靈黑曼巴的目光移過來，他袖中的命運一定會感覺到。

有的東西，說一萬遍，不如寫一遍。

自己也不是帶著這個想法來的非洲嗎？

「這就是我的工作。」

「記住，第一，它的發現歷史。第二，它發現之後，出現的靈異歷史。第三，找到這些之後，立刻找祖沖之和魯班他們，讓他們寫出一份詳細的分析和推論資料。包括怨魂晶的年份，可能蘊含量。還有怨魂晶的作用。記住，一定要大量照片。」

就在此刻，秦夜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著命運。

「想得簡單了。」他揉了揉眉心，嘆了一聲：「之前接觸的幾位道主，都是靠坑蒙拐騙，讓我習慣性地看輕了國際交涉的分量。有些東西……哪怕明白，也需要黑紙白字的資料。這是『分量』，沒有這些東西，空口ｗw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m白牙的話怎麼能讓人記得住？」

刷拉拉……半空中，金色光芒流轉，一行字陡然出現筆尖。

秦夜嘆了口氣，他早猜到沒有這麼容易。否則命運豈不是超神器？以後隨便寫寫：第三任閻王政府四大地府就完事？

「事情變得有趣了。本筆不得已開始再次啟動起來。」

他重重寫了幾個感嘆號，這才停下筆，甩了甩手，沉吟起來。

足足兩個小時后。他忽然動了動手指，劉昌閔和權景浩同時出現。

「公園20XX年，第三任閻王——秦夜，于非洲黑曼巴地府，開啟了說服整個非洲的歷程，並且……」

「其三，要有完整的推論，證明俄羅斯地府身後確實有其他地府的影子。不是上下嘴皮一碰，而是真正能夠拿出來的，有分量的論斷。」

但是沒有，華國地府現在的人才，總數不超過二十個。每個人都放在了該用的地方，他身邊的唯有權景浩和劉昌閔，然鵝……這兩個幺蛾子對於智力並沒有什麼BUFF……

沒空和這支筆算舊賬，秦夜閉上眼睛，腦海中思維集中於一點，頓時，筆隨心動，飛快書寫起來。

但現在，根本寫不下去！

沉默片刻，他再次閉上眼睛，腦海中再次湧出一個想法。這一次，命運沒有絲毫阻礙，飛快書寫了起來。

兩鬼離開了。秦夜這才再次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手一揮之下，命運凌空出現。

「他在非洲地府遇到了一些難題，本來，這應該在出行前就想好，然而，韓國事件爆發的太過突然。俄羅斯地府為了這一天不知道準備了多久。數十年謀划，和_圖_書一旦找到機會，便如同山洪暴發。留給華國地府的時間並不多。他做了現在能做到的，最好的補救方案，讓我不得不讚揚一下第三任閻王的腦筋。不過……最終結果，現在已經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阿落剎娑還在韓國沒有回來，你立刻去韓國找她。切記，所有行動，必須在三天內結束。我的意思是，三天內，你必須回到這裏。馬上去找阿布拉訂機票。回來的時候，我會給你聯絡陽間特別調查處，讓他們即刻起飛。」

無法書寫！

「秦閻王雖然已經足夠重視華國新地府歷史上首次外交，然而，顯然重視程度不夠。」

就在他沉默的時候，命運自動書寫了起來：「無法書寫，涉及外域聖靈，超過執筆者陰氣太多。且『事實』『證據』不足。」

這是他想的方法，命運，只能操縱人的命運，他顯然操縱不了聖靈，而且，這是國外，也根本不知道命運對國外、陰差有多大作用。比如韓國，也不過輕微影響到了魯緬采夫，更多的影響還是他自己。

沙……命運並沒有抗拒它，這是二代閻王留給他的遺澤，一絲絲金色的氣息在空中遊盪。最後，緩緩匯聚于筆尖，轟然落下一行字。

他揉了揉手腕，沉吟著繼續寫道：「我現在需要的，是我如何得知俄羅斯地府背後有希臘地府的影子？」

他在非洲最多還呆一周。

「要想說服他們，必須證據確鑿，不要給他們疑慮的機會。」他的目光堅定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韓國開始。韓國的一切沒有隱瞞的餘地。而親身參与了這一切的，在這裏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