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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抬起手：「等等……長生天……頂多府君吧？成吉思汗准閻羅級別，憑什麼接受不了？」

「這是真正的神。他們天生就可以達到閻王級別。資質就在那裡，限制他們不能陞官的只有國土面積和人力。蒙古國多大點地方？怎麼升的上去？弱國無強神，記住這句話，這是地府世界不變的法則。」

在這裏，任何異變都和趙鬼王有關，不能放過一個細節，而這，明顯是最大的疑惑。

「除開這一點，神系的主神，生命性質和陰靈完全不同。它們要降臨到誰身上，普通陰靈哪怕府君都不一定接得住。在外國地府，這叫神降，在華國，這叫上身。」

經歷過之前那場天地色變的戰鬥，他們很清楚，自己如果在百米內，瞬間會成為飛灰。

「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本官證明。」秦夜淡淡道：「不過……為了讓你們安安心，免得忘記了什麼。證明一下也無傷大雅。」

「你能肯定？」他貌似不在意地問道。

秦夜和諦聽的目光都閃了閃。

諦聽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那些蒙古陰兵是哪裡來的？」

「比如……您剛來聽到的山神打鼓，和萬軍衝鋒。」

「當初，他非常清醒，說進來這裏算我倒霉，不過他也不會隨意殺生，我、我一看到他沒有影子，本來都嚇瘋了。但是……他竟然打獵回來給我吃，還、還幫我挖了一口井。我這才沒餓死！」

「您來，應該是為了以前的他。」他沉吟了兩秒，說道：「您想知道的hｔ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ok•coｍ•ｃｏｍ，是怎麼救出他？我們雖然不知道陰差的手段，但是有些消息……我們這麼多年總是有收集到的。」

「不一定。」秦夜輕輕撫摸著諦聽，只有他才能感覺到，對方喘息有多猛：「前提是，我能解決這裏的事情。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拖延。」

各人找了一塊地方休息起來。秦夜抱著諦聽隨意踱著步，看向廢墟一般的英烈祠：「答案很明顯。」

所有人冷愣了愣，隨後齊齊舒了口氣。

「是！」一劍一念連忙點頭：「我是最先進入這裏的人。那時候……這裏不是這樣的……」

是啊……還活著。

現場已經成為一片沙漠。他們乾脆席地而坐。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抱拳沉聲道：「我是特別調查處河北省張家口市……」

「而成吉思汗的靈魂並沒有進過地府，沒有被打上任何烙印，這太適合它了……不過，鐵木真被封印如此之久，恐怕很難承受一位神系主神的力量，所以……他急需吞噬，讓鐵木真達到真正的閻羅等級！所以……他不得不直面一位鬼王。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但我覺得……恐怕真相八九不離十！」

他打了個寒顫：「出來的是他……但、但又不是他，我明顯感覺到，他們不是一個人。而且……他、他看著我居然笑了。」

「不用介紹名字，反正你們百年後都會來本官這裏報告，說重點。」秦夜撫摸著狗頭也不抬地說道。他現在也算看多了生ｈttps://ｗｗｗ.hｅtubｏok•cｏｍ•ｃｏｍ老病死，沒心情和過客拉交情。

一劍一念吞了口唾沫：「好像一直都有……不過開始不嚴重……」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蒙元鐵騎！當初掃蕩神州的那隻無敵大軍！」諦聽凝重說道：「他們屬於華國地府，並不屬於長生天。他們死在華國，歸華國地府管！這是當初攻下宋朝的金帳騎兵！所有蒙元鐵騎中最精銳的部分！」

秦夜目光閃爍：「所以……成吉思汗的靈魂想吞噬趙大哥的靈魂？但這不現實，他只是准閻羅，趙大哥就算現在沒有官位，也不是他能贏的。」

「我來吧。」老李咳了兩聲站了出來，現在他們這批人離開的契機全都在面前這位陰差身上。現在不刷臉更待何時？

「如果你熟讀歷史就知道，當初，蒙元帝國最強大的軍力都放在對大宋的戰爭上。往歐洲那邊打過去的，其實並不是主力……好，那麼你覺得，這些陰兵為什麼復甦？為什麼開始圍攻這裏？」

無人開口。

「你確定？」諦聽猛然從秦夜懷中抬起頭，一劍一念嚇了一跳，拚命點頭：「那時候我剛進來不久。還記得日期。我記得……我當時聽到英烈祠里有痛苦的呻|吟。他、他平時對我不錯，我就想去看看。但是……」

「最辣雞的死神。」

他捂著胸口，喉結狠狠動了動：「他說……說……婦人之仁，還養著這些漢人……是的，我沒記錯！他就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他的神態我記得太清楚了，那種高高和圖書在上的蔑視，那種……很難說清楚的尊貴，和他平時表現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秦夜再次抬起手叫停，眨巴眨巴眼睛：「等等……我現在……也是神？」

他指向一位年輕修鍊者，秦夜點頭道：「你是不是有個網名，在修行網上叫什麼一劍一念？」

不得不說，這麼多年，他們確實掌握了一些這裏的規律，秦夜仔細地聽著，足足兩個小時后，才點頭道：「辛苦你們了，休息吧，這件事你們插不上手。情報就是你們能提供的最大助力。」

「他平時從沒笑過！」

「很好，繼續。」

「比如……你們還活著。」

男子點了點頭：「您可以叫我小高。我們都是修鍊者，最初……是這位小兄弟先進入這裏。」

「我們……真的能出去？」一位年輕的修鍊者聲音帶著哽咽問道。

諦聽目光如火，用力點了點……狗頭：「應該如此……鐵木真號稱長生天的化身，而一支神系的主神很大可能留有後手，它如果利用成吉思汗的靈魂來個移花接木，同樣的信仰——這並不困難！」

諦聽沒有說話，而是跳了下來，腳踩了踩沙地，肅容道：「我有一個不靠譜的推測……」

「沒錯。」諦聽眯著眼睛看向四周，沉聲道：「趙鬼王雲遊之後，恐怕早已歸來，但卻沒有想到……對方的靈魂恐怕發生了什麼異變——這很正常，首先，地府不在，壓不住一位準閻羅的靈魂。其次，別忘了，成吉思汗墓下，還有大量的怨魂晶，沒ｍ•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有人做過將陰靈放在怨魂晶的輻射下的試驗，我們不知道結果。」

沒人覺得不忿。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沉穩男子，對方用力咬著嘴唇，許久才深深點了點頭：「好……我們……全都告訴您……」

秦夜不置可否，繼續聽了下去。

「還有！」一位披頭散髮的婦女開口道：「每個月的25日，是他身體里的那個人實力最弱的時候！他可以整天保持清醒，直到深夜十二點。而那一天，也是外面大軍衝鋒最猛烈的時候……我感覺……感覺……是想給他身體里的那個人分擔一些壓力？這、這隻是我的猜測。」

秦夜神色肅然了一些，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你……怎麼證明？」足足半分鐘的大眼瞪小眼，一位面相沉穩的中年修鍊者才聲音發抖地開口道。

他陷入了回憶，畢竟時間太久，秦夜沒有催，周圍非常安靜，一分鐘后，他皺眉抬起頭：「如果我沒記錯……是8月25日。」

對於新修鍊者來說，陰差一詞太過遙遠。對於老人來說，正因為知道陰差的傳說，才更加玄幻。

他們做著離開這裏的夢，已經太久太久。

不怪他們發抖。

秦夜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每天傍晚的逢魔之刻，濃霧中會響起山神打鼓——我們是這麼稱呼的。緊接著，就是萬軍衝鋒。從三月前開始，一天不斷。」

秦夜沉吟：「長生天是我們看著崩潰的，信仰崩潰，他們應該煙消雲散才對。而且這隻和圖書大軍不少，起碼數萬。他們為什麼還存在？」

諦聽微微頷首，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鐵木真的靈魂。」

久到不敢觸碰現實，怕一碰就碎。

諦聽搖了搖頭：「不一樣的。」

「我肯定！」老李深吸一口氣：「我就是蒙古族，小時候學過蒙語，雖然我們看不到那些東西，但是可以聽到！他們的所有號令，都是蒙語！」

秦夜垂著頭，目光中微微一閃：「那什麼時候……他開始變的呢？」

如果是厲鬼，經過剛才的戰鬥，他們早就成為血食了。而且，這是個人，他有影子。

秦夜皺著眉頭，拚命回憶著那些倖存者剛才的對話。猛然眼睛一亮，回頭直視諦聽，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他們……是在保衛長生天？！」

彷彿有一根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你這人怎麼不安牌理出牌？

他目光露出回憶的神色：「那時候……那個哥哥對我很好……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他指向懸崖邊：「您看到懸崖了嗎？最開始，他們連懸崖都進不來。但是……隨著每一天不停的進攻，他們每一天都在緩緩推進。我們看不到那是什麼，但絕對是和陰靈一樣有靈體有力量的存在。所謂山神打鼓，就是戰鼓。」

諦聽聲音瞬間消失，許久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而那些衝鋒的人……」他頓了頓，沉聲道：「是蒙古人。」

趙雲鎮壓著成吉思汗的靈魂……蒙古騎兵萬軍衝鋒……蒙古國的長生天崩潰……

「既然不靠譜就不要說……」

「每天衝鋒的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