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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時，對方彷彿也感受到了他。對方的頭顱卡卡卡扭過一百八十度，看向飛機的方向。

有人……

「是！」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立刻拿出手機發起信息來。數分鐘后，葉星辰才低聲道：「秦導師……這件事……很大？」

這不是人……

嘩啦、嘩啦！海面如同山峰一般，越來越高，晃動越來越厲害，彷彿……下面有什麼龐然大物就要衝出來一般！

確實不是人……對方滿臉慘白，臉上畫著漆黑的紋路，明明看起來很簡單，卻莫名讓人感覺心中發寒。

「是！」

那就是……若無大事，秦夜絕不會出現！

他穿的是日本的白色狩衣，手，腳上都帶著漆黑盔甲，狩衣上綉著紅色紋路，卻看不清是什麼。滿頭黑髮，背著一把長劍。

「走！」他身形一閃，再次回到飛機上：「立刻去武陽！同時通知上頭，我要剛才的全部衛星監控畫面！」

作為修鍊者，他的視力遠超常人。雖然不到千里眼，但是千米還不是問題。

「大胆！！這可是華國領海！！」莫長浩一聲怒喝，身形一閃，已經腳踏虛空出現在飛機前方。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抓著一把短刀，上面綻放著血紅色的符籙。面對這氣吞汪洋的一劍，不閃不避，反手斬出。

嘩啦啦！！海面瞬間被分為兩半，掀起十米高的浪潮。虛空中，瞬間響起無數厲鬼尖叫，劍氣幾乎化為實質，直取飛機！

然後……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奇景。

秦夜的資料，在高層中已經不是秘密。作ｈｔｔｐs://ｍ•ｈetubook.ｃoｍ•ｃｏm為陰陽的協調者，他從有記錄開始到現在的所有事迹，都已經密封在各大分部的資料庫。其他不說，有一點非常讓他注意。

「這、這是！這是人？！」駕駛員是普通人，但哪怕是他，此刻都看清了。正因為看清，他只感覺自己脊背發寒！

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這就是秦府君親自出面的事情？

秦府君！

「是啊……靈災結束已經快一年了……」他微笑著收回目光，正要放下心來，眼睛倏然睜大。

飛機很快起飛，兩旁景色飛快後退，莫長浩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他並不擔心和秦夜的相見。以往的事他自認為問心無愧，不過各自立場不同而已。他考慮的是……秦夜為什麼會出現武陽？

葉星辰有些不甘心：「我……」

府君……葉星辰也不敢皮了，吞了口唾沫，和所有調查員一起坐好。秦夜這才收斂笑容，沉聲道：「府君接手，你們應該知道為什麼。現在，你們馬上聯繫東山省特別調查處分部長。以及武陽市市政府，一個小時內，來這裏集合。」

就在他腳踩在海面的一瞬……整個大海……動了。

他想問，不會再出現靈災吧？

那隻鬼物正踏在最高的一棟建築上。那是華國風格的建築。無數海水從上面滾滾淌下。在夕陽下看起來無比壯觀，伴隨著厲鬼的狂笑，這片不知道多大的宮殿，從水下轟然抬起，數分鐘后，又緩緩落下。

門悄然打開和_圖_書，一張闊別六年的臉再次出現。微笑著對屋裡的人揮了揮手。

「哦……哈哈哈哈！」那隻鬼物狂笑著，笑聲如同鬼哭，傳遍十里。雙翼展開，輕輕落下。

就在此刻，他桌子上的默默忽然跳出了一個對話框。

東山省，濟州市。特別調查處東山省分部。

莫長浩正坐在位置上，悠閑地看著報紙——靈災已經完全趨於平靜。特別調查處大裁員之後，能剩下的都是精銳。不過，再精銳也沒設么事情可做。

秦府君……秦導師嗎……

「不行。」秦夜冷漠地打斷：「你現在才是無常，這件事……可能和一位活閻羅有關。你去，只能送死。」

一聲清脆的龍吟，若藏龍出海，真氣似霞環顧全身。下一秒，天空中轟然巨響。真氣和陰氣同時潰散，莫長浩一聲悶哼，後退數步。

「府君……至少是府君……而且是高階！距離閻羅只差一線那種，甚至……甚至可能是閻羅！我、我在三位最高戰力身上，從未感覺到如此恐怖的陰氣！」半晌，他才掏出手巾擦了擦汗，回頭看向武陽的方向。

「大人，準備降落，請系好安全帶。」駕駛員開口道。

無常？不……判官，是判官，而且應該只差一步踏入府君。

日本的邪物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直升飛機開始緩緩降落，現在時間是下午六點。逢魔之刻。出於習慣，他不自覺地打量起四周。數秒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多慮了。

「坐。」他壓了壓手：「敘舊等會兒再說，先說你們接ｗｗw•ｈeｔuboｏk•ｃoｍ.ｃom手的事情。」

「希望是我想多了……」他摁了摁太陽穴，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已經能看到武陽市。

第一次現身，是中元節。第二次，是和陽間談判。第三次，是陰司同一。

隊員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知道那是什麼。

「東山省第七隊領隊葉：莫先生，秦府君出現武陽港。聲稱出現緊急事態，請武陽市政府以及您即刻前往武陽。」

你才反應過來？！

「領、領導……」駕駛員的聲音響徹耳際，對方聲音都已經發抖了：「您、您看，海，海，海面下……」

莫長浩仔細看去。就在水下……隔的如此之近，才能看到，下方有無數的宮殿！而且……這些宮殿，都在一隻一望無際的巨型生物背上！

駕駛員有些疑惑，卻沒有抗拒命令，繼續往前。這是軍用直升機，比普通250KM/H的速度更快，達到了350KM/H，很快，他們就飛了十五分鐘，大約前行了一百公里。五十五海里左右。

刷……莫長浩猛然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屏幕。

啪拉……啪拉……黑翼在空中輕輕拍打著，那個身影忽然對他笑了笑。

海中樓閣，域外厲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牽扯？

絕不是鯨魚，鯨魚不可能有這麼大，根本看不清……那隻怪物沉入水中時，所有宮殿隱沒不見。黑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散於這片天地。

海面上……站著一個人！

他能感覺到，下面那個生物，是一個他根本無可匹敵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存在！而且……對方看到了他。

秦夜冷笑一聲：「地府雖統一，這百年間，卻誕生了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這件事很大。不是你們能接手的。」

下一秒，對方陡然抽出了背後的長劍，朝著他隔空斬來！

……

一共三次，事情一次比一次大，這次……武陽市難道會出現什麼特級靈異事件？

這隻鬼物……絕對是判官的巔峰存在……就在風雲潰散的一刻，他立刻看了過去。

不知道對方是在顧忌什麼，沒有出手。反而離開。他現在真的有一種撿了一條命的感覺……

府……君？葉星辰正搭著秦夜肩膀的手抖了抖，轉過頭的來的時候，嘴裏都能塞下雞蛋：「府府府府君？！您、您您是地府的人？！」

領隊獃獃地看著屋外的人，數秒后，猛地撲了上去，用力給對方一個擁抱，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秦導師，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

「等等！」莫長浩直視海的盡頭。日落的餘暉在海面上披上一層金霞，光明與陰影共舞，看起來蔚為壯觀。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海天一色的交界，沉聲道：「往前開……盡量升高。」

有些懷念過去每天繃著一根弦的日子啊……他抿了口茶，微微嘆了口氣。現在坐一天，電腦上，手機上都不會有任何緊急通知。曾經忙碌的各個群都安靜了下去，誠然，因為這十年特別調查處的巨大貢獻，國家對他們的待遇完全沒有削減，甚至還有增加。但……他仍然有些緬懷過去那繁忙的生活。

好強……

除ｍ.ｈｅｔubooｋ•coｍ.ｃｏｍ了莫長浩滿頭冷汗，握著短刀的手都在發抖。

轟隆隆！下一秒，一片雄偉的建築，從海面下轟然衝出！

海還是那片海。

秦夜微微一笑，這些人不同於呆霸王，在其他人面前，他還是要保留點美好回憶的。

在葉星辰撲上去的時候，其他幾個調查員手同時抖了抖，手中弓弩差點射出。此刻所有人都對視了一眼，眼鏡女調查員手指一彈，一道紅線從指間飛出，卷過令牌，剛看了一眼，倒抽涼氣之聲此起彼伏。

莫長浩全身的真氣都凝聚到了極點。也在同時，對方的背上……伸出無數蒼白的手，緊接著……逐漸變色，竟然化為一雙漆黑的翅膀！

十年靈災，生活剛剛好轉，沒人想回到夜不能寐的日子。

好不容易把這個猢猻丟下去，他這才手一揮，一道金光落在桌面：「這件事情，陽間配合，陰司接手。你們不要再管這件事。」

「別激動、別激動。先下來。」秦夜微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背，當年的小孩兒啊……現在都長這麼高了。能再次看見這些人，真好……

府君……這是一位府君陰差！所有人都張大了嘴，愕然看看令牌，再看看秦夜，隨後，以眼睛女調查員為首，同時鞠躬抱拳，聲音說不出的激動：「見過府君！」

他心頭有些複雜，但這種複雜轉瞬即逝。深深看了看屏幕，立刻起身：「準備直升飛機，立刻去武陽。」

就這麼站在海面上，如同大洋的主宰。莫長浩眯起了眼睛，不對……這個人……身上好重的陰氣！

莫長浩瞳孔倏然收縮。

天還是那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