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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往什麼方向發展，很簡單。」

「是。」高福來清了清嗓子，謹慎道：「趙大人的意思，昆崙山那邊……您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

「是你吧？」他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否則趙鬼王不會這麼隱晦……」

「昆崙山隸屬陰司萬疆省。末將已經讓萬疆省布政使高福來給您帶來了資料。大人，千萬不要小看天地互通。天界之所以為天界，它有它自己的獨特性。」

「秦先生。」高福來硬著頭皮說道：「實際上……陽間已經通過城隍廟發來了求援信號，希望地府出手。」

秦夜吹了吹茶杯，微微一笑：「陰山研究所，不就很缺人嗎？」

地府不設書記。人事由人事部管理。

「秦大人。」話音未落，萬疆省的布政使拱手道：「下官有事奏。」

現在秦閻王親自坐鎮陰山，如此看重這次科研成果。這是感覺到了科研力量的不足？打算儘快補足？

「學好的，留。學不好的，重新返校。各大省份嚴查學分，成績注水現象。而且，我們應該杜絕應試教育！不是為了考試而學習，而是為了自己的發展！應該引導各位陰靈自我選擇，自主創新！」

「真想不到啊……我們還有能見面的一天……」

「先出去吧。」

明明沒幾年，為什麼……感覺已經恍若隔世了呢？

門輕輕關上，秦夜坐到自己的書桌前。這是閻王的臨時辦公室。

除了這些東西，以及陰氣座鐘兩側的四把椅子一方桌子外，都是和_圖_書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不同的書。從經濟學到社會學，應有盡有。

「說。」

哪怕自己只是去看，也是給了他幾百倍的面子了，對方受得起？不怕閃了腰折了壽？

「是。」高福來舒了口氣，說道：「半月前，萬疆省境內西南地區，忽然爆發出極其強烈的陰氣。而且……這股陰氣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

「不學，就會落後於時代，落後于所有人。而陽間每天輸往地府的陰靈成千上萬。這是一個永遠不會虧本的行業，也可以作為初期剩餘資金宣洩的通道——我相信經過這麼幾年的發展，已經有不少鬼民有了一些存款。應該引導他們消費。」

文件上，赫然寫著「論新開二片區三省經濟發展新規劃」

昆崙山啊……自己差點忘記了這一茬。

真的要推動教育業了啊……四位布政使深吸了一口氣，凝重地點了點頭。

不等其他人開口，他微笑著看著眾人：「比如……教育？」

他們也在試探，試探秦夜的真正意圖。

有趣。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輕輕畫了幾個陰符，它們匯聚成各種形狀，自有靈性。在空中盤旋遊盪，又化為蒼白的蝴蝶緩緩消失。

「是。大人。」高福來微微鞠躬：「趙大人有句話，希望下官帶給大人。」

陽間發來求援信號，趙雲希望自己去看看，區區一個天官下凡，需要自己閻王去迎接？

秦夜想了想：「這是長期的抵禦。無論如何都會刺|激地產業和_圖_書，這個先不提。其他呢？」

寬敞的房間。沒有窗戶，如同建設在地底。頭頂上掛著舒展明亮的宮燈。秦夜正坐在一把九龍實木椅上，背後是一片地府風俗的屏風。兩側擺放著一人高的仙鶴熏香爐。正前方，放著一盞陰氣座鐘。足足半人高大，雕刻著精細的琺琅紋。每一個小時，就會想起清脆的報時聲。

「鬼民的基本生活和娛樂，在內部生產力起來的情況下，加上非洲地府幾年的海貿和俄羅斯地府的賠償款。已經差不多滿足需求。不過，海貿這種東西，在現在物資並不充裕的情況下，差不多是剛到沿海城市就被消費乾淨了。根本不能流動到內地。」

另外，就是書。

「這可太多了。」西川省的布政使，是一位有些微胖的陰靈。在陽間曾有省級工作十幾年的經驗。他肅容道：「抗災。我認為這是第一大爆發點。首先，陰司的天災極為可怖。無論颳風下雨，對鬼民來說，沒有房子隨時可能在風雨中煙消雲散。這直接刺|激了地產業的火熱。但我認為，重點不在這裏。」

秦夜放下茶杯：「照你看，現在的經濟爆發點還有哪些？」

婦女沉聲道：「而我們的經濟推動，主要還是靠地產業，鬼民的增長帶來陰宅的硬需求。不過……我們很擔心這樣下去，會造成和陽間樓市前幾年那樣的泡沫。」

「那麼……第一批畢業的學生……前往哪裡實習呢？」江漢省的省長沉吟道：「現在華國地府沒有和-圖-書相應的單位啊……」

「是我。」一位中年女子推了推眼鏡點頭道：「現在地府從百廢待興中走了出來，今年我們二片區GDP為一千七百億陰靈石。佔地府總體GDP的十分之一以上，不過，這個經濟體系是不健康的。」

「如果說人界的力量叫做真氣，陰司的力量叫做陰氣，那麼天界的力量，應該叫做仙氣……仙氣所構築的所有物體，術法，都可以和地人兩界互通。只不過被嚴令禁止而已。」

秦夜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難怪啊……難怪什麼七仙女這些，都是私自下凡。而且從天上帶來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流落在凡間……

二片區，屬於華國西部地帶。西川，萬疆等四個省組成。物資互通，信息共享。這份報告不僅僅是某一位布政使的感覺，而是在座所有布政使的看法。

其他布政使識趣地離開。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秦夜掃了一眼對方：「高福來？」

「天魁會議廳，蔣秘書會有一些章程給各位。其他布政使也在，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等明天，我會聽取大家的意見。」

時間過得很快。

秦夜眉頭微微皺起，沉吟數秒后目光霍然一閃。

幾位布政使都沒有開口。

三個月前，秦夜下令，諦聽簽字，華國分為幾大片區。實行老地府的分級方法，分為經濟新開區1——7區。方便以後有了府君之後的管理。

或許有的官員，這些書放進去什麼樣子，拿出來還是什麼樣子。但這裏不是，和_圖_書每一本書，都顯然被抽動過。甚至許多並沒有放回原位，還有一寸左右露在外面。這也讓它們看起來根本不像裝飾。

「而且，在三四年的學習之後。這些人可以反饋社會，有了應對地府的知識，才能知道地府真正需要什麼，怎麼發展，該往什麼方向研究。」

他一個人有些感慨地看向辦公室，許久，忽然笑了笑。

當初在天神共鑒之後，二代告訴過他，五年後，昆崙山開，天界會和重新開放的地界互通有無。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輕輕抿了抿嘴唇：「無法用語言說明……就像……就像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那樣！所有審死官，全部被擋在山峰之外！」

秦夜攤開手掌，手掌中赫然停著一隻知更鳥。他輕輕一捏，知更鳥化作陰風消散。趙雲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如同地府是人界輪迴之地，人界是三界之基那樣。天界的獨特在於……它可以和任何一屆互通！」

除非……下來的這位天官不簡單。

要推動教育業了嗎……不過，真的這麼簡單？

陽間啊……

「公格爾峰！」高福來咬牙道：「崑崙山脈最高峰！」

秦夜輕輕撫著茶杯，緩緩道：「你們應該知道，陰司的教育和陽間完全不同。陰符，陰氣，修鍊體系，世界格局，這些都是全新的。這不是小孩子的需求，是人人都有剛性需求。」

茶杯蓋輕輕叩在茶碗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優勝劣汰。」

秦夜終於抬起了頭來。

「如果真是你和-圖-書，本王親自去迎接，倒也無妨。如果是別的天官，他們擔得起？」

「知道了。」秦夜繼續翻閱起文件來。按照慣例，高福來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然而，對方並沒有走。

三天後，蔣秘書長快步走進房中，遞過來一份文件：「秦閻王。各位布政使已經到了。」

幾位布政使都附和地點了點頭。

秦夜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對方立刻退出房間。他這才放下筆，舒了口氣。

秦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往下說。

昆崙山？

他的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忽然笑道：「仔細說說。」

「陰差是必須掌握地府知識的單位。這麼多年，他們要權衡各城市發展，沒有時間。現在終於閑下來了，自然應該與時俱進。」

「可惜。」他搓了搓手，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現在這個節點，我還真對天界有些興趣。」

秦夜微微點了點頭。蔣秘書識趣地離開。門再次打開之後，四位中年男女，穿著中山裝走了進來——這是地府高級公務員制式服裝，取代西裝。

刷……數位布政使目光都一亮。這是……要開始鋪開教育學了？

「坐。」秦夜頭也沒抬，點頭示意了一下。四張桌子上，早有茶水放好。四位男女對視了一眼，悄然坐了下來。足足過了五分鐘。秦夜才舒了口氣，抬起投來，晃了晃手中一頁文件：「這是誰寫的？」

噠……噠……秦夜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吟道：「具體地點？」

動了？

「大人，昆崙山……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