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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死過人，這房子出事後就沒租出去過，你說為什麼？」中年人把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下指尖殘留的血跡，他把傷口撓的更大了：「別再敲303的門了，聽見了沒？真晦氣。」

陳歌在門外敲了一分鐘，房門仍舊沒有打開，他心有疑惑，小聲喊了一句：「門楠？在家嗎？」

路燈將陳歌的影子拉的很長，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能看到流浪貓從垃圾桶旁邊跑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停留了兩三分鐘，陳歌輕輕敲擊303房間的門，有意思的是他這邊剛一敲響303房間的門。

「是有點，老房子多少都會產生一些怪味。」高醫生把門楠扶到床邊，門楠卻不肯靠近床，他寧肯站著也不願意坐在床上。

說完中年人就把房門關上，不過陳歌留意到，屋內電視機的聲音並沒有調大，這個中年人估計沒有離開，而是正躲在門口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臭味，和圖書路邊的垃圾桶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裝在塑料袋子里的各種生活垃圾堆在一起，不時還有東西從中跑出。

「有點像是飯菜餿掉散發出的氣味。」陳歌在一樓停了會，他試圖尋找那股氣味的源頭，但是並無收穫，那味道就像是公寓樓自身散發出的一樣，浸透入每一塊牆磚。

一個十分邋遢的中年男人趴在門框上，他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酒氣：「喂！你找誰啊？」

無人回應，就在陳歌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的時候，301房間的門打開了。

樓層很低，大概一層只有兩米一左右，護欄是鐵質的，每隔一段距離，上面都會纏著一根紅繩，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在繁華鬧市的背面，居然還有這樣安靜的街區。」陳歌從漆黑的樓房中間走過，沿著狹窄的水泥路走到住宅區最深處。

303、304兩個房裡則什麼聲音都沒有，十分安靜。

他的頭和脊柱幾乎錯位和*圖*書，腦袋低垂，彷彿被人使勁往下按著一般。

很快陳歌就否決了這個猜測，平安公寓三樓走廊最深處的那堵牆是王琦特別加厚的，正常的公寓牆壁里根本塞不進一具屍體。

「303的門楠，他是九江醫科大學學生，聽說他最近不太舒服，我來看看他。」

「黑色手機從未出過錯，門楠的病因估計也和這房間有關。」陳歌看了下表，已經八點了。

他給高醫生打了電話，對方害怕他找不到路，一直在住宅區外面守著，還沒進來。

黑色手機所說的任務場地已經找到，現在的關鍵是想辦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進入其中查看。

「找什麼呢？」高醫生髮現陳歌一進屋就表現的很反常，便開口問了一句。

三樓的四戶人家，301里電視聲音開的很大；302里有一個男人在打電話，他的情緒不太穩定，陳歌能聽到他重複最多的兩句話就是——你們不要再逼我了、你們是想逼死我嗎hｔｔps://m•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

和前面幾棟樓比起來，陳歌眼前的這棟樓看著更加破舊一些，一樓的牆壁上沾著各種污漬，樓道口擺放著很多雜物。

低著頭的門楠，從口袋裡取出鑰匙。樓道里光線昏暗，他試了好幾次，鑰匙都塞不進鎖孔，他氣的手臂顫抖，似乎又要犯病了。

在電話里說明情況，幾分鐘后，高醫生領著門楠進入樓道。

高醫生立刻明白了陳歌的意思，輕輕搖頭：「情況更加糟糕了，服用了藥物以後，才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們進去再說吧。」

「黑色手機發布的任務場地是三層的303室，門楠應該就住在那裡。」陳歌看了眼時間，差六分鐘晚上八點：「等高醫生來了以後，可能會有些不方便，我先進去了解一下情況。」

「可我朋友告訴我他就住在這個房間。」陳歌想要從中年男人嘴裏套話：「再說你不認識門楠，為什麼能肯定他不住在這個房間。」

看到他這情景和-圖-書，陳歌趕緊接過鑰匙幫助他將304的房門打開。

他沒有給高醫生打電話，直接進入樓道。

輕手輕腳，陳歌來到三樓，他沒有冒然去敲303的房門，而是先站在門外傾聽了一下屋內的聲音。

樓道里沒有裝燈，陳歌拿出手機照明。

進入其中，陳歌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也不是臭味，住習慣的人甚至會慢慢忽視這股氣味，陳歌也是因為第一次來，所以比較敏感。

一樓住著四戶人家，顯得十分擁擠，建築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在外面能清楚聽到裏面的爭吵聲。

陳歌看了門楠一眼，輕聲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你找錯了，我不知道門楠是誰，但他肯定不住在303里。」男人撓了撓臉，他左臉上好像被蚊子咬了，已經撓破了皮。

三人進入屋內，高醫生和門楠都已經習慣並不覺得有什麼，但陳歌是第一次來，他一進門就聞到了那股宛如東西變質的奇怪氣味。

301里的電視機聲音立和圖書刻調小，302里的男人似乎也不打電話了，整個三樓突然安靜了下來。

「似乎是從牆壁里散發出來的。」陳歌左右看了一眼，屋內收拾的很乾凈，紙簍里也沒有垃圾，根本找不到能散發出臭味的東西：「難道是牆中藏屍？」

「他害怕自己睡著，上一個夢裡，那個男人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如果再睡著，可能他就再也無法醒來了。」

再次看到門楠的時候，陳歌吃了一驚，這個年輕人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天生的畸形兒。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陳歌最後停在303和304中間的那堵牆旁邊，這裏的臭味最為濃烈。

「找到了。」陳歌看著面前六層高的公寓樓，住宅區外面的廣告上說的就是這裏。

陳歌指了指門楠，朝高醫生露出詢問的眼神。

陳歌沒有再去敲門，他已經從男人口中獲得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303死過人，而且自從出事後，這個房間就再也沒有租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