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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隊，到底怎麼回事？」李政小聲詢問，他私下裡關係和陳歌比較好。

「你們還給罪犯吃糖？」陳歌是第一次來看守所，以為這是看守所的規矩。

保險公司和客戶乾耗著，賈明可是吃夠了苦。

「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買家為什麼要把地址選到賈明家裡？」陳歌將手機還給顏隊，他並不是在為賈明辯護，只是從一個公正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這會不會只是一個巧合？當時明陽小區還未完工，大樓內沒有人入住，買家有沒有可能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想要完成交易？」

「她為什麼會給你打電話？」李政也有點好奇。

「吃糖能緩解病情？」陳歌想了想，覺得這可能和馬福遭遇過的痛苦經歷有關，也許是他身體里那些可憐的孩子在討要糖果。

「終於找到你了，我們是東城派出所的，請你立刻來我們這裏一趟！」手機那邊的男人中氣十足，說話聲音很大，旁邊的顏隊和李政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歌搖了搖頭：「她就是賈明和_圖_書的妻子，昨晚被我和員工送回家的女人。」

進派出所那次嚴格來說他一點錯都沒有，當時他和妻子都在保險公司工作，一位客戶出了車禍，其家人要求保險公司理賠，但根據事故現場的報告，那名客戶是因為酒駕才導致車輛衝出防護欄，致使車輛受損。對於酒駕，保險公司是可以拒絕理賠的。

「哪那麼多高智商罪犯？沒有經過調查不要亂說，這應該是個誤會，等會我會帶他一起過去。」

「賈明以前因為和客戶發生糾紛進過派出所，所以我們內部系統里有這人的資料。」

這一劃出了大問題，傷口很淺，但客戶一家人卻直接報了警，現場協調未果，賈明被送進了派出所。

「不好說，明天我們會派人繼續跟進這案子。」顏隊收起手機，領著陳歌和李政往外走，快到門口時，看到一個看守人員拿著一包糖朝關押馬福的單間走去。

顏隊將自己手機遞給陳歌，上面不僅有賈明的照片，還有賈明從事過的一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工作，以及曾經就職公司對他的評價。

不過他離職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能力不強或者人品有問題，相反剛到九江的賈明老實本分，人也非常勤快，要說起來這人身上唯一的缺點那就是不知變通。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賈明後來又出了車禍，他一條腿被撞瘸，從那開始他就整日呆在家裡，再也不願意出去工作了。

陳歌計劃今晚去東郊明陽小區看看，不想耽誤時間：「恐怕不行，我現在在看守所，這地方也不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陳歌接過顏隊的手機看了起來，賈明今年三十歲出頭，他是十年前來的九江，做過很多工作，但每一個工作做的時間都不長。

年輕時候的賈明就和剛到九江的小顧一樣，性子直，死腦筋，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得罪了別人，混得很差。

「你朋友？」顏隊覺得黃玲這名字有點耳熟，剛才好像在賈明的資料里見到過。

客戶家人傷的不嚴重，可是他們不依不饒，保險公司不願hｅtuｂｏoｋ.coｍ•ｃoｍ意理賠，這事就這麼耗著。

為了把他從派出所里弄出來，賈明的妻子黃玲沒少往警察局跑。

賈明嚴格按照保險公司的規定，但客戶家人並不理解，每天會打電話進行辱罵，最後更是找到保險公司對業務人員大打出手。

「我們哪有那閑功夫？」看守人員隨口說道：「馬福犯病後會喊著要吃糖，不給感覺他都要把自己皮膚全部撕下來，我們經歷了一兩次后，現在值班的人都會在辦公室里放一兩包糖，以備不時之需。」

「看守所的所長姓白，不姓王。」顏隊已經聽出給陳歌打電話那人是誰了，他拿過陳歌的手機，開口說道：「田磊，我是市分局的老顏，陳歌現在和我在一起，他犯了什麼事嗎？」

「東城派出所打來的。」顏隊表情古怪看向陳歌：「前幾天老李還跟我抱怨，說西城派出所太辛苦，真想調到東城派出所去。」

那客戶家裡有權有勢，經理閉門不見，把賈明扔出去當替罪羊，被羞辱毆打之後，賈明出於自衛，用桌上的剪hｔtｐs://ｗｗw.hetｕｂｏok•ｃom.ｃｏm刀划傷了客戶。

警方提供的資料讓陳歌對賈明有了一個更全面的認識，在被鬼怪附身之前，賈明雖然過的不如意，但人品還算過得去，應該不會幹出買賣孩子這樣的事情。

此後賈明的工作經歷就彷彿進入了一個怪圈，不斷的找工作，又不斷的辭職，他討厭人際交往，越來越不願意和人說話。

又往前走了一兩步，陳歌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黃玲？她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認識這個人？」顏隊通過陳歌的表情變化，看出了一些東西。

「你們讓我過去，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陳歌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最近很老實，怎麼就招惹上東城派出所了？

「你就是陳歌吧？昨晚你有沒有搭乘過一輛計程車前往東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要我們提醒嗎？馬上過來配合調查！」

「看守所？」電話那邊的警察沒想到陳歌會給他這樣一個回答：「行，那你告訴旁邊的人，讓他們給王所長打個電話，不管怎樣，和圖書你今晚必須要過來。」

「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感謝吧。」陳歌當著顏隊和李政的面接通了電話：「你好？有事嗎？」

「昨晚下暴雨，我的一位員工和賈明妻子被困在車站裡，他給我打電話求助，後來我叫了輛車租車過去接他們，順便將賈明妻子送回了家，也因此和賈明見了一面。」賈明的情況有些特殊，涉及104路末班車，所以陳歌沒有細說，直接岔開了話題：「我能看看賈明的信息嗎？」

「我昨晚確實乘坐過一輛計程車去東郊？怎麼了？」陳歌覺得男人的聲音很陌生，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等從派出所出來后，賈明一氣之下辭去了保險公司的工作。

「顏隊長？！」電話那邊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聲音和緩了許多：「昨晚天快亮的時候，有個司機報案，說自己遇見劫車的了，他原本在西郊，一覺醒來就跑到了東郊，車載錄像和行車記錄儀全部被破壞，我們懷疑犯罪嫌疑人是一個具有反社會人格的高智商罪犯，經過走訪調查，最後鎖定了陳歌。」

掛斷電話，顏隊把手機還給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