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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指向104路靈車，接著又指向陳歌的臉，最後指了指陳歌的心臟，最後五指用力合攏，就彷彿要把陳歌的心臟揉碎一樣。

陳歌猜測，紅雨衣很可能已經從對方嘴裏打聽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找到了自己孩子的位置。

暴雨順著她的帽檐滑落，紅雨衣似乎想要傳達給陳歌某種信息，她朝著荔灣鎮所在的方向指了一下，然後做出了一個懷抱嬰兒的動作。

「賈明從醫院里逃走了！你小心點！他想要殺了你！」李政回復的簡訊連用了三個感嘆號。

紅雨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目光透過黑髮的縫隙，伸手抓住陳歌的胳膊，似乎是想要將他拖出104路末班車。

車輛緩緩啟動，紅雨衣停在站台中央，目送104路靈車走遠。

他們距離荔灣鎮越來越近，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

之前他開著靈車離開的時候，把拐賣了紅雨衣孩子的「人販子」交給了紅雨衣，此次再見到紅雨衣，那個人販和-圖-書子卻不見了蹤影。

「我們發現他睡覺的病床旁邊有些木渣，推開床頭櫃才看到，在木質柜子背面，被人用指甲刻滿了你的名字，所有名字刻好后，又會用指甲一點點挖掉。如果不是恨之入骨，應該沒有誰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吧？總之，你小心一點吧，我們懷疑他可能去找你了。」

「這個瘋子給我們講述自己有多可憐，他只是一個受害者，然後通過十一個不同的故事，給我們描述出了一個擅長易容和變聲的影子怪物，告訴我們那個怪物才是幕後真兇，他只是一個被脅迫的可憐人。」

看到李政的這條簡訊，陳歌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十一個故事，可能代表的是十一條人命。

這車子已經被陳歌當做自己的財產，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再說背包和白貓還在車上。

「李隊，我暫時不方便接電話，用簡訊聊吧。」

李政將賈明逃走的過程發了過來，但陳歌對和_圖_書這些並不感興趣：「李隊，賈明逃走我早有預料，你說他要殺我這又是怎麼回事？」

「殺我幹什麼？我又沒招惹他？還有他不是在醫院嗎？有你們看守，他是怎麼逃跑的？」九江的警察絕對能算得上是精英，陳歌也一直對他們很有信心。

拿出掃了一眼，陳歌默默掛斷電話，然後給那個號碼發送了信息。

「正好順路，我們今晚一起去荔灣鎮吧。」陳歌對紅雨衣發出邀請，他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對方。

「也就是說他沒有撒謊。」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陳歌正在心裏盤算，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剛才打來電話的是李政，陳歌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就意識到，估計是出事了。

如果沒有收穫，她應該也不會在車站等待104路靈車再次出現。

嘴巴被血絲縫住，紅雨衣說不出話，她朝陳歌比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

「今天晚上賈明病情又再次惡化，被醫生送去搶www.hetubook.com.com救，我們留下了一位警察看守。」

陳歌往後退了一步，紅雨衣看到陳歌的動作，沒有繼續用力，鬆開了手。

血跡從雨衣上滑落，她腳下的站台被染紅。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紅雨衣不肯上車，這和陳歌之前的計劃不同：「如果她不願意跟我合作，剛才就沒有必要弄出動靜，更不用在車站等候，她應該是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不肯上車。」

過了一會，李政又發來了一條簡訊，陳歌一開始也沒覺得奇怪，正準備回信時，突然停下了手：「等等，李隊為什麼要問我現在在哪？他給我發簡訊的時候，基本上很少有感嘆號，這個給我發簡訊的人會不會不是李政，而是賈明？」

「這個看起來柔弱、靦腆的傢伙，內心深處竟然藏著一個完全病態的靈魂！他在跟我們描述這些故事的時候，幾次流淚，痛苦失聲，言語中充滿了懺悔，連醫生和護士對他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我們跑去https://m.hetubook.com.com現場核實，隨著他交代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們越查越心驚，為了儘快調查清楚，只能不斷抽調警力。」

「是的，他沒有撒謊，但是卻撒了最大的一個謊！」李政情緒波動有點大，簡訊中出現了好多空格和感嘆號：「那個幕後真兇根本就不存在，是他虛構出來的，真正的兇手只有他自己！那十一個故事，十一次謀殺全都是他乾的！」

偷偷掃視車內乘客，醫生和醉漢應該都是普通人，陳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紅色高跟鞋和笑臉男身上。

不等陳歌弄清楚她動作里蘊含的深意，紅雨衣就回到了站台上。

「我和賈明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不可能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恨意，除非操控身體的不是賈明。」通過李政的簡訊，陳歌覺得影子應該還在賈明身體里，他那天晚上會暈倒在白龍洞隧道外面，可能是因為發生了某些意外。

透過車窗看不見任何光亮，整輛車彷彿被黑暗包裹。

「十一個故事？」

「可就在和_圖_書把賈明送往急救室的路上，這個原本連路都走不了的傢伙，從二樓跳窗離開了。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暗中觀察好了路線，病房在三樓，急救室在一樓，出去后五十米外就是後巷，裏面岔路口有很多，一個人根本追不上他。」

104路靈車已經換了主人，可紅雨衣還是對這輛車十分忌憚，她站在外面，雙手扒著車門，紅色的雨衣在黑夜中非常顯眼。

「對了，你現在在哪？今晚可不要到處亂跑！」

「對！整整十一個故事，講述了他被幕後真兇脅迫，被逼著去做違心的事情，這些故事沒有任何邏輯破綻，我們現場勘查的結果也和他說的基本吻合。」

「靈車？我的臉？揉碎我的心？」陳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想要挖走我的心？而他現在就在靈車上？」

「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我們今夜就可以去救你的孩子，我會和你一起，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走到前門，陳歌彎下腰，衝著紅雨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