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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巨子、墨商令、墨俠令……」

不過今天夜裡，他身邊明顯多了很多陪同者。

「唐禮、周燦、胡宗林、……你們做的不錯，在廣華縣做的很好。」

這更加證明，就算是惡性循環，墨者們在做的事並不是無意義。

伴著月光、以及篝火光，吃喝了一陣，唐禮團隊中的墨俠者張回才拍了下腿，「老唐，事情有點不對啊，即便城外的府城軍只是一個笑話，自從指揮使說出要來抓你后，三千騎兵一鬨而散……」

楊安又走出幾步，才笑著一伸手，「光！」

所有線索綜合起來，他一時間似乎抓住了什麼，卻有些不確定。

現在直接見到巨子，以及統御全天下幾十萬墨俠的墨俠令許道忠？這中間的層次差距，讓張回驚得不知所措。

院子里幾步外，唐禮團隊中的墨法者周燦接過了話題，「何指揮使說老唐造反這事，成了笑話，不過讓我驚奇的是，按照慣例，就算那些土豪劣紳，想要搞走老唐，也不會這麼急著發動。」

既然買了很多劣質果酒，與其倒掉浪和*圖*書費，還不如讓一些喜歡飲酒的墨者廢物利用，直接喝掉。

在這樣的惡性循環里，墨家才會從最初的只有幾十上百人的團隊，漸漸有了幾十上百萬公開的墨者立足於天語星，發展出了滔天的民望和民意。

周燦、胡宗林等墨者也驚呼起來。

這本就是唐禮最喜歡的放鬆姿態。

一個小小百領，上面還有五百長、千俠令、萬俠令等等一個個門檻。

而那些士紳豪門，也發現，忍上幾年十幾年，其實對他們也是好處多多。

「再過幾年，本地百姓越來越富足了，就像那些士紳自己說的，豬養肥了，才更適合吃肉。」

短短時間因為月光加重了十多倍，整個院子都像是一下從黑夜跳入了白晝中。

遲早會等到人走政熄的那一刻。

「立國什麼的，我們不會再去折騰，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墨家數百萬墨者，能一起把握住機會，搶先踏入修鍊之門。」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十幾道身影從遠處聯袂而來，剛抵達后宅入口，就大笑起來。

官面上唐和*圖*書禮是大商帝國正式聘用的縣令，張回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但張回那一口老唐的叫法，還是很輕鬆熟練的。

以往每當有墨者到一地為官，當地的士紳豪門肯定是抗拒的，但抗拒也扛不起墨家龐大團隊的威懾，他們就只能忍。

可現在細細思索，上千年歷史，真沒有幾個墨者當官中倒台或者被調走，是以謀反論罪的。

另一個墨法者胡宗林也吃了口小菜，驚訝的接話道，「何止時間有點早，造反，你數便史書，不管大唐還是大商，某地為官的墨者被調走，有幾個是造反的名頭被搞的？」

夜已深，廣華縣衙后宅，一道道身影要麼坐在石凳上，或者有些乾脆的，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他們都是墨者，但最多是墨家裡的中下層領袖，比如張回這樣的墨俠，手下只有一百墨俠聽令，他的職位是百領，領一百俠之意。這個領有統領的意思，但墨家內，百領統御下屬的權威不重，那更像是上百名有著兄弟摯友輕易的精兵，公推出來一個領袖去引領他們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在人間度過各種磨難。

「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就遇到了仙緣。」

大部分墨者都拿著酒水食物在品嘗，但絕對談不上美酒佳釀，酒只是本地山民釀製的一些粗糙果酒，口感什麼的很差，放在外面根本賣不掉，是墨家以正常酒水價格買來，讓那些山民拿著錢財可以購買糧食。

唐禮、張回等中下層墨者領導，也驚得目瞪口呆。

手持一宅院月光，楊安大笑道，「這次徐州府出兵一事，不是你們引發的，而是我和許令長等，打算出海建立屬於我墨家的國度，希望不再像以往那樣，一代代先賢努力，最終卻都會成為流水。」

「等那些潰散的騎兵跑回府城的路上，遇到幾千步卒，那些步卒也一鬨而散，讓何指揮使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所有的疑點全部加起來，才是唐禮此刻無比茫然的原因。

黃昏時刻，唐禮初聽到衙役們的彙報，說某指揮使給他扣了反賊的帽子，他本能就是覺得對方在誣陷，想搞走他。

「老唐上任才一年半，很多政策剛執和_圖_書行起來，就說修路，對本地士紳沒好處么？他們只要在等幾年，就是面對的，全縣交通通暢的大好局面，現在趕走老唐，路才修了幾成？」

食物，同樣是一些喜歡烹飪的墨者，用普通小菜精心烹調而出，哪怕菜普通，經過超強的烹飪技巧，也為這些菜肴增添了很多口感。

這就是一年多來，一直在幫助唐禮施政的其他墨者。

唐禮同樣沒在意過這些，他此刻是滿腹的心事，喝了一口果酒就抬頭望月。

這和商朝軍伍中，掌一百人的百將對普通士族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勢，是有本質區別的。

這笑聲席捲，院子里眾多墨者紛紛起身，全都驚疑不定的看了過去，看了好幾眼隨著對方越走越近，唐禮才忍不住驚呼，「巨子？！」

「坐在這裏的諸位，也都知道我們不可能有什麼造反心思，但我也察覺到了最近時日里，咱們廣華一帶，墨者似乎比正常數量要更多。」

這就像大商一個府城內的百將，一下子見到了大商兵馬大元帥還有商帝一樣。

真的有一些士紳土豪，不止一次公開和圖書宣揚，墨家不管做得再好，也是替他們養豬，對此無數墨者很無奈，他們只要不造反，那麼，就不可能一直在一地為官。

還不如讓墨家拿出自己的財富，把一地百姓養肥了，在搞各種手段把墨家官吏調走，那就可以盡情開吃了。

這就是一代代的惡性循環，就算知道是循環，墨家依舊在堅定的拯救世間百姓，盡他們的力量，能多救一個是一個，能多救一時是一時，當然，若是發展出更多的墨者同袍，讓墨家越來越壯大強盛，這也不是沒好處。

當然，墨家講究的是兼愛，對陌生人都要像兄弟摯友一樣去對待，墨家內部，巨子和各部令長見到普通墨俠，也不會擺什麼架子。

沒有墨家當地百姓就富不起來，他們盤剝時吃的肉也少。

伴隨這話，原本還算柔亮的月光，就像受到了無形力量的牽引，天空中，縣衙宅院之外其他地帶的月光，全部被牽引著，向後宅匯聚。

墨法者周燦的話，就是在說，唐禮才上任一年半，離士紳土豪口中的豬養肥了，還差的遠，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急著搞走唐禮。